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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府。
燕飞把被他弄昏了的谯嫩玉,放到室内一角,然后到慕清流前方坐下,道:“桓玄输了!”
燕飞道:“要兼两派之长,岂是这般容易?除非慕清流肯散尽内功,重新开始。否则这个美梦,只有他的传人,又或他的徒孙徒蚤,始有实现的希望。”
燕飞回到李淑庄华宅,遇上正搜索他踪影的屠奉三。
燕飞当然晓得他不是在责怪自己,只是在说笑,欣然道:“我刚见过慕清流,你是否已成功夺得美人芳心,故心情大佳呢?”
燕飞忙回礼。
屠奉三一脸喜色的道:“她回淮月楼去取房产地契,快回来哩!”
将领刘道规道:“吴甫之和皇甫敷乃桓玄手下猛将,能征惯战,如若来犯,将会使用疑兵之计,令我们弄不清楚他们究竟是攻打广陵,还是要攻打京口,使我们兵力分散,难以抵抗。”
魏泳之道:“据传回来的消息,敌人阵脚大乱,吴甫之和皇甫敷的军队,再不敢推进,此刻停驻江乘,并收编从广陵逃回去的败军。照估计在江乘的荆州军,该不过二万之数,战船则约百艘。”
何无忌皱眉道:“桓玄是否懂兵法之人?如果我是他,便以攻为守,倾全力来攻打广陵,令我们难作寸进。”
刘裕从容道:“首先,我们要摆出全面进攻建康的高姿态。这方面,桓玄为我们制造了最好的时机,当他明天登基称帝,我们便发檄文公告天下要讨伐桓玄,然后调动军队,装出随时西上进攻的举动。此计是针对吴甫之和皇甫敷这两个知兵的人而发的,如果你们是他们,会有何反应呢?”
李淑庄喜翻了心儿的道:“当圣君一口答应淑庄请求的一刻,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不是由燕公子亲口向圣君说,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在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得到了全新的生命。唉!什么争雄斗胜,我早厌倦得想死了。”
慕清流道:“是否要我网开一面,让淑庄回复自由,追求她一直没法得的梦想呢?”
议事厅内,刘裕召来众将,除何无忌、魏泳之等心腹大将外,还有孔老大。大家都没视孔靖为外人。
稍顿续道:“淑庄的事我会妥善处理,燕兄可以放心。当然,我还须看她的意愿,如果她有意和屠当家在一起,她必须作出种种安排,令敝门的人没有异议。”
刘裕道:“我们定下这个策略的时候,并不晓得桓玄会如此急于称帝,更没有想过桓玄竟把部分兵力改驻覆舟山,在在都显示桓玄心怯了。不过无忌言之有理,以桓玄的妄自尊大,肯定没法硬吞下广陵被夺、桓弘被杀的这口恶气,故定会下令江乘的军队来攻打我们,如此我们将有可乘之机。”
慕清流目光投往谯嫩玉,叹道:“我很想说燕兄言之过早,但肯定会被燕兄看不起我。唉!做人有时真的很难。”
燕飞笑道:“该是着手化解夫人体内丹毒的时候了,依我判断,明天天亮前,该大功告成。”
魏泳之拍腿道:“当然是觑隙而入,以奇兵奔袭京口,只要攻陷京口,我们不但不敢西上,还要担心能否守得住广陵。”
燕道:“不知慕兄是否有这权力?”
燕飞毫不犹豫的伸出双手,和他紧紧相握,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众皆错愕。
燕飞打心底为老朋友高兴,这样的情话,只有李淑庄懂得,也只有她敢说出来。他可以保证,李淑庄有本领迷得屠奉三忘掉了所有伤痛,迷醉在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里。
燕飞坦然道:“那是至阴和至阳的真气交激而产生的神奇力量,既没法躲避,更没法挡格,只看能捱多少招,如果能撑至我真气枯竭,便有可能掉转头来把我干掉。”
李淑庄含笑瞧着燕飞,喜孜孜的道:“大恩不言谢,淑庄和三郎之所以能有好日子过,全拜燕公子所赐。”
燕飞欣然道:“那慕兄你肯点头吗?”
慕清流沉吟道:“她的心愿是否与五石散有关?”
接着目光投往屠奉三,含情脉脉的道:“不知是否前世欠了他的情债,今世只好还给他。”
刘裕却是自己知自己事,明白自己正找借口好能早日攻打建康。
孔老大道:“如何破江乘的敌军呢?”
慕清流道:“淑庄沉迷五石散,在敝门已是公开的秘密,我曾对她苦言相劝,又严辞警告,她都置若罔闻。事实上我深切地明白她的处境,不要看她谈笑间把建康的皇族高门玩弄于股掌之上,事实上她的内心空虚寂寞。五石散或可给她一时的快乐,忘掉一切,但事后也会令她更感生命的不足。”
李淑庄不好意思的道:“我已下决心戒除服药,因我已拥有世上最好的五石散,就是三郎嘛!他保证不具丹毒,我还何需其它次货呢?对吗?三郎!”
燕飞露出聆听的神色,道:“回来了!”
魏泳之欣然道:“还有一个消息,就是桓玄已起程往九井山去,准备登基称帝。建康高门盛传桓玄这么急于称帝,是因他迷信命运,认为只要登上帝座,好运会随之而来,一切难题会迎刃而解。”
燕飞仔细打量他,笑道:“看屠兄春风满面的样子,便清楚结果。”
众人又再次发出哄笑。
慕清流忽然岔开问道:“燕兄的武功,肯定已超越了俗世武学的范畴,臻达天人交感的层次。燕兄是如办到的?”
刘裕虎躯遽震,道:“对!”
慕清流傲然笑道:“在敝门中,一向奉行强者为王的法则,没有什么道理可讲,只要我点头同意,敝门的人又晓得是由燕飞你一手促成此事,谁敢说半句反对的话?”
众将点头同意,对刘裕的料敌如神,他们早已心服口服,故绝不会怀疑。
慕清流道:“燕兄肯说个清楚明白,我非常感激。唉!原来如此,所以鬼影也无法免难。只是敝门的人晓得鬼影是栽在燕兄手上,便保证没有人敢开罪燕兄,更不要说来寻燕兄的晦气。”
众人轰然起哄,均晓得天师军完了,否则两人怎能抽身来广陵。
众人都愕然瞪着他,不明白他因何反应如此之大。
燕飞道:“慕清流是卖个人情给我,现在慕清流最怕的是我们棒打落水狗,对魔门穷追猛打。而事实上在未来一段长时间内,又或刘裕有生之年,魔门也难有大作为。如果李淑庄一心要脱离魔门,硬把她留住还有什么意思?只要她肯交出保管的典籍,好好安排继承人,慕清流何不作个成人之美的顺水人情。”
众人的眼睛全亮了起来。
孔老大笑道:“桓玄不是不懂兵法,只因他太过爱惜自己的小命,没有大军在旁保护他,他会睡不安宁。”
两人坐下后,屠奉三道:“你该知道了,淑庄告诉我慕清流已认输收手,此人确是了不起的人物,提得起放得下,绝不拖泥带水。”
燕飞点头道:“好像没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慕兄。”
刘裕微笑道:“假设我们的兵力的确是集中在广陵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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