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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正要动手,徐子陵往后卧倒,两手闪电探出,抓紧后面两人足踝。
寇仲瞧着脚下平静的河水,沉吟道:“这事确有点困难,却非绝不可能,最重要是锡良乃先帮主的弟子。他这人本来很有胆色,不过可能近来惯于被人欺压,才会失去信心。唔!”
其他人虽没有走过来,但注意力全集中到这里。
麦云飞带点鄙屑地扫了两人一眼,摆出这又如何的眼色,摇头道:“那要过了今晚才行。”
徐子陵自知他不过,无奈下随他去了。
这别具风格的美女勒马停定,倨傲而又冷冷地由头到尾打量了他们几遍,目光最后落在他们襟头的风竹标志上,才蹙起黛眉道:“你两个混小子为何忽然当起了竹花帮的单竹弟子,是否图谋不轨。”
那两人给击得倒跌在白荣身上,三人同时变作滚地葫芦,狼狈不堪,剩下的几个人噤若寒蝉,更不要说动手了。
寇仲猛拍额头道:“小弟差点忘了我兄弟的人头非常值钱,宋小姐即管大叫大嚷吧!看看我们在被杀前可拉多少人陪葬?”
像江南大部分城那样,河道组成了江阴城内外与四乡农村联系的纽带,亦是城布局的骨架。
徐子陵不悦道:“沈北昌和骆奉对我们这么好,怎可以怨报德?”
馆内人人动容。
寇仲摇头道:“我真的没有此心,亦行不通。现在李密势盛,若我成了竹花帮的龙头,竹花帮可能不到几天就完了。但若锡良成了新帮主,他便只有倚靠我们来支持他,那和我当上帮主没有甚么分别。”
寇仲抱拳道:“桂香主要下属怎样处置这几个胆敢以下犯上的叛徒呢?”
徐子陵微微笑道:“仲少是否想以她来代替李秀宁呢?”
徐子陵尚未动手,寇仲飞出一脚。
两人愕然望去。
即使徐子陵不愿卷入这种权力与地盘的争端中,亦感到该阻止像铁骑会那种恶名远播的强徒把竹花帮兼并过去。
徐子陵低声道:“那麦云飞又来了!”
前者摇头叹道:“世上为何总有这么多爱作威作福的人呢?”
幸容怒道:“麦云飞恃着自己是邵军师的大弟子,又得邵兰芳的钟情,一向作威作福,特别排挤我们这批跟随帮主的旧人。迟早我们要使他栽个大斗。”
寇仲和徐子陵相视而笑。
寇仲点头道:“都是你说得对,那就不如到雨竹堂去看看,横竖已结下梁子,差不在再多一项。”
麦云飞按捺不住,喝道:“掷他们下河!”
寇仲笑道:“怎么?想动手吗?”
桂锡良看着仍在地上挣扎爬不起来的敌人,沉声道:“请我去说话要动刀子吗?”
狠狠瞧了两人一眼,道:“迟些再和你们算账。”这才领手下赶回桥上去。
其他客人伙计都缩在靠厨房的一边,人人脸现愤慨之色,却是敢怒而不敢言。
徐子陵苦笑道:“你若想锡良当帮主,恐怕要先把帮里现有的甚么军师堂主一股脑儿杀个清光才行,你有那么厉害吗?”
桂锡良领两人过桥时,却遇上麻烦。
徐子陵没好气道:“若你为这个原因去勾引人家的爱侣,我绝不会容许。”
※※※
剑光一闪,其中一人挥剑斩往他左肩。
徐子陵这时正两手反撑身后,仰直身体享受午后的阳光,闻言一呆道:“锡良的道行太浅,怎有资格当帮主。不要扯东道西了,你自己想当帮主才真呢!”
徐子陵道:“但现在该怎办呢?”
临河傍水的居民,粉墙照影,蠡窗映波,构成了充满水乡风光的清新画面。一派水巷小桥多,春舡载绮罗的动人美景。
寇仲奇道:“宋小姐是否看上了我这英俊的兄弟,为何对他这么和颜悦色,而对我却声色俱厉。说到底,我和你的感情该深厚点才对。”
“砰!”
只见骑队中分出一骑,朝他们驰至,马上坐的赫然是美丽刚健的宋家小姐宋玉致。
两人去后,寇仲和徐子陵避到桥端一旁沿河建成的石岸,像以前过小混混生涯时吊儿郎当的面河坐下。
桂锡良在寇仲两人之前大失面子,偏又毫无办法,尽最后努力道:“他两个是当年在扬州壮烈牺牲的忠烈士言宽的门生,近年在江湖闯荡,练得一身好武艺,刚才还把雨竹堂的白荣打得落花流水,所以我才希望能向邵军师作推介。”
寇仲嘻嘻笑道:“不要对我有那么多偏见好吗?我寇仲甚么时候敢不尊重你陵少的说话。就如你所言,我们偷了骡车就走,两辆都怕够了吧!”
徐子陵见旧友受伤,冷哼一声,迫上前去。
宋玉致终按捺不住,怒道:“闭嘴!”
桂锡良和幸容两人被迫在一角,后者左臂还受伤淌血,显是落在下风。
徐子陵登时明白过来,苦笑道:“你这天杀的混蛋,兜来兜去,最后都是要去闹事,然后看看有没有浑水摸鱼的机会。”
寇仲瞧瞧守在桥头的麦云飞,笑道:“锡良这混蛋的运道似乎不太好,本有机会飞黄腾达,帮主偏又给昏君宰了。现在更遇上这个处处与他作对的麦云飞,连带两个人入府都给阻头阻势,这种香主还当来作甚么?”
桂锡良和幸容则不能置信地瞧着寇、徐两人。
寇仲道:“一是立即离开,一是待至今晚大闹他娘的一场。你怎么说?”
寇仲露出回味的笑意,伸了个懒腰,悠然道:“儿女私情,只会增加精神上的负担,我不介意找个美人儿来调剂一下,但却绝不会动情。正事要紧,其他都要摆在一旁。逗逗这高傲的宋家小姐可以,若要劳烦我寇仲去讨好她,奉承她,却是休想。明白吗?”
桂锡良与幸容则看呆了眼。大有士别三日,刮目相看的感慨。
徐子陵毫无反应,还闭目享受他的日光浴,寇仲则眯眼瞧着他道:“麦香主你是否聋了耳朵,听不到桂香主吩咐我们在这里等他吗?你自己滚回去站岗好了。”
白荣使了个眼色,登时有两人扑出,挥刀疾斩寇仲。
寇仲笑道:“当然是到风竹堂去偷,他们那么多骡子骡车,借两辆给我们该没有问题,随便找个藉口,就可把骡车骗上手,这可包在我身上。”
其他五名雨竹堂的人给寇仲这一招吓寒了胆,退往一边,反陷两面受敌的劣势中。
徐子陵亦跳起身来,指着对桥的方向道:“有人来了,你们正事不理,只管欺压自己人,是否有亏职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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