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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一勺眨眨眼看沈勇，就见他也是哭笑不得，问，“这位美人怎么称呼？”
沈勇笑着摇头，道，“傻丫头，和尚庙，还不是换上男装一样进？这不过是个尊重和避嫌的问题，其实有多少女人穿上男人衣裳就莫辨雌雄了啊？又不是傻子。”
“现在去不好。”小结巴嘿嘿坏笑，“你还小呢，别看那些。”
“叫我莫姐就行了。”妇人笑了笑，问沈勇，“沈公子难得才上我烟翠楼来，今日就是为了喝茶么？”
“嗯。”沈勇觉得在理，“说起来……为什么只算计烟翠楼的姑娘呢？东巷府除了烟翠楼，大的还有飘香院呢，那里也有姑娘被赎身的，却从来没听说过出事。”
“那怎么办？” 方一勺也不知道被发现了会如何？不过不是说女人不能进窑子的么？就好像女人不能进和尚庙一个道理。
“干娘。”石头叫了一声跑上去。
沈勇想了想，就拉着方一勺进屋子，道，“外面那套脱了。”
沈勇笑了笑，“没事儿。”
方一勺挑了一个好桔子，将桔子瓤儿剥出来一瓣，放到一块杏仁豆腐上面，就这样挨个儿放，最后放满了，就拿起蜂蜜，每一块上面滴上一些。
“勇儿和一勺在院子里么？”沈夫人问。
“就像你？”方一勺问。
“哦，有的。”雨儿去拿了一陶瓷罐子蜂蜜来，递给了方一勺。
“少爷耍流氓呢！”小结巴接过了小石头手里的茶盘，打发她，“你先回去吧。”
雨儿也坐下了。
雨儿有些好奇，凑过来问，“这是什么吃法？”
方一勺拿了一个给沈勇，递过去，就见沈勇轻轻摸着下巴，似乎正在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方一勺将杏仁豆腐轻轻放到了沈勇眼前的茶盏里头，就见沈勇突然抬眼看她。
王掌柜的嘿嘿直乐，点头道，“雨儿越来越标致啊。”
方一勺好奇地探头往外看去，就见雨儿端着茶盘走到了下面，刚下楼梯，迎面看到了一个富态的中年男子，便热情地道，“王掌柜的？总算来了啊，巧儿在后头可想死你了！”
院子外头，小结巴拽住捧着茶要往里跑的石头，“等等，别进去。”
方一勺听到这称呼觉得挺受刺|激的，抬脚就追着沈勇踹，沈勇伸手搂她腰，嘴里说，“好粗的腰呀，粗！”
方一勺这才原谅了他，和他一起往前走，已经可以看到烟翠楼的门脸了，就见门口站着几个短衫男子正在招呼客人。凡是有男子路过，都会打个招呼，问一声，“爷，进里头喝杯茶么？”
“沈公子的面子能不给么？”莫姐笑着道，“来，你也坐下陪着一起说。”
“看什么？”石头好奇地问。
方一勺还是头一回进窑子呢，挺好奇，听说烟翠楼和飘香院是东巷府里头最雅致的两座小楼，虽然是窑子，但是里头讲究的是一个清静舒服。好些客人上这儿来也不过就是喝茶聊天，听琴看舞。
“呦，这不沈公子么？”伙计赶紧上来迎，边往里请，边看了一眼方一勺。
“我也尝尝。”莫姐也伸手去拿过一个尝了尝，点头连连，“嗯，好吃！”
沈勇笑着点点头。
“也有啊。”沈勇道，“有些只是一起来看歌舞，还有一些只是正好同行来开眼界的，不过毕竟是少数。”说着，凑到方一勺耳边低声说，“这黄花闺女就来得更加少了，因为没做大人呢，不好进。”
这时候，一个中年妇人缓缓走了上来，那样子看起来很是见过些世面的，打扮也体面，她笑着问沈勇，“沈少爷，听说您成亲之后可就不来这烟花之地了，怎么？今日竟然还带着少奶奶一起来？”
“窑姐们大多都是看人办事的。”沈勇给方一勺倒茶，笑道，“有姑娘在，就知道男人带着正主儿来的，都不敢造次，不然会被打。”
“要。”方一勺点头，雨儿笑了笑，站起来给拿杏仁豆腐去了。
“这样啊。”雨儿好奇地伸手拿起一个来，整个塞进了嘴里，一大口，嚼了嚼，“唔！好吃啊！”
方一勺看了看手腕子，又甩了甩，镯子也不会掉下来，觉得挺好。
沈勇点点头，道，“也没什么，就是一个娘娘腔的胖子。”
“我刚刚跟他们说的。”沈勇用扇子尖儿轻轻地戳了戳方一勺的肩膀，到，“这叫打招呼，男左女右，戳左面肩膀，说明我这位兄弟不常来，不要太热情，戳右面的肩膀，就表示我这位朋友是个女客，男人们退避。”
“得了吧您，满心都是巧儿吧？”
方一勺立刻紧张地睁大了眼睛，沈勇忍笑。
到了门口了，方一勺就有些紧张，问沈勇，“相公，我这样子，会被穿帮么？”
沈勇失笑，见她犹豫着要不要把手上的镯子拿下来，就对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诶？”方一勺在镜子前面转了转，看起来矮胖矮胖的，不过还蛮像那么回事。
沈勇一挑眉，“不来啊？那她们可直接扑上来！”
沈勇让方一勺坐下，给她重新梳了个男人的束发，看起来也算精神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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