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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挑战庞斑【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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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夜羽知道庞斑从不作废言,语出必有因,所以丝毫没有因不明庞斑忽地提起厉若海事的原因,而生出不耐烦之心,摇头道:“没有!但我曾对此人作了个深入的调查,由他的起居饮食习惯入手,发觉此人是完全沉迷于武道的真正强人,师傅对这看法有何意见?”

屋内的韩柏和范良极心中大奇,因为来者落地无声,只是衣袂飘动时拂起了几片落叶,才唤起两人的注意。

韩柏跳了起来,两眼神光闪闪,不但早先内伤不药而愈,功力还深进了一层,最值得高兴的,还是对体内魔种加深了认识。

韩柏钻将过去,移动了二十多尺,仍像没有尽头似的,心下骇然,这范良极也可算是打洞的不世高手了,难怪他能成为天下群偷的大宗师。

另一股真气,由戳在眉心的手指刺入,就像在全身经脉内有若波潮涨退般的乱流里,开辟一道深沟,将千川百河尽纳其中,顺着背脊的督脉,向丹田下的气海冲去。

范良极见他就范,大为高兴,可是他乃老谋深算的人,知道若勉强对方屈就,最后得出来的成果,可能会不如理想,甚或弄巧反拙,于是道:“你也不用那么垂头丧气,我给你这分差事,保证没有男人会觉得是苦差,况且我们这协议,要待救出了风行烈才算,这样也算公平吧?”

庞斑放下竹谱,站了起来,负手走到亭边的围澜旁,低头细看亭外荷塘里荷叶上一滴晶莹的水珠,在晨光下闪闪生辉,道:“你见过厉若海没有?”

韩柏心中恍然,原来这是条大型下水道,上面是地面,只不知范良极在看什么?

范良极的声音传来道:“表面上,这是一个京官的大宅,事实上却是庞斑布置在武昌的行宫之一,哼,庞斑可以瞒过其它人,又怎能瞒过我这偷窥的专家。”

这时手下四大护法之一的“笑里藏刀”商良走了进来,恭身道:“宗副门主传来消息,迎风峡畅通无阻,请门主立即上路。”

身子一动,移到桌前,探手往戟柄抓去。

范良极心中大喜,卜敌这样大言不惭,即管另一人想看,也不好意思去看了,因为那样做将摆明对卜敌的“天视地听”没有信心。

韩柏道:“他身边有十多个人……”

“当!”

连呼吸的声音也听不到。

范良极首次露出紧张的神色,低呼道:“他身边还有什么人?”

范良极自幼好武,凭着他天下无双的偷技和暗窥之术,遍阅天下武术秘典,对各门各派的了解,各黑榜高手无有出其右者,但和韩柏多次交手,竟发觉对方的诡变之道,实不下于他,心中的沮丧,不在话下。

韩柏咧嘴一笑,暗道:“终于赢了你这死老鬼!”眼光转到桌上放着的三八戟,心想这戟千万不能失掉,否则怎还可在方夜羽前抬头挺胸做人。

方夜羽摸了摸背后只影形单的三八戟,心道我方夜羽定能以此将另一支三八戟公平赢回来。应道:“多谢师尊教诲。”

韩柏跟了过去。

“砰”!

庞斑道:“黑榜十大高手谁是易与之辈,厉若海若给宗越这样的毛头小子出卖成功,他就不是厉若海了。”

庞斑微微一笑道:“由一而来,从一而去,来无踪、去无迹,谁还管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就像这一笔!”伸指顺着手中竹谱其中一块叶子撇了一撇,指尖停处,恰好是叶端至尽处,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不知如何,当第一个高手出现园中时,心中便无由涌起一阵强烈到使他想惨叫的浓重杀机,那是源自体内的魔种,难道“他”认识外面那人,就像那次韩柏被靳冰云埋在地底时,他体内的魔种感应到地面上的人就是天下第一高手“魔师”庞斑那样。

韩柏听得目瞪口呆,愕然道:“什么?”

一老一少,转瞬间逃之夭夭。

韩柏傻子般跟着,丝毫不知这死老鬼带他到此处,和救援风行烈有何关系?

韩柏的头在上面轻叫道:“噢!门打开了,有十多骑奔了出来──”

庞斑道:“别辜负了背上我赠予你三八戟,那是为师初出道时横扫武林的好家伙。”

庞斑道:“你的看法一点也没有错,二十年前厉若海初出道时,曾来见我,那时我便知道此子除了武道外,其它的都不屑一顾。”

韩柏一震道:“你怎知我要去救风行烈?”

韩柏怀疑地看看范良极,心想若我将头伸出去,你岂非要把我怎样便怎样了!

从厉若海的身体注入了一道阴细之极的气流,瞬息间融入了早先刚猛的气劲里,扩展的气劲,蓦地收缩。

开始时韩柏施尽浑身力气,也跟不上范良极,使得范良极怒气冲冲地不住等他,但不一会后,韩柏便从范良极踪跃的路线和身法,找到一点难以形容的轻功至理,例如范良极由一座高楼跃下时,并非是直跳而下,而是头下脚上采取一道弯弯的弧度,燕子般滑翔下去,到了近地面三、四尺处再斜斜仰飞,弹身而起。

商良连忙伏跪。

除非他想背叛厉若海!

范良极急道:“有什么人的形相比较特别?”

“飕”!

另一功力稍逊,但亦已是不可多得的高手跃入园中。

庞斑道:“说出来吧!”

范良极伸头出来,不耐烦地道:“还不下来,记得顺手把井盖掩上。”

方夜羽道:“这道理徒儿明白,但三八戟总不能不出手,若一出手便落下乘有迹,那岂非永不能达无迹之境?”

他们都知道来者是谁了,就是“盗霸”赤尊信的师弟“人狼”卜敌。

庞斑目光注在竹谱上,平和地道:“回来了!”

庞斑像听着与他全无关系的事那样,淡然自若道:“消息来自何处?”

方夜羽浑身一震,骇然道:“什么?”

韩柏又好气又好笑地道:“范良极你身为黑榜高手,怎可如此撒赖?”

卜敌心想既有厉若海牵涉在内,恐怕要魔师庞斑亲自出手才妥当,不过宗越说话如此得体,仍使他受用非常,道:“宗兄如此帮忙,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

韩柏一咬牙,跃了下去,到了范良极消失处,只见一个黑沉沉的洞,忙钻入去,窄小的空间和浓烈的泥土味,应该使人非常难受,但对曾两次被埋土内的他来说,反而有难言的亲切感。

韩柏浑身一震道:“方夜羽出来了!”

残破大屋内静悄悄地。

“砰”!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

韩柏忽地闭嘴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