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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文清剧震而起,失声道:“什么?”
桓玄沉声道:“对司马元显的行动,奉先有什么好提议呢?”
刘裕步至大堂正中处,忽然止步,两手负后,双目闪闪生辉。
刘裕道:“建康方面由我去想办法,粮食方面该如何解决呢?”
刘裕道:“现在唯一回天之计,就是趁桓玄阵脚未稳,未成气候之时把他击倒,舍此之外再无他法。”
谯奉无双目亮起来,道:“下属明白了!我们立即尽起战船,进军建康,控制主动,逼司马元显仓卒迎战。”
蒯恩道:“此事不难解决,只要乎城的金子能运至边荒集,我们将有足够的财力收购粮食。”
刘裕露出一个充满自信的笑容,淡然自若的道:“为何我们不可抽身回去?只要把大军留下,交由蒯恩指挥,肯定可荡平声势大弱的天师军。”
桓玄摇头道:“这并非最上之策,皆因奉先不了解建康真正的情况,不明白司马道子父子与刘牢之的关系,更不清楚刘牢之是怎样的一个人。”
刘裕明白屠奉三为何叹息。由于荆州军封锁大江,西面货粮没法经大江运往建康,粮食出现短缺的情况,令建康再没法在这方面支持他们。若非他们从沪渎垒夺得大量粮资,又得孔老大在沿海一带搜购粮食,恐怕现在被逼撤退的将是他们而非天师军。
江文清把俏脸埋入他肩膀处,说不出话来。
但粮食始终有限,只够军队三个月的食用,如再赈济大批拥来的灾民,将令他们百上加斤,支撑不下去。
江文清见刘裕目不转睛地打量她,俏脸飞上两朵红云,垂首低声道:“刘帅想找人聊天?对吧!”
刘裕领着三干骑兵,昂然由嘉兴东门入城,迎接他的是蒯恩、阴奇和比他早两天到达的屠奉三。
刘裕双目射出倾尽三江五河之水也洗不尽的仇恨,冷冷道:“我绝不可以输给桓玄,而眼前只有一个机会,错过了便永不再有。我要和桓玄豪赌一场,赌谁才是南方的真命天子。”
谯奉先道:“不过徐道覆仍占尽人和地利的优势,刘裕没有一年半载的时间,肯定没法把天师军铲除,所以我们可暂时置刘裕不理,还乐得让他牵制着天师军。”
江文清一呆道:“有什么事这么严重,会令我睡不着的?”
桓玄怒道:“马军和周绍也不清楚吗?”
谯奉先一震道:“我有一个非常理想的人选,保证可令刘牢之中计。”
谯奉先也不得不佩服桓玄的手段,道:“何人可担当此重任呢?”
战火已蔓延至南方每一个角落,南方的数股势力正于不同的战场较量比拼,作着最激烈的斗争和角力。
屠奉三道:“天师军昨夜撤离吴郡,渡湖往义兴去,起行前放火烧吴郡,又拆毁城门,捣破部分城墙,吴郡的城民正往嘉兴逃难而来。唉!”
桓玄大喜道:“此为何人?”
江陵城。桓府。
江文清在他怀里抖颤起来,接着两手缠上他的肩头,喘息道:“没有可能的。”
刘裕欣然道:“小恩你做得很好。”
坐下后,谯奉先肃容道:“建康有消息传来,司马元显正集结水师,趁我们刚得莉州,人心不稳之际,以刘牢之为先锋,司马尚之为后部,率军逆流来攻打我们。”
江文清又平静下来,仰脸瞧他道:“告诉我你只是在开玩笑。”
桓玄道:“刘牢之的如意算盘,是让我们和司马道子拚个两败俱伤,最好是由我们除掉司马元显,然后由他捡便宜收拾我们,那建康的控制权将落入他的手上。”
谯奉先应道:“当然不会。”
桓玄胸有成竹的道:“我们务要制造出一种形势,令刘牢之去扯司马元显的后腿,令司马元显阵脚大乱,而我们则可趁司马元显进退失据之际,一举摧毁建康水师,这时纵然刘牢之晓得中计,但已回天乏力,只余待宰的分儿。”
刘裕沉声道:“刘牢之的情况有点像刘毅,当他发觉他所有期待和预测都落空,忽然变成大难临头、走投无路,我能起的作用,会超乎他的想象之外。”
刘裕爱怜地吻她的香唇,叹道:“是真的。由此亦可见,在魔门的全力支持下,桓玄再不是以前的桓玄,其实力远在我们的所知之外。如果我们仍当他是以前那个桓玄,吃亏的会是我们。我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曾大吃一惊。”
刘裕感到她的身体滚热起来,有点不知道自己在说甚的问道:“聊什么呢?”
谯奉先苦笑道:“刘裕这家伙确实不可以小觑,竟可于谢琰被杀的当儿,不但成功撤走会稽和上虞两城的远征军,且乘徐道覆倾尽全力攻打海盐之际,以奇兵攻陷嘉兴,把整个局势扭转过来,令吴郡的陷落变为早晚间的事。照我看天师军大有可能栽在刘裕手上。”
刘裕比任何人更明白她的失落感觉,她一直期待着手刃聂天还的一刻,但这一刻将永远不会来临,因为已由桓玄代劳。
桓玄长笑道:“如此何愁大事不成?此事交由奉先全权处理。”
江文清没有作声,但搂得他更紧了,似要挤进他身体去。那种销魂的感觉,是没法形容的动人滋味。
谯奉先不敢说话。
刘裕沉声道:“建康军会输得又快又惨,接着将轮到刘牢之的部队,如被桓玄占领整个扬州,实力将会以倍数增加,奉三仍认为我们可以击败桓玄吗?”
谯奉先道:“南郡公的意思是……”
军民夹道欢迎,高呼小刘爷之名。
江文清娇羞的把螓首枕在他肩头,轻声道:“刘帅爱聊什么,便聊什么吧!啊!”
刘裕苦笑道:“我本想待至明天才告诉你,让文清今夜可以安安乐乐的睡一觉,但却没法控制自己的一双脚,忍不住直闯文清的香闺,请文清恕我冒犯之罪。”
谯奉先续道:“建康军战船约一百五十艘,兵力在一万五千人间;北府兵战船一百二十艘,兵力达二万之众,合起来近三百艘战船,兵员有三万五千人。这是司马元显能动员的力量,如果被我们一举击垮,建康唾手可得。”
桓玄哑然失笑道:“好小子!”
刘裕道:“文清有没有想过,于你爹的死来说,聂天还只是执行者,真正的罪魁祸首仍是桓玄。”
桓玄双目杀机大盛,冷哼一声。
桓玄欣然道:“还差了一着,就是使人去见刘牢之,巧妙地提供错误的情报,使刘牢之误判我们的情况,也因此作出最错误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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