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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娇的巨擘重重拍在寇仲肩背处,痛得他滋牙裂嘴时,大喜道:“小子果然懂得动脑筋,江湖上擅招魂通灵者,莫过于四川合一派的通天神姥夏妙莹,杀了李密后,你们就陪我去找她。”
又对屠叔方说翟娇要见他。
寇仲明白她那矛盾和患得患失的心情,婉言开解道:“假设佛家所言轮回之说属实,那大龙头现在可能是个白胖胖的可爱小婴儿,当然忘掉了前生的一切事,且乐而忘忧。又假设人死如灯灭,那就像长睡不醒,四大皆空,亦不会再兴烦恼。所以大小姐不必为大龙头在天之灵费神担心,现在只须想手刃李密老贼后的痛快|感就成啦!”
张镇周和杨公卿亦知不宜在眼下这紧急的形势中为权位的安排分心,商议一会后,各自分头办事。
翟娇的一对巨眼亮起来,肯定的道:“爹准是投胎作了个健康的小宝宝,若我能找到那小宝宝,岂非可和爹再在一起吗?你两个小子快给我想办法?”
徐子陵软弱地应道:“不过!我们可先要去找素姐呢。”
寇仲和徐子陵左右伴翟娇,立在北墙的哨楼上,遥观北方延绵达一里的敌营,后边就是邙山。
两人听得心中恻然。
徐子陵知情识趣的随屠叔方一道离开,让他两人有单独相对的机会。
河风迎脸刮来,吹得他衣衫飘扬,却拂不去战争惨厉的可怖回忆!
徐子陵低声道:“素姐现在巴陵,已。唉!已嫁人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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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大喜道:“多谢方叔支持。”
两人那敢拒绝,只能心中叫苦,黯然神伤。
翟娇怒道:“只要能找到爹,管他甚么劳什子邪派正派,你们究竟陪不陪我去?”
足音响起。
杨公卿听罢,目光在围桌而坐的寇仲、翟娇、宣永、王玄恕、屠叔方、玲珑娇六人身上巡视一遍后,点头道:“李密和邴元真均无足惧,但单雄信这支新军现在垒固守,只要能挡得我们十天半月,待李密重整阵脚后,局面便会完全不同。”
翟娇忽然叹了一口气道:“若爹在天之灵,知道由他一手创立的瓦岗军,竟是被自己女儿所破,不知会否感触伤情,难以排遣。”
翟娇点头道:“王伯当守金墉的兵力不过数千人,且属新募之兵,绝对无力守住金墉。”
屠叔方悠地吸了一口旱烟管,吐出烟霞,微笑道:“只要能迫得王伯当弃守金墉,便由屠某人往见单雄信,向他痛陈厉害,看他是否识时务的明智之士。不过在见他之前,最好能先令邴元真不战而降,那李密将势穷力促,永无东山再起之望。”
寇仲尴尬的怨徐子陵道:“连这你也说出来了!”
寇仲与徐子陵把翟娇送回她在帅府的卧房后,来到后圜的亭子里愁容相对。
饱城的装备排放在通往南门的大路上,随时可离城渡河,运往对岸,摆出进攻洛口的姿态。
他们这才明白翟娇要办何事。
屠叔方续道:“除了要为翟爷复仇外,她的精神便全用在生意买卖上。现在做生意,除了讲有生意头脑之外,还要看拳头是否够硬。所以小姐看得她的羊皮生意很紧,我只要劝她两句,她定会答应耐心等待素素前来相聚。”
杨公卿瞧往寇仲道:“寇军师对此有何良策?”
宣永胸有成竹地道:“无论是邴元真又或单雄信,均是翟爷的旧部,对李密害死翟爷一事都心存不满,只是敢怒而不敢言罢。近年来李密不住扶掖他手下的亲信,此事更添他们不满的情绪,所以只要我们能营造出一种深深威胁到他们的情势,我可包保他们投降归顺,而不会再为声威剧降的李密卖命。”
两人由于素素的关系,都对她特别尊敬和爱护。
翟娇剧震道:“素素仍在生吗?”
宣永道:“金墉城内有我们的人,只要大将军虚张声势进攻金墉,人心虚怯时,我们便可乘机烧其粮仓,内外交煎下,王伯当除了弃城渡河退往河阳外,别无他法。”
张镇周接口道:“郑国公欲以郑为国号,并大封亲族,据我所知:将以玄应为太子,玄恕封汉王,王弘烈为魏王,王行本为荆王,王泰镇为宋王,王世恽为齐王,王道徇为鲁王。而我们两人和郎奉、宋蒙秋只是四镇将军,调守东都外四个主要的大城。”
见到寇仲,徐子陵道:“我已把素姐的事说给方叔知晓,希望他能使大小姐待我们救出素姐母子后,才与素姐会合。”
顿了顿正容道:“李密大树既倒,瓦岗军自是四分五裂。凭小姐的关系,再以你寇仲现时在江湖上的声势,我可和小永为你奔走活动,招募一班瓦岗军的精锐,以年轻一辈为招罗目标,对你将来的大业定会有很大的助力。钱饷方面,更是没有问题。”
屠叔方不悦道:“有甚么须瞒我的?大丈夫立身行事,要敢作敢为,不忌人言。小仲有此大志,方叔为你高兴还来不及哩!”
杨公卿哈哈大笑道:“寇军师确是算无遗策。事不宜迟,今晚我们好好休息,犒赏三军,激励士气。明晚我们便趁黑行兵,派出五千骑兵往金墉虚张声势,只要王伯当弃城逃走,其他连环妙计便可逐一进行,教李密小儿一蹶不振,含恨终身。”
徐子陵呆立船头。
寇仲沉痛的道:“假若反对的是素姐,难道你把她杀了吗?且若告诉她香玉山只是个不折不扣的感情骗子,已被李靖深深伤害过的她怎爱得起那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