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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回复生气,艳光绽放,喜孜孜的道:“当我看到榜文,知道你们就是名震天下的‘少帅’寇仲和徐子陵,我和喜儿都开心的睡不着觉,又不敢跟别人说,更为你们担心。”
寇仲大讶道:“夫人这么急欲见小人,又不是痛症发作,究竟是甚么事呢?”
接着俏脸一沉,狠狠道:“你想探明本姑娘的事吗?你定是当我纪倩第一天到江湖来混,你最好立即远离长安,否则休想本姑娘给你收尸。”
在一般的情况下徐子陵亦相信纪倩说的非是虚言。只凭她能在宫廷表演歌舞,这身份地位便没有人敢开罪她。可是眼前乃非常时期,恐怕纪倩也压不住京兆联的人。
婢子骇然道:“小姐吩咐,要无论如何也把先生留下,她…”
消息是指师妃喧请出宁道奇来对付寇仲一事。
纪倩看着他把酒一口喝掉,放下酒盅时,黛眉轻颦道:“楼下有张桌子座的是四个京兆联的人,都是他们联内赫赫有名的高手,你想等到明天愁来明天当也不行。”
徐子陵哑然一笑,举筷向原原封不动的满桌酒莱进军,横竖肚子空空,亦不该浪费。
寇仲苦笑道:“我不想骗公主,事实上我再没有退出的可能,一是把我杀死,否则我定会为目标竭尽全力。”
寇仲迎上他的目光,心中涌起亲切温馨的感受,但决不涉及男女私情,就象往昔与素素相处的情景!缓缓把面具揭开除下。
青青掩口娇笑,回复青楼女子的本色,半边娇躯挨过来,凑到他耳边道:“少帅想当媒人吗?不过喜儿未必愿意呢。喜儿有点像当年的我,很容易对好看的男人生情,又易于轻信人,自已怎么说都改不了,她对查杰该是有好感!不过这几天她只把可达志挂在口边,我劝她不听只好由她去碰钉子。”
纪倩大嗔道:“怎么说你都不明白,只要你踏进任何一间赌场给京兆联的人缀上,定要小命不保。人家救了你,还不懂感恩。”
寇仲心道他和徐子陵早把她忘掉,还有什么恩恩怨怨!当然不会说出来,微笑道:“青姐只是下不了台阶吗?我们从没有怪青姐。”
纪倩是酒家的熟客,轻易取得一楼的厢房,由她点洒菜,伙计退出后,纪倩一副江湖儿女的作风,爽朗豪通之气不让男儿,徐子陵虽是被迫到这裹来,对她仍没有恶感,道:“我叫雍秦。”
寇仲心忖这才合理,与青青欣欣道别后离开,踏出风雅阁,他整个人轻松起来,斗志昂扬。
见到小婢慌张惧怕的样子,寇仲只好按奈下心头闷火,再次安坐。
寇仲来到风雅阁,立即被请到青青的香居。
李秀宁吩咐手下后,轻扭细腰,别过俏脸凝视他道:“秀宁还以为你昨晚难逃灾难,到过下面的的都认为你在沼洞生存的机会微乎其微,人家正为你担心,竟忽然收到你去见婕妤的消息。”
徐子陵举起酒盅,向她遥施敬礼,微笑道:“这叫今朝有酒今朝醉,借敬姑娘一盅。”
青青扑哧娇笑道:“是从不会去看。只是听齐王提起你们,人家立即感到说得是你们,当年你们年轻小,但我和喜儿晓得你们非是池中之物,只没想过会变成家喻户晓的大英雄而已,子陵呢?”
纪倩定神瞧他好半晌,忽然花技乱颤的娇笑起来,喘息细细媚态横生的道:“咳!想不到我纪倩刚过年即大走霉运,遇上个没有男子气的男人。”
车厢宽敞,只在两端各设座位,寇仲本要在另一端对坐,李秀宁低声道:“坐到我身边来,方便说话,你要去哪里?”
其中一汉领他往尚秀芳的临时香居,还通风报讯的道:“可达志大爷刚来求见小姐,现在尚未离开,莫爷或要稍候片刻。”
寇仲心中思量,假若李世民是故意让柴绍告诉李秀宁,再由李秀宁通知他们,以离间徐子陵和师妃喧的关系,那李世民的心计就太厉害了。
青青奇道:“你怎么会知道此事?”
青青猛地扯着他衣袖,站起来道:“差一点忘记告诉你,齐王离京到终南山狩猎只是个幌子,事实上他出城后掉转头便溜回来,为的是要在暗中谋算你们。”
寇仲吓了一跳,忙道:“我们姐弟之情,有别寻常,何来甚么侍候?”
徐子陵暗忖这才合理。杨文干既然邀得香玉山执行阴谋,事后他大可置身事外,更因藉着与李建成的关系,不单保留实力,还可乘机扩张实力,到完全控制形势后,再把李建成除掉。在这种情况下,他当然要杀人灭口,避免李建成从徐子陵身上套出内情。如若突厥人真的肯支持杨文干,而李渊和李世民事前又全不知情,他确有成功的机会。徐子陵淡淡笑道:“既然如此,姑娘为何要来淌这混水,你难道不怕杨文干?”
今次轮到徐子陵脸红,幸有假面具护主,耳朵又给假发遮掩,他尚是首次遇上言行放纵大胆如纪倩的女子,偏她又这般明艳动人,令人完全不会把粗俗或淫|荡与她扯上关系。
纪倩道:“这个不用你理。晤!你这人看来是冥顽不灵。算吧,你的死活我再不管,你有没有兴趣赚那一百两金子。”
言罢气鼓鼓的拂袖离房,把门重重关上。
寇仲不想她晓得自己是去找尚秀芳,随口道:“我要到北里的六福赌馆。”暗讨在六福只要走过斜对面,就是上林宛。
青青把玉手穿入他臂弯,另一只手把锦盒掩上,挽着他直入闺房,在一角长椅并排坐下,欣然道:“第一趟见到你,我感到眼神似曾相识,最奇怪是你对我的过去了如指掌,语语中的。本来仍想不到会是你,幸好齐王告诉我你们潜来长安,只是苦于无法找到你们,几件事合起来,我还不生疑吗。后来更从齐王处晓得你们有易容之法,到大年夜廷宴那晚你和子陵俩个站在一起,虽比以前长的高大,又神气多了。但人家仍能一眼把你们辨认出来。”
纪倩露出一丝狡猾的笑意,道:“其实人家早晓得你叫雍秦,刚才只是诈作不知,蝶夫人是否看上你?她的男人可不好惹,你小心永远离不开长安。”
伙计离房,纪倩洁白缆美的手拿起酒壶,为他倒酒,娇笑道:“我看上的是你的赌术,可否傅我两手,我可赠你一百两黄金作传艺的酬报,且保证你能安全离开长安。不是我危言耸听,杨文干下了追杀令,务要置你于死地。”
纪倩挺起酥胸,傲然道:“在长安,谁敢不给我纪倩三分面子,只要你跟我在一起,谁都不敢动你。”
寇仲暗付那裹有美女,那里就可见到可达志的踪影,不过也不得不承认可达志有可令任何美女倾心迷醉的魅力。到达尚秀劳的别院,汉子把责任交给尚秀芳的婢女,由她招呼寇仲。寇仲到厢厅坐下,等了近半个时辰,仍未被美人召见,不耐烦起来,想走时却被婢女搁着,惶恐的道:“莫先生请待片刻,让小婢再去通传。”
寇仲奇道:“你不时去看城内的皇榜吗?”
徐子陵拿起个馒头,送到嘴边强嚼一口,洒然笑道:“姑娘为何要回头呢?开罪京兆联对你并没有好处。”
李秀宁又往他望来,秀眸射出焦急不安的神色,道:“现在既然失去宝库,少帅是否考虑退出逐鹿?”
酒菜送到,两人暂停说话。
寇仲道:“他很好,我曾向他提起遇上你们,顺便问一句,喜儿是否和可达志那小子搭上?”
房门又张开。
徐子陵心中一动,压低声音道:“姑娘若肯赐告不惜一切要学到在下这点小玩艺的真正原因,说不定在下不须姑娘付出任何代价,便把敝派的赌技倾囊相授。”
纪情气鼓鼓的道:“说到底你仍不肯信京兆联的人想杀你,走吧!男子汉大丈夫,不要言而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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