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倩玉小说网https://www.qianyuwj.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燕飞轻轻为他们关上后门。
当刘裕把镬子无声无息的重放在出口上,一切回复原状,三人都有松一口气的感觉,至少成功过了第一关。
刘裕道:“另一个较稳妥的方法,是待苻坚离开后,我们方才离开。唉!不过这并不合情理。”
谢安暗叹一口气,平静地道:“江海流是否在建康?”
要知即使苻坚率亲兵离开,第一楼外仍是岗哨关卡重重,忽然再钻出两个“亲兵”,即使懂喊军令,不惹人怀疑才怪。
燕飞带头往石阶走去,拾级而上,第四个人的抽鼻鼾声终于响起来,与其它三人的鼾声交织合奏。
当年桓温病死,司马曜仍不敢削桓家的兵权,其中一个主因便是江海流站在桓家的一边。到桓冲成为桓家的当家,由于桓冲支持朝廷,大江帮遂和朝廷相安无事,且纳足粮税,反成为压抑南方本土豪强势力的一股主力。
刘裕担心的道:“你有把握吗?”
宋悲风心中一震,江海流在南方是踩踩脚可令江左震动的人物。他本身武功高强不在话下,但令人敬畏的是他大江帮龙头老大的地位。
拓跋珪道:“很大可能是符坚的人,否则不致倦至打瞌睡,且膳房属第一楼内部,理该由苻坚的亲随负责保安,楼外则是苻融的人。”
拓跋珪正凝神倾听,笑道:“第三个人也捱不住睡着哩!或者我们根本不用弄手脚。”
苻融答道:“司马曜授命谢安全权主理,谢安则以谢石为主帅,谢玄、谢琰为副将,在建康附近的国陵和历阳集结北府兵,看来是要北上迎战我军,所以我才觉得他们若放弃寿阳,是没有道理的。”
拓跋珪喜道:“该是两个人的鼻鼾音。”
拓跋珪讶道:“你的脑筋转动得很快,南方自谢玄当上北府兵的统帅后,战无不胜,由此可见他智勇双全。他这样着你千辛万苦送一封信给朱序,其中当然有至关紧要的事,且不容朱序拒绝。若就表面的情况去想,我也认为朱序难有大作为,可是谢玄乃非常人,自有非常手段,所以我仍认为必须把此信送到朱序手上去。”
刘裕不得不道:“拓跋兄所言甚是。”同时想到,拓跋珪唯一的缺点,或许是他的骄傲自负和爱把人压服。
燕飞向两人打出手势。
苻融皱眉道:“只怕其中有诈。”
拓跋珪忽然探手抓着他肩头,低声道:“坦白告诉你:我本来并不太看好谢玄,直至从你处知悉谢玄独排众议的弃守寿阳,立即改变观感,对他充满信心。若换过不是谢玄而是南晋任何一将主事,你道会是怎么的一番情况?”
拓跋珪道:“只要我们能学刚才那家伙般从后门走到后院,大喝一声备马,该可以过关,问题是怎样办得到?”
拓跋珪摇头道:“苻坚的亲随,无一不是千中挑一的高手,凭我们三人之力,又要逐一钻出去,绝没有可能无声无息下制服他们。”
接着哑然笑道:“看来我对谢玄比你对他更有信心。”
谢安一向与江海流保持距离,以免招朝廷和桓家的猜疑,现在忽然问起他来,显示情况异常。
蓦地上方传来启门声。
两人心中叫妙,只要他们先一步在西苑恭候朱序回来,可轻易摸清楚他歇息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觉的联系上他,这当然指的是朱序“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合作下,否则若朱序算计他们,三人将吃不完兜着走。
刘俗深吸一口气道:“我希望听到扯鼻鼾的仙乐。”
拓跋珪微笑道:“这种情况一开始了便难以控制,很快可如你所愿,我去通知燕飞一声。”
刘裕和拓跋珪面面相觑之际,燕飞现身石阶尽处,走上来听着两道门先后重新开上,轻轻道:“我晓得朱序落脚的地方啦!”
燕飞解释道:“符坚现在心血来朝,要召朱序来询问寿阳的情况,符融使人到西门大街的西苑召朱序来见,我们可待至朱序见过苻坚,返回西苑后,再由刘兄潜进去把密函交给他。”接着说清楚西苑的位置。
接着是另三人坐下的声息,有人还舒适地长吁一口气,咕哝两句,不过却没有人答话。
燕飞知时机难得,由于四兵均是受过最严格训练的精兵,即使睡着仍有很高的警觉性,略有异动,随时会惊醒过来,便把心一横,就那托着擭子从出口轻轻跃起。
刘裕两眼上望,耳语道:“只有四个人,还非常疲倦,呼吸重浊,至少有一个人在打瞌睡。”
苻坚讶然默思片刻,点头道:“确是有点古怪,胡彬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给我传朱序来!”
江海流崛起于桓温当权的时代,创立大江帮,手下儿郎过万,于长江两岸城镇遍设分舵,专做盐货买卖,获利甚丰,亦使大江帮势力不住澎涨。由于有桓温在背后撑他的腰,他对桓家也是忠心不二。且江海流做人面面俱圆,所以大江帮稳如泰山,即使南晋朝廷也要给足他面子。
两人给吓了一跳,听着上方四名守兵慌忙起立,他们则心中淌血,这么一来守兵们怎会再乖乖入睡。
刘裕和拓跋珪苦候多时,仍只有一人发出鼾声,教两人不敢冒险。
终于有一天他趁苻生大醉,杀人中宫,把苻生斩杀,继而登上帝位,号焉大秦天王。
有人在上面以氐语道:“我什么也看不见,哈!”
刘裕感觉着他长而有力的手指,心中暗懔。拓跋珪看得极准,当晋人听到氐秦大军南下的消息,军中确有两种意见。一是据长江天险固守以建康为中心的城池,另一是死守寿阳,不教氐秦大军渡淮南下。而谢玄的战略是在两种意见之外,令人莫测其高深。刘裕是晋人将领中有限几个才智足以相比谢玄的人,知道谢玄用的是使敌人“不知其所攻”的策略,而拓跋珪这个外族人,只凭谢玄弃守寿阳,便看出谢玄的高明,可见拓跋珪确具过人的才智。
斥候是观风辨势的探子,胡人马术精湛,来去如风,可对远距离的敌人观察得了如指掌,且由于调动灵活,随时可以奇兵突袭敌手,一旦让他们在广阔的原野纵横自如,南人将只余坚守各城一途,遂陷于被逐个击破的厄运。而寿阳位处淮水、淝水等诸水交汇处,秦军攻陷寿阳后将从无迹变为有迹,骑兵的灵活性势将大幅减弱,所以拓跋珪的话是一语中的。
本来大秦的皇帝,仍未轮得到他,其父苻雄是大秦之主苻健的丞相,战死于桓温北伐的一场战役中,他遂子袭父职,被封为东海王。
苻坚此时代替了燕飞,坐在二楼临街平台的大木桌旁,面对通往柬门的大街,默默喝着侍卫奉上的羊奶茶,听着垂手恭立一旁的苻融报告边荒集刻下的情况,与及从淮水前线传回来的情报。
拓跋珪狠狠道:“最好她给乞伏国仁逮着,那时当会后悔出卖我们。”
分插在前后门的两个火炬熊熊燃烧,照亮一地破坭碎石的膳房。
后上的刘裕一把接着跌下来的镬子,心呼好险的从出口跃出来,接着是拓跋珪,三名秦兵仍酣睡不休。
可是在隐隐中,他又知自己并不真的希望安玉晴落到敌人手上,感觉颇为古怪矛盾。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