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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蚩敌心中一寒,知封寒亦确有本领做到这点,点头道:“若我们的实力只止于此,你这些话对我确有心理上的威胁,但是,你错了。”
一对灼灼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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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星三煞如若触电,虎口|爆裂,仓忙退后,连理应紧接而发那排山倒海的攻势,半着也使不出来。
这时骡车进入了桂树林,香气盈鼻。
日煞性如烈日,最是暴躁,由于被戚长征带着水柔晶杀出重围,早使他心中大不是滋味,追了整晚又连敌人半个影子也捞不着,这刻知道戚长征躲在这里,那里按探得住,大喝一声,左盾右矛,便往封寒攻去,大喝道:“竟敢对由老不敬,看我取你狗命。”
里赤媚从容道:“以封兄的才智,自然明白其中关键,若我们真有这样的实力,封兄必败无疑,戚长征也将不保;假若我们只是虚张声势,戚长征便可从容离去。就算我们真的另有强手能杀死他,他仍大有逃出生天的机会,何况我还另有赌品,就是放过水柔晶,任她返回塞外,绝不动她半条毛发,这样的条件,你更不会拒绝吧?”
封寒掌贴水柔晶背心,输入真气,先为她疗伤。
风行烈恭敬地道:“人自受孕成胎,所有养份神气,均由母体通过脐带供应无缺,此时受的乃是先天之气。在任督二脉循环不休。至十月胎成,婴儿离开母体,以自己口鼻作呼吸,由此时开始,吸入的无不是后天之气,但先天之气仍残留体内,所以孩童的眼睛都是乌黑明亮,到逐渐成长,先天之气尽失,于是眼神才会变浊,以至乎老朽而死,重归尘土。”
风行烈软玉温香抱满怀,呆看着烈震北。
星煞月煞和他合作无间,亦自然抢出,分左右翼往封寒迫去。
封寒不解道:“你们实有足够杀死我们两人的力量,为何仍如此转折。费时失事呢?”
“好”字尚有余音时,他已展开魅变之术,来到戚长征右侧,一肘往他的右肩撞去。
封寒面容肃穆,冷冷看着三支长矛,分左中右三方,分别标刺他的左肩、胸前和右胁,矛未至,嗤嗤动气已破空而来。
烈震北没有直接答他,低吟道:“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练虚合道,这四句话总结了整个由后天而先天,由先天而成圣的过程,但其中包含了多少痛苦、血汗、智能、期待、渴望和舍弃。”
要知日月星三煞这看似随意的合击,其中实藏有很深的学问,不但缓急轻重变化无穷,连刺来的次序也不断改变,务使敌人无从捉摸,封寒要以一把刀分别劈中敌矛,真是谈何容易。
风行烈深吸一口气道:“我明白了,所以凡到达那最尽一点的人,都能感应到那点之外所存在的某一种神秘力量,故此对世间之事都不屑一顾。”
“锵锵锵!”以由蚩敌这么好的眼力,也只是看到对方左手一动,三股寒芒便由他怀里激射而出,劈中三个矛头。
烈震北沉默片晌,才点头道:“令师说得不错,所谓后天之气,皆有为而作,只有先天之气,才是无为而无所不为,就像母体内的胎儿,混混噩噩,但澎湃的生命力,却无时无刻不在胎内循环往复。”
乾虹青瞪他一眼,再没有怪责他。
里赤媚着众人让开道路,拱手道:“请!”
风行烈听得瞠目结舌,连想问问题也无从入手。
戚长征心生感激,坚决应诺后,立即闭目运功。
戚长征刀回鞘内,向封寒道:“这提议实在太诱人了,假设等在谷外的是庞斑,我老戚便自怨命苦,若等的只是方夜羽和红颜白发,说不定我可执回小命。至不济便是我给宰了,但却仍可换回水柔晶以后的安全,不会血本无归。封前辈认为我的算盘是否打得响?”
封寒冷然道:“不要说废话,你们两人内外俱伤,快随我进屋内。”
眼看封寒瘦长坚实的身体要给戳穿三个大洞,刀芒闭起。
由蚩敌哈哈一笑道:“封兄这左手刀一出,包保天下没有人会认不出来。哼!”接着语气转冷道:“既知封兄在此,我不能不向封兄先行打个招呼,若封兄立即放手,不再理戚长征的事,我们躬身送客;但若封兄蓄意和魔师过不去,待会动起手来,我们将会不讲武林规矩,不择手段地将你杀死,以你的眼光,定可看出我所说非是恫吓之语。”
烈震北拉停骡子,让车停下,转过身来,灼灼的目光盯着风行烈,缓缓道:“先天之气修练的过程,比之后天之气还要走更长的道路,过程曲折危险,一不小心,便坠入万劫不复的绝境,能达到令师境界者,江湖上数不出多少人来。”
身旁的蒙氏双魔和他合作多年,见到他这种神色,亦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全神戒备。
乾虹青走过去扶着她柔声道:“封寒要我扶你,自有他的道理。”
由蚩敌心想横竖也要动手见真章,便由这三人试试对方虚实也好,故而并不拦阻。
封寒淡淡道:“或者是吧!但里兄亦当不能全身而退,不知里兄是否相信?”
一声柔柔韧韧,非常悦耳动听的声音由远而近地道:“是的!封兄错了。”
里赤媚仔细打量着戚长征,点头道:“难怪怒蛟帮在黑道立得如此稳如泰山,因为连你们这批第二代的人里居然也有你这种上等货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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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震北眼中射出无限的憧憬,柔声道:“所谓道胎魔种,其实都是象征的意像,其目的都是如何将血肉凡躯转化成能与那最本源力量结合的仙躯魔体,当日传鹰跃进虚空,飘然他去,就是成功跨出了那一步,先例在前,可知仙道之说,非是虚语。”
更怪异的是师傅厉若海输入他体内的那股真气,竟消失得无影无踪,禁不住大喜过望,顾不得烈震北的劝告,跳了起来,向着烈震北连叩三个响头。
水柔晶讶道:“我不用青姊姊扶我。”
烈震北不胜欷歔道:“以我和若海兄的交情,受你三个响头也不为过,现在你体内道心种魔大法的余害已除,反因祸得福,功力精进,好自为之吧。”
戚长征的声音在屋内响起道:“没有人能拒绝,包括我老戚在内。”
至此里赤媚亦打心底里佩服这完全无惧的对手,拱手道:“所以非到必要时,我也不想不要面子地杀死封兄,不若我们打个商量,我们十个人加上你共十一个人,由现在起十二个时辰内,绝不参与对付或保护戚长征的事,任由戚长征逃去,封兄觉得这提议有没有一定的建设性。”
天色渐明。
戚长征瞪了他半晌,摇头失笑,道:“你这人真有趣哩!”然后放开脚步,全速飞驰,瞬眼间消失在谷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