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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问道:“消息要隔多久才传至这里?”
“砰!”
燕飞在隔了一道大街的宅舍之顶探出头来,俯瞰着何无忌府第的正门,看着刘牢之在亲将亲卫的簇拥下,怒气冲冲的来到广场处,紧跟在他身后的其中一人是何无忌。亲卫忙把刘牢之的座骑牵至。
何无忌点头道:“这是比较稳当的做法,我和泳之懂得拿捏分寸的。”
刘裕摇头道::垣是不成的,坦白告诉你,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击败桓玄,但其中一个条件,就是要你回复本色,全力助我。想想玄帅吧!他是怎样栽培你的呢?你现在这副样子,会不会令他大失所望?仗末打已想着解田归甲,这场仗还何能言胜?玄帅竟培养出全无斗志理想的北府将吗?我们为的不单是北府兵的荣辱,更为南方蚁民着想,这就是我们北府兵的使命,要延续安公和玄帅的安民政策。其它的一切再不重要,包括你舅父在内。”
刘牢之在马上俯视何无忌,冷然道:“若你仍想不通的话,明天便随刘裕一起滚,便当我刘牢之没有你这个外甥,”
何无忌叹道:“自琰帅的死讯传来,孙爷又忽然死得不明不白,我便生出绝望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折磨人,令你感到不论做任何事,都是没有意义的。”
刘裕道:“你是否感到很疲倦?”
说到底刘牢之并不是蠢人,口上虽刘裕一派胡言,事实上他肯定已把刘裕的警告放在心里。这类的事一给人点醒,当事者会心襄有数,或至少有个谱儿,如果刘牢之立即找他心中怀疑的人来问话,便最为理想。
何无忌睑色微变道:“这和留在广陵有什么分别?”
刘袭也是刘牢之的同乡,乃北府猛将,武技一般,但才智过人,被刘牢之倚为臂助。
刘牢之沉声道:“你给我告诉刘裕,明天正午前,他必须离开广陵,滚回海盐去,否则莫怪我无情。”
何无忌决然道:“我只是为大局着想。”
刘牢之大怒道:“休要胡言乱语。”
这句话正中刘裕下怀,在有心算无心下,刘牢之正陷身他设计的圈套中。
刘裕昂然道:“今次卑职从海盐回来,正是要向统领汇报有关建康的最新情况,根据我得来的消息,如我的判断无误,明天的建康将再不是司马氏的建康,而是桓氏的建康。现在我们还有最后的一个机会,请统领立即下令大军起航,否则机会将永不回头!”
刘裕是蓄意要刘牢之下不了台阶,更清楚显示出刘牢之没有掌握时势的能力,假设桓玄确实能于明日一天之内攻陷建康,刘牢之的声誉将立即崩溃。
刘裕道:“我们和刘爷的对抗搞得愈哄动愈好。最重要是把水师的将领争取过来,这样我们更有打动刘袭的本钱。当谁都看出刘爷大势已去,他的统领之位便名存实亡。”
且眼前是唯一的机会。
刘裕的心却在想,你这奸贼当日伏杀淡真的爹,当然怕别人也向你使出同样的手段。
刘牢之瞪视着他的眼睛杀机大盛,却似是意识到任他们之间的对话张扬出去,是有害无利。压低声音道:“你刚从海盐回来,清楚现在建康的情况吗?”
刘裕道:“那就要看我们到京口去的时机。”
刘牢之肃立门后,冷哼道:“你为何回来呢?”
刘牢之勃然色变,大怒道:“刘裕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来批评我?”
刘裕敢保证在外面的何无忌和一众北府兵将领,人人听清楚刘牢之说了什么,而对自己说的话却是听得模糊不清,而这正是他要求的效果。
何无忌领命去了。
刘牢之的呼吸急促起来,狂呼道:“一派胡言!”
刘裕看着何无忌进入书斋,默然无语。
说毕踏蹬上马,众兵将连忙跟随,纷纷翻上马背,只剩下何无忌一人站着。
何无忌道:“刘爷若感到形势的发展不利于他,很可能尽起亲将亲兵,放手一博。”
何无忌道:“经飞鸽传书送来消息,三个时辰便成。”
何无忌道:“你凭什么作这样的猜测?”
何无忌压低声音道:“刘裕便像玄帅般,从来没有错估过敌人,他也是唯一曾破荆州军的人。现在他摒弃前嫌,肯为舅父卖命,这真的是我们最后的机会,错过了便永远错过,舅父你仍不明白吗?”
何无忌在他身旁颓然坐倒,呼出一口气道:“走了!”
何无忌一呆道:“在你身上发生过这种事吗?”
刘裕沉吟道:“如此正午前后将可以收到消息,与刘牢之驱逐我们的时间配合得天衣无缝,便像老天爷蓄意安排似的。”
刘裕从容道:“何穆是否带来了桓玄在与两湖帮斩杀聂天还的一役中损兵折将,元气大伤的消息呢?”
刘牢之转过身来,狠狠盯着何无忌,道:“我一向对你如何?你来告诉我吧!”
刘裕和刘牢之说话时,燕飞藏身附近另一座建筑物内,凭他一双灵耳,把两人之间的对话,不论扬声说话,又或低声密语,都尽收耳内。
何无忌愕然瞧着他。
听得刘裕怀疑刘牢之心腹将领里有魔门的卧底,燕飞也感有理。暗忖横竖闲着,不如趁机把这个魔门之徒找出来,顺手清理掉,一了百了。正如向雨田说的,与魔门的人讲道理只是白痴行为,最佳策略莫如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杀一双。
刘牢之闷哼道:“假设明天桓玄仍攻不下建康又如何呢?”
刘牢之双目厉芒遽盛,一字一字的缓缓道:“你是完全站在他那一方了。”
接着似要发泄心头怒火的叱喝一声,催马朝敞开的大门冲去,众兵将追随其后,注入大街去。
刘牢之的容颜有点憔悴,显示他并非对眼前局势的发展完全放心,甫进书斋,他的目光便狠狠盯着刘裕,脸上却没有半点表情。
刘裕心中大感快意,直至此刻,刘牢之正被他牵着鼻子走。
何无忌眼神逐渐凝聚,又怀疑的道:“你真有击败桓玄的把握?”
刘裕的心神出奇地冷静,清楚自己每字每句的效用÷忽又压低声音道:“孙爷是怎样死的?”
刘裕微笑道:“只要我们准备充足,你舅父是不敢妄动干戈的,因为他负担不起,想想这是什么时势?”
刘裕从容道:“北府兵的两大根据地,一是广陵,另一处为京口。广陵没有我容身之所,我们便到京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