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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芒倏现,把寇仲和徐子陵笼罩往诡异的暗黄色光内。
寇仲刚好从地上跳起来,香玉山哪敢久留,忙朝已方人马所在逃过去。
“砰!”
寇仲全身玄功,全用在对抗邪帝舍利的异力上,失去保护自己的能力。
这大邪人对舍利的认识,该是从尤鸟倦处听回来的,但可肯定不晓得尤鸟倦那套能感应邪帝舍利的秘法,否则必会要求把舍利连铜罐一并接收。
寇仲和徐子陵似给云帅的喝声惊醒,同时一颤。
赵德言一点墙头,增速往仍在凌空倒退的祝玉妍射去,长笑道:“能与祝尊者决一死战,确是人生快事。圣门八大高手的排名已属陈年旧事,应依最新情况重排名次,尊者以为然否。”
云帅不愧为名震西域的宗匠级人马,更表现出对寇仲和徐子陵的义气。大喝道:“起来!”左手羊皮袋往后上方疾挥,右手弯月刀划出芒虹,迎向链子菱枪。
把井中月下探,伸进水银液内。
当香玉山碰上除子陵的眼神,立时打个寒噤,垂下头去,他从未见过徐子陵这种眼神,没有半丝喜怒哀乐,冰冷深遂得令人心悸胆寒。
聚集徐子陵所有功力的一掌,疾拍在刀锋处的邪帝舍利上。
祝玉妍淡淡道:“言帅再不过去帮忙,你的人恐怕没多少个能剩下来,那两个小子复原啦!”
赵德言双目凶光尽露,知这休想能把羊皮袋抢回来,原式不变的全力往祝玉妍攻去,将怨恨全发在她身上。
只知他倒仆之势忽变成仰卧,如若配合云帅攻他下盘,那就大为不妙,为了不吃眼前亏,无奈下只好往后移回。
这批突厥高手人数不过三十,但无一非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加上悍勇凶狠,善于群战,实力不容轻侮。
祝玉妍娇笑道:“言帅功力大有精进,可喜可贺。恕玉妍不再奉陪!”
飘身退离墙头,往对街宅舍的瓦面投去。
赵德言深沉如故,不透露出丝毫内心的情绪。
冲天便起。
香玉山惨然道:“你害得我这样子,还要说风凉话。”
云帅能逃到这里,已是出尽浑身解数,再无馀力凌空变招,晓得唯一保命之法,就是乖乖献上叼在口上的羊皮袋,暗叹一口气,张口一吐,猛摇下颔,羊皮袋往祝玉妍投去。
从第一式“玄武悲泣”变化为最厉害的第十八式“青龙嫉主”,双手先收回胸口,再卷缠而出。
寇仲暗忖这是没办法中较安全的做法,邪帝舍利诡异难测,谁都不知深埋地下多年后,它会有甚么变化?
到此才知赵德言的诡计,难怪这么大方的装作肯把香玉山交出来,就是要他猝不及防下,失去还手之力。
两人掉往地上时,浑体疲麻乏力,只要敌人的兵器此时招呼到身上,肯定必死无疑。
徐子陵忽然跳将起来,不屑的往两丈外的香玉山瞥过一眼后,移到寇仲身旁,一掌拍在仰躺地上寇仲的胸口。
赵德言眼中射出狂热的厉芒,一瞬不瞬的盯着舍利。
邪帝舍利随井中月慢慢升离罐口。
赵德言二度收回菱枪,往横退开,避过袭来的水银柱箭,大喝道:“动手!”
院内鸦雀无声,包括香玉山在内,人人屏息以待。
赵德言却没有回头看一眼的兴趣,停在离墙头十步许处,沉声道:“圣舍利乃敝上准备献给武尊作他老人家九十大寿的贺礼,祝尊者若这么携宝离开,德言只好回去如实报上,尊者请三思。”
把敌手完全紧锁笼罩,五指箕张,似缓似快,拙中见巧,变化无穷,乃赵德言压箱底的本领“归魂十八爪”的起手式“朱雀拒”。
寇仲却像一无所知,如中邪术般目瞪口呆的直盯着连在刀尖处的魔门异宝邪帝舍利。
所谓“朱雀不垂者拒,如山高昂,头不垂伏,如不肯受人之葬而拒之也”。
徐子陵当机立断,在卷入混战前身子一晃,挡在寇仲前方,左脚把铜罐桃起,罐内水银像一道银柱般往攻来的赵德言迎头冲去,右手反手后拍,重重击向舍利,务要把舍利这魔门凶物拍成碎粉,了此祸患,在此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把寇仲解救出来。
“蓬”!
寇仲仍看不|穿这大邪人的后着,求助的朝徐子陵瞧去。
邪帝舍利终离开刀锋,掉往雪地。
赵德言首先发难,百变菱枪再从袖内|射出,一上一下,分取寇仲脸门和小腹下要害,说到就到,事前无半分徵兆,阴损厉害至极点。
香玉山既是自身难保,为何竟仍对舍利的“出土”如斯期待和重视,他应没有这“闲心”才合理。
香玉山猛挺身躯,大笑道:“你们中计哩!”
香玉山刚佯装束手就缚没有出手,此际见状朝战圈窜来,从怀内掏出见血封喉的锋利匕首,目标却非云帅,而是伏在地上生死未卜的寇仲和徐子陵。
徐子陵不妥当的感觉更趋强烈。
她确是手下留情,更是不安好心。
祝玉妍本要立即离开,但总不能连这几分面子都不给赵德言,没好气的道:“有甚么好说的,舍利给我,人给你,言帅总不能占尽天下所有便宜吧!没我祝玉妍,你怕是物人两失。”
寇仲和徐子陵同时剧震,触电般分往前后仆跌倒地。
事实上赵德言早打定主意,只要抢到近处,会先行一脚把最接近他的徐子陵踢毙,去此大患。
以她的天魔大法,虽未必能置云帅于死地,但要重创他却是绰有馀裕,可是她此一拂旨在把云帅送给从后赶来的赵德言和康鞘利等一众突厥高手,好以云帅牵制敌人。
当徐子陵击中舍利的一刻,舍利内出现奇妙难言的变化,就像往核心凹陷下去,变成一个无所不包、无所不容的奇异空间。
徐子陵随手一抛,铜罐落到两人脚前,没溅出半滴水银。淡然道:“用刀把舍利挑出来。”
香玉山见徐子陵转身后再无动静,对围在四周突厥高手喝道:“先干掉这两个小子。”
在井中月刀锋尖处,一个拳头般大的黄晶体,刚离开罐内的水银液。晶体似坚似柔,半透明的内部隐见缓缓流动似云似霞的血红色纹样,散发着淡淡的黄光。
大吃一惊的是赵德言,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到云帅的弯月刀去,根本无暇去研究徐子陵真正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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