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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任俊从寇仲另一边钻山来,接着寇仲右侧的攻势,寇仲登时轻松起来,往前跨出自被围攻后的第一步,劈飞来敌。
此时徐子陵把四个壁炉硬以掌风扑灭,蹄声愈是接近,听来有不下过百之众,寇仲放好骚娘子的尸身,跳将起来,往大门冲出道:“陵少负责救人,小弟能挡多久就多久。”
吕世清接着道:“敝师和陆帮主有过命的交情,此事不能不管。”
寇仲背挂箭筒,干持灭日弓,卓立台阶之上,严阵以待,任由雨点洒在身上,两旁尚各有两袋后备的箭。箭矢为东北帮徒众所有,他对铁弹的应用还未有把握,仍是用箭较为稳妥。他另一手挟着四枝箭,对他来说,利用灵巧的手抬连续射四箭,不用费吹灰之力。
骚娘子目露奇光,念道:“汝等当知,即此世界未立以前,净风、善母二光明使人于暗黑无明境界,拔擢骁健常胜大智甲五分明身……”声音低沉下去,至不可闻,头侧,黑血从七孔流出,毒发身亡。
的南山拍案道:“这一着确是妙绝,想不到徐兄如此明白人的心理。”
寇仲一震道:“你们听到骚娘子身亡前念的古怪经文吗?”
寇仲发出震天长笑,“嗤嗤”声中,四枝劲箭连珠射出。
吕世清点头道:“晚辈少时曾随敝师到关外游历观光,在回纥见过这种形式的刺青技术和纹样,据说是属于当地一个神秘教派,但对该教却知之不祥。”
尚有个许时辰就天亮。阴显鹤虽肯与众人围坐,仍是不吭一声,没有半句说话,谁都不晓得他脑内打转的是甚么与常人有别的念头。
众人精神大振。
同桌的苏青、贝晨分、郎婷婷均露出全神倾听的神色。谁都晓得许开山野心极大,只是没想过他是狼盗首领崔望。只有骡道人仍在闭目疗伤。
尚未踏足实地,四枝箭来到手上,箭声嗤嗤,那边三名射手同告完蛋。无人的战马在广场内冒雨左奔古突,跳蹄狂嘶,绑在四周回廊的马儿受到影响,不安的嘶叫踏蹄,加上闪电雷响,滂沱大雨,有那么混乱就那么混乱。
雨水无孔不入的朝衣内钻进去,他就象在狂风雷暴中屹立不倒的雕像全不受任何影响,双目射出慑人的眼光,借主楼透出的灯火,凝视被猛烈撞击的大门。他立下决心,宁死亦要阻止敌人杀进楼堂,否则必有人在无力反抗下遭劫。
寇仲像射出兴头般毫不理会,以他能达到的最高速取箭射箭,射得对方人仰马翻,没法形成有组织的阵势。到终有敌人迫近台阶之下,寇仲左手把灭日弓摺好收藏,掣出名震天下的井中月,大笑道:“谁人能档我寇仲二招,老子饶他狼命。”
师爷化嗫嚅道:“早前少帅爷指敝大当家与此事有关,不知是否……”
寇仲立知自己用对策略,若他守在水池和外门间的任何一点,由于敌人人多势众,他应接不暇下,势将被敌人突破防线,演成混战之局。无论他刀法如何高明,能自保已相当不错,休说阻截敌人。现在他凭灭日弓的远射程,既守住主楼入口,又一眼无遗的监察整座广场,把爱马千里梦和徐子陵的万里斑置于他神弓的保护下,进可攻退可守,实是无懈可击。
苏青和贝晨分颓然点首。
再有六、七骑杀入门来。
号角声起。
徐子陵道:“这么说,陆帮主得到的证物,该是能证实许开山是大明尊教的人或甚么使者,而他可能把此事告诉舒丁泰,而致招满门惨死的大祸。”
郎婷婷露出鄙夷之色,显然看不起师爷化前倨后恭的小人嘴脸,由于吕世清到广场助的南山清理敌人死伤者,只留下她在饭堂内。
“当”一敌给他连人带刀,劈得飞堕台阶,又撞倒另一正要扑来的同伙。寇仲往后退守,拦着大门,刀势开展,来者就算能挡住他的刀,亦无能挡他超凡的劲气,硬被震得喷血跌开,瞬那间变得血流成河,尸满台阶的惨烈情景。
贝晨分道:“杜兴却非回纥人。”
与杜兴的斗争,出现柳暗花明的局面,再非如先前想像般的简单。
寇仲一方终守稳阵脚,形势逆转。
徐子陵道:“大师爷要装作若无其事,千万不能在神态上露出害怕他或怀疑他的神色。还要大赞我和少帅,显出感激我们的样子,这样贵当家反不会怀疑你。”
阴显鹤木无表情,惜字如金的道:“许开山就是崔望。”
八箭近乎不中断的发射。像八道闪电毗射人敌人体内,箭矢的高速令敌人无从挡格,乖乖的带着一蓬鲜血颓然堕马。两骑左右杀至,骑士腾空而起,往他扑来。寇仲来不及取箭,斜弹而起,恰恰避过冲至水池边缘三骑射来的箭,名副其实的左右开弓,就以灭日弓把来敌连人带兵器扫得飞跌往台阶下。
“砰”门闩断折。三骑从暗黑中幽灵般闯进来,挟着风雨,人人以黑头罩掩去脸目,只露出眼耳口鼻,状如妖魔,正是肆虐东北,横行无忌的狼盗。
“轰”!门关断裂,外门终被破开。
骡道人和的南山的声音同时在后方响起,暴喝道:“勿要放走崔望。”
寇仲听得心中发毛,她临死前念的显是经文一类的东西,秘异诡奇,令他感到事情更不简单。
苏青、师爷化、贝晨分和手下们死里逃生,又知两人是寇仲和徐子陵,态度大改,说不尽的感激尊敬。七名伙计和缮房工作的三名师傅中毒太深,返魂乏术,平添冤魂。
众人露出失望神色。
徐子陵苦笑道:“却留不下他,即使单对单动手,我也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把他留下。”
寇仲等以泰山压顶之势,联手杀下台阶,把原本如狠似虎攻上来的敌人,杀得东窜西逃,锐气立悄。
徐子陵没有答他,沉声道:“我和崔望交过手。”
众人表明立场后,的南山断然道:“我禀明大王后,再找少帅说话。”
寇仲朝阴显鹤瞧去,道:“阴兄可否瞧在小弟份上,点大师爷一条活路?”
战圈倏地扩大,在两个生力军的增援下,敌人被迫得撤往台阶下。
徐子陵朝阴显鹤掠去,堂内以他武功最高,若能先让他回复过来,会更有克敌制胜的把握。
寇仲瞥一眼被布盖在一角的伙计尸体,其中尚有骚娘子和舒丁泰。心中暗叹一口气,道:“大家不用说这种话,曾共过生死的就是战友。”
寇仲道:“她念的是甚么世界未立前,挣风、善母两个光明使入于无明之界的似经非经、似咒非咒的古怪说话,光明之使不是有个‘明’字吗?可见陆帮主不是无的放矢。”
徐子陵道:“那就我们在明,诸位在暗,到山海关后我们再随机应变,最好在许开山来前我们离开,不与他碰头。那他就不会思疑我们看破他和杜兴联成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