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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抗道:“少帅请赐示。”
纵身跳上马背,塔克拉玛斡绕着天井走个转,跋锋寒高踞无鞍的马,张弓作势,状若天上箭神下凡,威武至极点,动作优美,无懈可击。
跋锋寒凑上正聚精会神听荆抗说话的徐子陵耳旁轻声道:“左边有位非常漂亮的妞儿盯着你。”
对他来说,这算是非常客气有礼。
寇仲心付原来如此,难怪荆抗会公然来找他说话。高开道看准突厥内斗,无暇理会外事,遂想乘势除去杜兴这眼中钉,以摆脱颉利的控制。只应付契丹人,当然比同时应付两族的联军容易多了。
跋锋寒道:“马是一种高贵和骄傲的动物,练马要诀,首先得与它建立一种血肉相连的亲切关系,然后培养它的信心和警觉性,遇事慌失的马只会坏事。”
跋锋寒朝寇仲瞧去,见他微微点头,道:“要叨扰荆当家哩,但我尚要回旅馆取回行囊马匹。”
寇仲忽然探手衣内,闪电掣出井中月,一声不响的疾劈跋锋寒。
任俊谦虚问教,道:“骑射有甚么要诀?”
跋锋寒的马神骏非常,而跋锋寒对训练马儿亦有一手,在他命令下马儿做出种种动作,如臂使指,使他们为之叹服。
荆抗毫不介意,续说道:“我们唯一要小心的是北马帮,许开山与杜兴称兄道弟,有起事来必全力助杜兴。”
荆抗大笑道:“寇仲就是寇仲,老夫刮目以待杜兴听到这番话后的反应。”
街上早回复车水马龙的热闹,天气仍不稳定,不时洒下几点细雨,但除看不到星月外,天气不算太差。
说到一半,他转学杜兴的声气语调,扮得极为肖妙,令人捧腹,连后面的任俊也给引得放声失笑。
荆抗脚步似缓实快的赶到任俊旁,抱拳道:“这位是…”目光落在跋锋寒身上。
跋锋寒道:“深未桓在北塞是属于没有人敢惹的厉害人物,他的妻子木铃比他更心狠手辣,要找到他们绝非易事,若没有我相助你们,你们在沙漠渴死仍休想沾到他们半点影子,在大草原里,宰韦人的骑射比我们突厥人有更大的名气。”
三人鼓掌叫好,跋锋寒翻身下马,拍拍马儿,执弓示范向任俊解说道:“左手执弓,须令上梢略倒,右字托靶内,食指压靶外,正中如鹰嘴状,馀二指与大拇指紧执靶如拒。右手则住矢于弦,食指掩大拇指,另三指紧执干心兜弦掠胸而过,以肘紧火后肋,满而后发,方准确有力。肘箭若急,则飘虚无力。”
寇仲和跋锋寒互拚气势,不知情者会以为他们在作生死决斗。
荆抗动容道:“竟是击败‘飞鹰’曲傲的跋锋寒,失敬。”
跋锋寒道:“那是波斯巧匠制的拓木弓,深得达、疾、锐、和、固、耐的制弓六诀,在大草原上,无弓无矢,就如赤身露体般令人难过。”
三人立即晓得来的是塞漠帮的帮主荆抗。
寇仲长笑道:“彼此彼此。小弟近来自创一套叫‘井中八法’的刀招,请老跋你过目,千万不要留手,打败小弟我绝不会难过,只会再接再厉,精益求精。”说罢使出井中八法第一式不攻,刀势似发非发,强大的刀气直追而去。
徐子陵轻描淡写的道:“这把弓叫亡月,待斡掉箭大师的大仇家室韦夫妻恶盗的深未桓后,可改回本来叫射月的风雅名字。小弟横竖没甚么机会用它,就借花敬佛送给锋寒兄。”
徐子陵从衣内掏出亡月弓,张开交到他手上,道:“你看这把弓如何?”
徐子陵哑然失笑道:“小弟怎会拒绝不|穿衣。”
寇仲、徐子陵和跋锋寒三人并排而行,后跟灵马,加上任俊这精灵的“小仆”,惹得路人侧目。他们敢肯定整个山海关的人均晓得寇仲和徐子陵来了,否则在铺内和食馆内的人,不会抢着出来瞻看他们。
寇仲退到他旁,道:“小子寇仲,他是徐子陵,大小姐曾瞩我们代她向你老人家问好。”
刀剑交击后黏在一起,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怪异至极点。两人目光相视,同时露出笑意。跋锋寒运劲推开寇仲,自己亦后移三步,摆开架势。其他两人往外移开,腾出空间让两人动手。
荆抗忽然停下来,道,“各位请随我走。”
荆抗笑道:“跋兄只要肯点头,自有儿郎为跋兄办妥。我已命酒馆的人撤走,好让四位能安静休憩,若要人差使,外面是我塞漠帮的人。送各位到那里安顿好后,老夫尚要去见几个人,他们以前都不敢沾手杜兴的事,现在怎还到他们作壁上观。”
跋锋寒微笑道:“这是沙陀族一个酋长送我的厚礼,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塔克拉玛干’,那是个美丽而可怕的大沙漠。”
跋锋寒回礼道:“晚辈跋锋寒,荆当家请指教。”
顿了顿又道:“如非得燕王通知,我仍不知大小姐请得两位前来找杜兴算账。”
跋锋寒笑道:“少帅无论姿势如何不正确,谁能挡得你以螺旋劲射出来的劲箭?”
寇仲暗为杜兴担心,开罪跋锋寒岂是说笑,道:“你老哥得多耐些性子,首先是先要把给他扣起的五个人质救出来,送他们离开险境,次要是须查出大小姐她那批羊皮的下落。杀杜兴这霸王当然痛快,却必须先办妥这两件事。”
任俊失声道:“荆当家!”
去应门的当然是任俊的责任,但他怎舍得错过如此精采绝伦的比试,犹豫间,徐子陵善解人意的道:“让我去看看。”
山海关乃中外武林高干往来云集的地方,谁不想见识他们的风采与身手,又或结识他们。幸好谁都晓得他们和杜兴势成水火,一战难免。除非想卷入这场胜负难料的斗争去,否则就应对他们敬而远之。
跋锋寒把斩玄剑平举胸前,大笑道:“你再学杜兴的口气说话,小心我真的下杀手把你干掉。”
寇仲叹这:“原来我们射箭的姿势一直犯错。”
寇仲道:“你的马叫甚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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