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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媞在他耳旁细语道:“这就是曼妙那贱人。”
在府卫开路下,谢安和王坦之同车驰出乌衣巷,转入街道,向皇宫进发。
人人再次脸色大变,这趟确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难道氐秦就这幺亡掉?
深望他一眼道:“淝水的胜利来得太突然,我们根本欠缺北伐的准备。而不论只是苟且偷安的腐朽势力,又或有志还我汉统的有识之士,均晓得北伐困难重重。北方胡人只要截断我们的漕运,我们便会有粮草不继的致命弱点。而未曾南渡的北方汉人,受胡族长期统治下,民族意识和其与胡族的关系亦渐趋模糊,对于我们的北伐也不感兴趣。说到底,边荒的存在,既令苻坚输掉此仗,也令我们的北伐难以成事。自古以来,从未曾试过出现如此奇怪的情况。”
王坦之轻叹道:“国宝仍是个孩子,总觉得自己郁郁不得志,满怀抱负无法施展。”
青媞美丽的花容突生变化,双目睁开,可是其中再无丝毫柔情蜜意,眼神冷漠至没有任何感情,令他想起任遥的眼睛。
自己三度被他的气毒入侵,所以有这幺严重的后遗症,更不晓得是否能彻底驱除。幸好自己的日月丽天大法暗合天地阴阳至理,对这“气毒”有天然克制的神效,否则早似荣智般一命呜呼了。
谢安淡淡道:“国宝是否和司马道子过从甚密?”
这些念头电光石火般闪过他的脑海,在锥心刺骨的极度痛苦中,他往后仰跌。
战马嘶鸣,再有数匹马儿支撑不下去,力尽倒毙。
青媞的小嘴差点便碰上他耳根,道:“因为她现在对大兄很有用嘛!人家才怎也要装模作样一番哪。唉!江老妖不知何时方肯现身。嘻!人家才不怕江老妖杀她,因为没有男人舍得杀她哩!当江老妖妄起色心,便将是他遭殃的时候了。横竖闲着无聊,我们来个玩意好吗?”
这反复无常的妖女缓缓坐直身体,再半跪在他前方,忽然收回双手,接着玉手如骤雨闪电般连续十多指点在他前胸数十大小|穴位上。
在淝水之胜前,由于北方强大氐秦的威胁和无休止的寇边,在重重压力下南晋君民空前团结。
可是现在威胁已去,首先出现就是应否北伐的问题。
蓦地一阵急剧的马蹄声从西南方传来,约有数千人之众。
谢安心想你这是兜个弯来怪责我,也不想想你儿子如何败德无行。不过再作深思,也很难怪他有如此不满,谢家因淝水一战,肯定可名留史册,何况更出了个谢玄。而他王家却是后继无人,自王导、王敦后就只有他王坦之似点模样,不过王家的光辉,现时已完全给谢家盖过,王坦之口出怨言,是合乎常理。
一阵急骤的鞭炮声在大司马府门外爆响,在欢乐热烈的气氛中,马车开进皇宫。
燕飞忍不住问道:“她不是你大兄的人吗?为何开口闭口都称她作贱人?”
谢安微笑道:“放心吧!我会待诸事底定,苻坚的情况清楚分明,始会离职,那时或不用我开腔,皇上已有安排了。”
燕飞又不由心中一荡,暗忖你不要去说别人,自己也不是在诱惑我吗?想虽是这幺想,那种似有意又无意的让他享到的温馨感受,却使他无法生出移开的念头,那是一种阔别已久的醉人感觉。
沉声道:“你现在打算怎幺办呢?”
她以内功蓄聚声音,挨凑过来轻轻耳语,说话虽又快又急,却总能字字清脆分明且音韵抑扬有致,充满音乐的动听感觉,兼之香泽微闻,呵气如兰,充盈健康青春的气息。加上燕飞正目睹横卧广场活色生香的诱人美女,不由—阵心旌性遥燕飞暗吃一惊,心叫妖女厉害。立把绮念硬压下去,忽然青媞再靠近他点儿,香肩碰上他肩膀,续道:“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大兄肯收她为妃,正是看中她蛊惑男人的媚术,有时美女的魅力,运用得恰当,比千军万马更要厉害。大兄是聪明人,当然深明此中道理。”
燕飞心中一懔,刚才他的注意力全被曼妙吸引,加上身负气毒,若青媞再来给自己一个偷袭,大有可能着了她的道儿。
青媞正在看着他,见到他这般眼神,苦笑道:“上次人家是一片好心,怕你要逞英雄现身,所以想先一步制住你,千真万确是没有丝毫恶意。”
在明月之下,林外现出一座藏于深山密林的古刹,看规模可想象其昔日的光辉,此刻却是空寂无人,没有半点灯火,显然是被废弃的寺庙。可怜灵山圣寺,本是修真胜地,却落得荒寒凄冷,仿如鬼域。
古刹的三重殿堂仍大致保持完整,颇有气势,不过杂生的蔓草已蔓延到四壁和庙顶,一片荒芜的景象。
燕飞讶然往她瞧去,正要询问是甚幺玩意,青媞已纵体入怀,整个香喷喷的娇躯倒在他胸腹里,还轻舒玉臂,把他的颈项缠个结实,美眸半闭,玲珑浮凸的酥胸不断起伏,红唇轻启香息微喘着道:“亲我!”
谢安苦笑道:“你该如我般明白皇上的真正心意。鸟尽弓藏,我谢安再无可供利用的价值。”
乞伏国仁倒吸一口凉气道:“这是没有可能的!任南人水师如何快捷,逆水而行,至少明早才可到达边荒集。”
王坦之的胖脸露出尴尬神色,道:“他们只因志趣相投,故不时往还。唉!国宝近来心情不好,不时发脾气,我已多次训斥他,这两天他会亲来向你请罪的。”
以后家族的荣辱只有倚靠谢玄的威望和手上的北府兵将,他肯让桓玄坐上大司马的位置,正是要保谢玄,使司马曜和司马道子不敢轻举妄动,以用之抗衡桓玄。这未必是南晋臣民之福,可是他却没有更好的选择。
燕飞仅余的真气全面崩溃,即使现在有人能治好他,他不但武功全失,还要变成比常人不如体弱多病的人。
纵使是深仇大恨,也不用施加如此残忍的手段,何况他对她尚算有恩。
纵是想到这种可能性,他对援助青煶仍没有丝毫退意,他只求心之所安,其它一切都不大计较,包括自己的小命在内。
燕飞眼前见到的是她一向看似天真纯洁的另一副面目,媚眼如思,春情荡漾。其诱惑性绝不在曼妙之下,最要命是明知江凌虚这极度可怕的大魔头正在附近某处,尤增偷情的香艳刺|激感觉,一时间他忘掉此女不但狡猾如狐,且曾出卖过他,真想凑前少许,便可肆意享受她湿润丰满的美丽香唇。
王坦之急道:“北伐之事可从长计议,你仍不用急于辞官归隐呀。”
燕飞相信了她大半的话,因为如此才吻合她放自己走的情况。目光重投曼妙身上,收摄心神,沉声道:“是甚幺一回事?”
青媞玉臂轻舒,穿过他胁下,把他抱个结实,小嘴凑到他耳边说道:“乖乖不用怕,开始的痛苦过去后,你的感觉会迅快消失,只剩下神智,然后逐步模糊,能如此冷静舒服地见证自己的死亡,是最逍遥的死亡乐趣。死后你会归宿何处呢?倘是极乐西天这不是非常有趣吗?”
谢安目光透过竹帘,瞧着街上狂欢庆祝的群众,默然不语。
现在他顶多能发挥正常状态下七、八成的功夫,因为要分神压抑体内“气毒”,若与高手动武,为保命放手施为,后果将不堪想象。
吕光道:“即使到得边荒集,以姚大将军经验的丰富,绝不会让南人轻易得手?”
青媞不屑的低声道:“只爱勾引男人的女人是否淫|贱?让我告诉你,她正因天生淫|贱,自幼便修习媚术,专事勾引男人,你说她不是贱人是甚幺?她最自负的本领,是要好色的男人死心塌地的爱上她,又以为她只忠心于他一个人,给骗死还不知是甚幺一回事!”
燕飞不解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见到烟花讯号,立即不顾一切的赶过来。刚才又故意引江老妖去追你,好让曼妙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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