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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飞哪想得到他会忽然反脸,乘人之危,人急智生下急叫道:“丹劫!”
安世清大喜趋前,似没和他发生任何过节的样子,道:“在哪里?”
燕飞抹掉额上汗珠,心忖内伤的严重,恐怕超乎自己估计。
安世清抓紧另一端,深深望他一眼,似是有点犹豫,然后轻轻跃离崖缘,倏忽间消没在崖缘下。
燕飞道:“你想讨好我,便立即让路。”
从容矮身坐马,避过冰蚕衣,以指对指,命中他指尖。
安世清凝望三丈许外的崖缘,喃喃道:“我明白了!并没有逃生的秘道,却有藏身的秘穴,是我们少年时大家玩捉迷藏时无意发现的。我记起来哩!唉,有十年哩!我差些儿忘掉呢!”
安世清冷笑道:“我和他朝夕相对了二十多年,怎会不清楚他的为人和心性。”
燕飞道:“时间无多,答了又于你何损?如逃不了只好跳崖,逃得了的话你还要好好谢我呢!”
燕飞和安世清静候片刻,尼惠晖再没有传话过来。
安世清从怀内掏出火熠子,说了声“看我的”,把火熠子燃亮。
安世清坦然道:“只要是和逃命有关,老哥我为了自己,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荆其它的就请免问哩!”
燕飞待要说话。
燕飞淡淡道:“这条秘道不可能太长,若直通往山脚,恐怕数百年也开凿不出来。”
安世清怀疑的道:“你是想逼我跳崖吗?不要忘记只要我大喝一声,惊动尼妖妇,黄泉路上你便要与我作伴。”
燕飞道:“她要试探的只是我,因为她并不晓得老哥你的存在。莫测高深的是我而非她。
看着安世清把宽袍卷成一束,像一条粗索,怀疑的道:“我该没有能力劲贯你的袍索,你的袍子可靠吗?”
外面山风呼呼,把穴内所有噪音掩盖,不虞会惊动敌人。
安世清双目立现凶光,燕飞心叫不好,知他想放手害死自己,忙腾出一手指指嘴巴。
燕飞道:“你对他倒非常熟悉。”
燕飞打出着他往上拉的手势,又二度指着嘴巴,表示如不答应,会张口狂呼。
安世清将另一端送入燕飞手里,笑道:“我此袍并非普通之物,而是以冰蚕丝织成,坚韧无比,不怕刀剑,放心吧!”
燕飞知道死壁已变成活门,运力一推,石壁洞开,内里黑暗得以两人的目力仍看不到其中情况。
安世清在下面低喝道:“快跳下来!”
燕飞从容道:“以我们目前的伤势,跳进水裹和撞上石头根本没有分别,肯定内伤一发不可收拾,结局不出淹死或被水流带得撞往乱石。”
又咳嗽起来,好一会方回复过来,道:“我很清楚尼妖妇,生性多疑,即使取得长索,仍不会鲁莽地闯过来。”
尼惠晖道:“你们四人给我护法,我要立即施术,看这小子逃到哪里去?”
燕飞心中好笑,故意加重拉力,尽量消耗安世清所余无几的真气。他并不是要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而是因伤势大有起色,即使安世清抓不住袍索,他也有把握扑附崖壁,以吸盘之劲攀往石穴。
续问道:“丹房内被人搜得天翻地覆,是否你的所为呢?”
安世清奇道:“既然如此,为何你仍是一副悠哉游哉的样儿,似在欣赏孤崖夜景的神态。”
安世清一震下别头朝背靠洞壁瞧去,又伸手抚摸,大喜道:“还是老弟你了得,这后壁竟变得平滑了。”
燕飞讶道:“人死了便一了百了,知道与不知道有何分别?”
安世清毫无愧色的道:“正因我快要死了,方有资格问你。有种的便下手吧!”
耳际生风,倏忽间已下沉近丈,安世清出现眼前,正立足于一凹洞内,双目奇光闪闪。
燕飞忙施拖延之计,苦笑道:“我哪来的手去取壶给你看呢?”
燕飞心忖幸好自己正意守丹田,封闭了心灵,使心神不外泄。
燕飞长身而起,瞧着安世清灰头土脸的从穴内的暗黑处狼狈的爬起来,笑道:“老哥别来无恙啊!”
燕飞心中大骂,口上却道:“你要找的是否一个刻上丹劫两字的密封小铜壶呢?”
燕飞右手按着壁边,笑道:“这叫天无绝人之路,看着吧!”
不住点头道:“这答案很精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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