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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道消魔长【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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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身形雄伟,足有六尺以上,但脸目丑陋,一对黄睛似醒还醉,手比普通人长了最少二至四寸,肩上搭着一只黄鼠狼,背上背了把长剑,胁下夹着个小包袱。

韩柏指了指那仰躺在地上的风行烈关心地道:“他会有事吗?”

浪翻云笑道:“吃肉喝酒的时间到了。”便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对于庞斑他似乎毫不着意。

上官鹰脸色一变道:“逍遥门的副门主孤竹和‘十二逍遥游士’最擅跟踪追蹑之术,若要对付他们,的确令人头痛。我明白了,雨时!”扭头向众手下道:“立即换上水靠,吹起气袋。”接着微笑向戚长征道:“长征!我们多久未曾在水里比赛过?”说时伸出右掌。

念头还未转完,一个沉雄豪劲的声音在庙外响起道:“想不到荒山野庙,竟有过客先生,若不怕被打扰,我便进来借一角歇歇。”

韩柏一呆道:“大师,你认识他吗?”

“蓬!”

和尚和韩柏齐感愕然。

韩柏大吃一惊,连忙拾起兵器。自少开始,他也不知给这韩家三少爷大打小打了多少回,故而不敢怠慢。心中同时想道:是否武功愈高的人,愈有修养,否则为何韩清风的脾气便远胜韩希武,而浪翻云的风度气魄更是使人心生仰慕。

马停。

少年侠义心盖过了恐惧,左手抓着渡头绑缆的木柱,一手探下去,抓着那人的手腕,用力一拉,岂知那人身体极重,几乎将他倒扯下水,幸好那人另一只手及时伸出,抓着较高处的另一条横木,才不致连累这年轻的救命恩人。

韩柏却是噤若寒蝉,他并没有忘记自己是下人的身份,尤其使长戟的三少爷韩希武心胸狭隘,一出声往后便有他好看的了。

韩天德长笑道:“这些无聊话儿,不说也吧,你来了多日,我们兄弟俩还未有机会详谈,不如就借现下这点空闲,好好叙叙。”

大少爷韩希文见三弟乱发脾气,眉头一皱,可是他人极稳重务实,心想三弟此刻气在头上,自己也犯不着为个下人和他伤了和气,硬是忍着。

韩希武望着拾起长戟的韩柏道:“蠢蛋滚过来!”

韩柏一看下吓了一跳。

穿黑袍的怪人道:“大师何人?为何要管这件事?”他的语气冰硬尖亢,生似一点人类的感情也没有。

韩柏连忙将经过和盘托出。

少年道:“我是府主在一棵柏树旁拾回来的弃婴,所以跟他姓韩,名柏。”

慧芷俏脸一红,接着兄妹间一阵笑骂,往内厅去了,剩下韩柏孤单一人,托着长戟,立在广场正中处。

的达蹄声,是那样地孤寂无助。

少年怀疑之心尽去,扑到那人身边,关切问道:“你怎样了?”

韩希武陷入苦撑之局。

一张苍白痛苦的男子脸庞,正从水面仰起向着他。

一人大步入庙。

白仆低沉的声音嘿然道:“好!不愧‘净念禅宗’的高人……”眼光扫向缩在一角的韩柏,淡淡道:“这小子青春年少,还有大好的生命,这样因你夭折,大师于心何忍?”他语气虽平淡无波,说的却是有关别人生死的事,份外使人对他的天性感到心寒。

究竟是什么人会到韩府来?

一把雄壮的声音由广场入口处传来道:“大哥!不要说只有我这做弟弟的怪你,连兰芷也是这么说你,上一次你来这里是三年前的事了,放着清福不享,一把年纪仍马不停蹄,终年奔波,所为何来?”

两人落到水里便像鱼兄回到家乡。怒蛟帮是水道的霸主,以洞庭湖起家,故而这次宴会,翟雨时选了“抱天览月楼”,看似无意,其实却是极其厉害的一着棋子,令位列“黑榜”的“十恶庄主”谈应手也只好眼睁睁目送他们逃去。

“蓬!”

韩柏暗叫不妙,硬着头皮走过去。

上官鹰苦笑道:“但却仍不足以应付像谈应手那种高手,除非是浪大叔在此!”

黑白二仆产生的气旋风声,像被光点击碎般消散停止。

黑白二仆一震道:“你想干什么?”

韩柏执役于武林世家,平日耳濡目染,听了不知多少绘影绘声的武林逸事,而最令他心生景仰的,就是并称武林两大圣地的“净念禅宗”和“慈航静斋”,这两地都罕有传人行走江湖,秘异莫测,怎知竟教他今天遇上了。

一股尖啸由他手中的剑响起。

二百多步外的疏林间,隐约里有点闪动的火光。

除了是魔师庞斑,谁能来到他们身后而不被发觉?

“当啷!”

老者身形高大,毫无佝偻之态,白髯垂飘,虽是不断后退,可是神态从容,步伐稳健,一把大刀飘闪灵动,每一刀都守得无懈可击,明眼人一看便知他在采取守势,让持戟男子把招式发挥尽致。

韩清风笑道:“三弟你这些年来缩在武昌,天塌下来也不管,只埋首于你的航运生意,拼命赚钱,将来两脚一伸,看你能带得多少走?”

“哎呀!”

一点灯火,在武昌府长江岸旁迅速移动。

半个时辰后,志切救人的少年在山野里迷了路。

戚长征伸手和他紧握,眼中射出炽烈的友情和对帮主的崇敬,坚定地道:“无论到哪里,我也会奉陪到底。”

灯笼燃尽。

沙哑的声音从渡头底传上来。

“帮我!”

少年尖叫一声,又缩了回去。

伏在身前马鞍上那人的气息愈来愈弱。

韩清风叹道:“这只是表象,真正的情形,却是令人忧虑。”跟着向韩天德打个眼色,兄弟心意相同,做弟弟的立时知道做大哥的不愿在下辈前讨论下去。

戚长征全身一震道:“什么?是‘十恶庄主’谈应手?”

剩下广渡大师、韩柏、躺在地上的风行烈,和烧得噼啪作响的红烛。

少年吓了一跳,往下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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