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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飞混在俘虏群中,头皮发麻地看着高悬的城门缓缓下降,横架在护城河上。
任燕飞如何猜想,也料不到竟在这样的情况下遇上尼惠晖。此时纵然他有能力破笼而出,恐怕也没法突围逃走。
他的目光落在笼门的铁锁上。
忽然大放光明,眼前开阔,原来已抵城内。
宋悲风循他目光瞧去,见他眼光落在左方一个摊档处,脸露讶色。
燕兵高呼“小心囚犯”的当儿,他已从俘虏里如对小鸡般提起一个幸运儿,把他带离俘虏,到道旁林木处解开脚镣,在他耳边道:“我是来救你的,快走!”
整截官道暗黑下去,两枝被“风雪”侵袭范围内的火把,其中一枝顿被吹熄,另一枝亦险告不保。
被称为太子的当然是慕容德,只听他道:“可是据报燕飞已返边荒集呢。”
他坐的是最后一辆囚车,当铁门关上后,抓着粗如儿臂的铁枝,也颇有落难的感觉。
到此刻他仍未有机会告诉宋悲风与屠奉三等交谈的细节,只让他晓得已有一个非常理想的开始。
二十多辆骡车泊在两边,每辆车后面都拖着个可塞进大约八个人的大铁笼,周围是数十名如临大敌的燕兵。
朔千黛怒望刘裕一眼,不客气的道:“都叫你闭口哩!野参王的生长力特别强,纵然离开生地,仍可以继续生长,明白吗?”
深长的城门门道,像没有尽头似的。
燕飞心中无奈苦笑,暗忖只好在离开铁笼后,再想办法脱身。
宋悲风显然是识货的人,道:“这是来自高丽的野参,对吗?”
来的是十多骑,领头的竟然是尼惠晖,一身白色劲装,非常夺目。
燕飞知是时候,鬼魅般窜往地面,朝最后的一组俘虏掠去,发出最强烈的劲风,吹得照明队尾的两枝火把立告熄灭,整段路陷进黑暗里去。
一队近二百人的燕兵策马驰出,把守三方,其中领头的兵卫与押囚队的头目到一旁说话,交换过文书后,又差遣人点算俘虏的数目,扰攘一番后,终肯放行人城。
宋悲风向刘裕打个眼色,表示自己有足够的金子买野参王,只看他肯否点头。
刘裕蛮有兴趣驻足在一个玩杂耍的摊档看了一会后,终敌不过人挤,扯着宋悲风离开道:“你曾和竺不归交手,对他评价如何呢?”
如他们是从洛阳走到这裹来,该已徒步走了至少三、四天,所以现在人人疲累不堪,更不时有人因脚炼扯绊上石头一类的东西,仆倒地上,惹得燕兵的鞭子对着囚犯不断的挥打下去。
朔千黛瞄了他一眼,以带点不屑的语气道:“你还没有死吗?”
幸好押送他们的燕兵均劳累不堪,只想尽快入城以避风雪。
燕兵纷纷下马,如获皇恩大赦,一时间长达半里的一截官道,挤满或躺或卧、姿态千奇百怪的囚犯和兵士。
燕飞正功聚双耳,收听个一清二楚,又暗骂自己适才不懂占据笼门旁的位置,否则此时便可暗探锁头的虚实。只恨悔之已晚,在两旁火把光映照下,任何异动均会惹起两旁骑兵的警觉。
一袋金子重重地投到野参王之旁。
朔千黛没好气的道:“我怎会白受人家的钱财。这是买卖,不买的话请走,勿要阻碍本姑娘发财。”
被押的囚犯人数达二百之众,脚系铁链,虽然双手没有被缚上,已失去逃走的能力。
买参者竟是脸遮重纱的安玉晴,一个在目前的情况下,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人马立即一阵骚动,有人更低声喝骂。
燕飞学其它人般艰难地爬起来,欣然发觉同伙的俘虏,根本没人有看他半眼的兴趣,当然更不知他和别人掉了包。又或知道亦没有闲情精神去告发他。
运功一送,那人腾云驾雾的直投入林木深远处,燕飞立即戴上脚镣,重返官道,补上那人的位置。此时燕兵方重新燃着火把。
忽然间燕飞生出吉凶难料的感觉,一切再非控制在他手上。
就在此时,蹄声在前方响起。
刘裕正要说话,一个悦耳动人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道:“确是高丽雪岭特产野参王,这条参肯定不止一千年,我买。”
囚车一辆接一辆的开出,两边是押送的骑兵。唯一欣慰的是押囚来的骑兵完成任务,再没有随来,令他被识破冒认身分的机会大大减低。
押囚队仍在休息,沉重的呼吸声填满官道,间中夹杂马嘶和战俘的呻|吟,有种令人难受的感觉。
宋悲风欣然道:“你或许会奇怪我为何在重伤之后,竟对自己的剑法更添信心。说来我该感激燕飞,那天他抱着我逃离遇伏的地点,在返回乌衣巷的途上,拼命把真气输入我体内以保住我的小命,令我获益不浅,故后来不但能迅速痊愈,且更有突破精进,使我现在可以说出豪言。”
第一关是掉包,第二关便是入城。
与她并骑而驰的是一名燕军年轻将领,看其装扮威势,便知是燕国的王族成员。
整个囚车队立即应令停在街上,首尾相距十多丈。
他该怎么办好呢?
手下听后把指令高喝出来,囚犯们纷纷就地坐倒,又或任自己倒往路面。
押解他们的燕兵仍在咀咒的当儿,号角声起,押囚队继续行程。
在城楼的灯火映照下,雪片变成一个个光点,撒往大地,人人被照得清楚分明。
朔千黛横宋悲风一眼,没好气道:“产地没有说错,不过这不是普通野参,而是长于雪岭上的千年野参王。你若是识货的,该知道十两黄金是便宜你们了。”
刘裕目光落到她摆卖的唯一货品处,皱眉道:“十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纵然这是上等野参,不怕标价太贵没人问津吗?”
刘裕凑到宋悲风耳旁道:“是老朋友。让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如何?”
宋悲风微笑道:“我正在想,你领我穿过夜窝子返东门去,目的非是要让我大开眼界,而是为了防弥勒教妖人的偷袭,现在观乎你的问题仍离不开弥勒教,可知我想的虽不中亦不远矣。”
心中同时拟定出全盘的计划。
从战场虏来的战俘,身分最是模糊,有军衔的高级将领,会脱掉显示军阶的军服,扮成一般的小卒,以免被识破身分,变成被铐问的主要目标,当然更不会报上真姓名。
燕飞把脸尽量贴近笼边,朝前方瞧去。一看之下立即三魂不整,七魄不齐,心叫不妙。
刘裕欣然道:“姑娘别来无恙?”
刘裕心中欣悦。
那是个卖东西的摊档,围观的人廖廖可数,吸引人注意的并不是售卖的货物,而是档主的美色。只见一位颇有姿色的胡女,在地上铺了一张五尺许见方的红布,布上面就只有一枝放在长木盒里的大野参,还标上十两黄金的价钱牌示,真是贵得惊人,难怪门堪罗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