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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五刀赌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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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原属招待重要外宾,比邻李世民寝宫的贵宾阁,由王玄恕率领的飞云卫和李世民特派的玄甲精兵重重把守布防,要骗的是掖庭宫中潜藏的建成、元吉的眼线,让对方不会怀疑徐子陵没有负伤。

盖苏文踏前两步,于离寇仲三丈之遥处仰天笑道:“这么有趣的一场豪赌,教我盖苏文如何拒绝。只恐怕败的一方根本没法凭自己的力量回家,故何来守约不守约的问题。”

盖苏文立时张手拦着各人,神态仍是冷静沉着,一派高手风范,哂笑道:“动手的是少帅,现在叫停手的又是少帅,少帅在说笑吗?”

盖苏文一方那想得到寇仲如此大胆,不但不惧己方人多势众,且是说打就打,可是寇仲快如电闪,只前排的盖苏文、韩朝安、金正宗、拓拔灭夫有出手机会。

众人纷纷点头,因为杜如晦的分析合情合理,毕玄若早认为难取寇仲之命,故意虚耍几招,再让李渊来中止武斗,反不合情理。

“辟啪”一声,劲气爆响。

徐子陵说罢,总结道:“现在形势渐趋明朗化,毕玄的离去只是个幌子,为的是安我们的心,能在我们没有戒备下大施屠戮。皇上已完全站在太子和齐王的一方,默许他们的一切行动。明早入宫参与结盟大典,会是决定谁活谁亡的关键时刻。”

待要细察盖苏文从手下接过的兵器,忽然心生警兆,一道凌厉的剑气从后方及背而来。

李世民呼一口气道:“结盟与否的抉择,牵涉到不同的考虑和变数,不结盟的话必须把少帅和子陵留在长安,奸削弱和打击少帅、宋家与江淮军的联结力量。更要设法稳定臣民之心,不致成为天下戟指唾骂不仁不义的目标,我们必须清楚此点。”

杜如晦皱眉道:“毕玄的佯作拂袖而去,该不会是事前预定的阴谋。因为以毕玄的身份地位,应有十足压伏少帅的把握,不用另施他计。”

其任由手下发挥提供意见,更能鼓励士气,令众人精诚团结。

寇仲指指盖苏文,再指自己的胸口,淡淡道:“我们昨晚宫内未竟之战,就在今夜此刻此地进行。败者立即卷铺盖回家,不守赌约的就是不顾羞耻的贱种,大帅有这胆气吗?”

盖苏文闻弦歌知雅意,先向手下喝道:“点灯!取刀来!”

寇仲并不是其的要杀马吉,事实更是不屑杀他,只意在立威,忽然退后,往前直踢一脚,恰中矛头。

徐子陵暗赞李世民看破整件事的智慧,否则难以如此配合他,让他作出全面的分析。点头道:“能否清楚皇上的心意非常重要,乃坚定我们决心的关键。皇上一直对结盟的事举棋不定,当然是因为太子妃嫔党的强烈反对,突厥人的威迫利诱两方造成的沉重压力所致。可是因他是大唐之主,此事更直接牵涉秦王,加上长安臣民的渴望和期待,使他不得不慎重考虑接受结盟或不结盟的后果?任何一个决定,会出现截然不同的局面。”

徐子陵欣然道:“秦王说的是真知灼见,皇上绝不愿予人积极参与加害寇仲的想法,所以他中断决战,极可能只是一个姿态;在时间上他该是去收尸,只没想过寇仲仍是丝毫无损,出乎他意料之外。”

马吉双目凶光大盛,冷哼道:“死到临头仍在扬威耀武,可笑之极。”

本是坐着的长孙无忌在李世民后方站起,失却了平时的儒雅潇洒,激动的振臂叫道:“明天的玄武门,将是决定我大唐盛衰,华夏荣辱的关键时刻,我们必须赴汤蹈火,死而无惧。”

掖庭宫后院的贵宾寝室内,徐子陵盘膝坐在床上,李世民偕一众心腹谋臣大将,分坐床的四周,由于空间有限,虽临时搬来多张椅子应用,仍有多人须站着。

徐子陵心生感受,当李世民面对天策府群将,其表现与和他单独相对时就像变成另一个人,丝毫不透露内心负面的情绪,充份显示其决断、自信、智勇双全的一面。

盖苏文缓缓垂下双手,双目神光束聚,道:“少帅有甚么好的提议?”

徐子陵道:“至于行事细节,待寇仲收拾盖苏文回来后,我们从长计议。”

寇仲竖起拇指,嬉皮笑脸的道:“大帅果然是明白人,令我这小帅打心坎佩服。哈!我今趟来是要和大帅豪赌一铺,就看大帅是否有那个胆量。”

李世民没有表示同意或反对,道:“众卿可随意发言,说出心内的想法,子陵绝不会介意,而我更想听多点不同的看法。”

徐子陵道:“皇上心里肯定充满矛盾,但宋缺负伤至不能带军的消息传来,登时把他的犹豫一扫而空。若能除掉寇仲,少帅军不战自溃,宋缺既伤亦不足虑,天下几是皇上囊中之物,唾手可得。即使颉利毁诺南来,顶多是迁都以避,且可避往洛阳。太子新近又成功解去刘黑闼的威胁,使他再不用倚仗秦王。在这样的情况下,遂使皇上生出一举除去我们和秦王之心。只要皇上不是亲身参与,事后可把责任全推在太子和齐王身上,至于对他两人如何处置,当然悉随龙意。”

寇仲哑然失笑,目光掠过气得胖面刹白的马吉,恨得双目喷火的拓跋灭夫,洒然道:“当是说笑也无妨,我寇仲何时怕过人多?即管颉利的金狼军也不放在我眼内。他奶奶的,你们若要一窝的上,我寇仲定会欣然奉陪。”

盖苏文油然道:“少帅想下甚么赌注。”

寇仲全速飞退,乍看要飞往破开的大门后,倏地立定,大喝道:“停手!”

程咬金大力点头道:“说得好!突厥人怎会安好心。”

这番话令盖苏文大感愕然,与寇仲对视片晌后,缓缓点头道:“好!就依少帅之言。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