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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泳之笑骂道：“我横的竖的也是个校尉，还不够资格吗？孙爷不是不知道，只是诈作不知道。依我看此事孙爷是不宜插手。”
更痛苦的是何无忌也随谢玄一道去了，想找个人倾诉也苦无对象。
高彦皱眉道：“这是哪座城池？千万不要是中山，慕容垂的贼巢。”
指着前方笑道：“到哩！”
刘裕三次通过孙无终向刘牢之请批往见谢玄，均被刘牢之断然拒绝，以刘裕的沉得住气，终亦不由首次对刘牢之生出恨意。差点就想那么一走了之的去见谢玄，幸好给孙无终苦苦劝阻，方打消这可令他负上逃兵大罪的鲁莽行动。
桓玄微笑道：“殷仲堪只是没有牙的老虎，他名义上的军权，实质全控制在我的手上，即使全期站在他的一方，我要他们生便生，死便死，那轮到他们作主。”
侯亮生道：“时机确在眼前，不过主公暂时仍要忍耐，首先须待谢玄归天，北府兵群龙无首，我们方好办事。”
在他到广陵的前三天，谢玄离开广陵，避往离东山不远的始宁县，在谢家的物业始宁山庄平静地渡过他最后的日子。
侯亮生欣然道：“就在一个盛夏之夜，当时夜空满天星斗，主公的娘亲司马氏与几个妇道人家在中庭纳凉之际，忽然一颗拖着火尾的流星从天空急速落下，坠入铜盆水中，在水内变成二寸许大的火球，晶莹光亮，非常可爱。众人争相用水瓢捞取，却被主公娘亲抢先得到，一口吞下，就此有孕。到第二年春天，一日主公娘亲房中异光照得满室通明，香气四溢，就在这时刻主公娘亲诞下主公，故此取名灵宝。”
庞义隐隐猜到燕飞于此役与慕容文结下血仇，导致后来燕飞于长安大街公然刺杀慕容文，轰动天下。忙岔开问道：“拓跋珪的根据地盛乐离这里远吗？”
侯亮生暗叹一口气，桓玄就是这副性格，谁有利用价值，方可获得他注意。
魏泳之没好气道：“孙爷还不够忙吗？要来管我们和谁吃饭。是否要我扮娘儿帮你擦背？”
高彦道：“强迫你们从马上移往田闾工作，肯定非常不好受。”
桓玄喝着香茗，听首席心腹谋臣侯亮生向他提策献谋。
庞义喜道：“我们不是很快可以出长城吗？他奶奶的！长城我听人说得多哩！却从未亲眼见过，现在终于可以大开眼界。”
桓玄双目杀机乍闪，语气却平平淡淡，道：“聂天还和郝长亨均是野心家，我们和他们只是互相利用，必须谨记。”
侯亮生沉吟片刻，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皆因屠大人当时身在边荒集，比我们更清楚当时的情况，所以没有配合主公派去的部队，是情有可原。现在证之屠大人能于边荒集立足生根，实没有负主公之所托。”
魏泳之不耐烦的道：“见到他不就什么都清楚嘛！他又不会吃人的。快沐浴更衣，我在大门等你。”
侯亮生道：“事实确是如此，不过殷仲堪身为荆州刺史，手上仍有可调动的部队，杨将军更是有实权的大将，精通兵法，我们若没有提防之心，容易吃亏。”
桓玄欣然道：“亮生是最清楚我心意的人，所以我决定发出指令，命奉三把江文清的首级送来。”
桓玄皱眉道：“据传刘裕是谢玄栽培的继承人，如此岂非是出卖谢玄。”
广陵城。
桓玄淡淡道：“我早想找亮生商量此事，不过必须待殷仲堪和王恭的商议有结果后，方有讨论的方向。殷仲堪见过王恭后，仍未向我报告。”
侯亮生忙道：“当然不会有更好的办法，却可以给屠大人一年的期限，让他可等待机会甚或制造机会，使江文清死得不明不白，如此既可让屠大人表现他的忠诚，又可不损害屠大人在边荒集辛苦得来的成果。”
侯亮生道：“当然是代表司马曜对其弟司马道子的专横感到不满。司马道子硬捧儿子元显登场，又重用王国宝，任用私人，败坏朝风，只要是有识之士，都看不过眼。”
侯亮生道：“那是因为屠大人能容忍大江帮分边荒集的一杯羹，而大江帮目前是我们统一南方的一个障碍。”
道：“你怎会晓得此事呢？”
又道：“孙恩还未起兵作反吗？”
燕飞叹道：“你找对了我这个引路的人。我整个少年时代，便徘徊于长城内外，长城有点像我的故乡。”
桓玄显然心切见殷仲堪，随口道：“这个当然，你看着办吧！”
桓玄道：“可是我总有不妥当的感觉。”
刘裕一颗心儿不禁忐忑跳动，为的当然不是王恭，而是他的女儿王淡真。不过他是机灵的人，见魏泳之故意强调是有关王恭的消息，摆明另有用意。忙装作若无其事的皱眉道：“你说得真奇怪，任何消息我都感兴趣，并不在于是关乎某个人。”
桓玄道：“谢玄若去，北府兵军权自然落在刘牢之手上。真奇怪，听说刘牢之骁勇善战，又屡立军功，为何谢玄不挑他作继承人，偏会选出个微不足道的小卒刘裕？”
桓玄冷哼道：“我量全期他还没有这个胆子，殷仲堪更是怯懦之徒，他做哪一件事敢不先来问过我呢？”
桓玄点头同意，转到另一话题道：“聂天还吃亏而回，现在情况如何？”
刘裕讶道：“孔靖要见我，何不通过孙爷，却偏要通过你这种低级小将呢？”
高彦喜道：“原来盛乐如此接近长城，难怪慕容垂顾忌你的兄弟拓跋珪。从盛乐到慕容垂的贼巢中山，该在十多天的快马路程内。如你的兄弟肯直捣慕容垂的老巢，我们的机会来哩！”
燕飞摇头道：“大燕的首都中山在此城东面不到百里之处。此城名雁门，是长城内两座大城之一，另一边是平城，均为兵家必争之地。”
侯亮生道：“最近他到汝南见王恭，未知有否请示主公？”
刘裕心情苦恼，渡日如年，舆谢玄更是失诸交臂。
燕飞道：“假若你拿同样的问题去问拓跋珪，他会口若悬河地把民族的历史说给你听，我和他是不同类的人，对这方面不大放在心上。我们发扬的起源地，好像是嫩江东北，额尔古纳河流域附近的地方。后来我们的代国被苻坚所灭，部族瓦解，苻坚把我们的族人分散，强迫安置于长城内平城和雁门间的地区，并且派遣官员监视，硬要我们从事农业生产，向大秦帝国提供粮食。”
刘裕大窘道：“休要听彭中胡说。”
侯亮生提醒道：“聂天还方面，应否加以安抚呢？”
魏泳之仍不肯放过他，笑道：“好吧！念在你一片痴心，就放些消息给你。王恭昨天从荆州江陵赶回来，立即找刘大将军密谈整晚，看来快有重大事故发生哩！”
桓玄不悦道：“除此外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桓玄同意道：“此不失为可行之计。另一件须你给我意见的事，是关于刘裕此人，他向奉三透露谢玄命不久矣，会否是计谋呢？”
在桓玄和谢玄外，王、殷两人乃建康朝廷外最有实权的大臣，他们秘密会面，肯定是有要事商量。观之王恭见过殷仲堪后，立即匆匆赶来找刘牢之，更可窥见事情的诡秘。
唯一可堪告慰者是他多番出生入死的努力并没有白费，特别是光复边荒集一役更为他争得很大的声名威望。在年轻的北府兵将士里，他不单被视为英雄，还代表着北府兵新一代的希望。
燕飞神色一黯道：“所以苻坚派出慕容文突袭我们在盛乐的营地，族人一夜间死伤过半，而我和拓跋珪从此开始流浪的生活。”
桓玄拍案叫绝道：“想得好！若能令此故事广为流传，对我他日登基会大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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