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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地畅通无阻,不但没有人出来拦阻,连人影也见不到半个。
怒蛟号仍像泥鳅般活跃,在敌舰间灵活穿插,每能于意想不到之时,突然转弯加速。
八字里藏有“净念”两字,不用说这也是那批影子太监隐居的地方,平时他们轮流当朱元璋的侍卫,工作完毕便回到这里潜修。亦只有他们超然的身份,才使朱元璋肯容忍不过问他们的修身之所。
寒风吹来,水柔晶打了个冷颤,收回手瑟缩在斗篷里,缓缓挨入风行烈怀内,轻轻道:“行烈啊!代长征搂紧我吧!色目陀说过我绝不能活多过一天,我已感到生机渐渐离我而去。唉!唯一感遗憾的,就是不能和长征并骑在大草原上电揧风驰,不过现在这也没什么打紧了。告诉长征,到了这一刻,水柔晶心中只有他一个人,再没有其它任何人。”
甄夫人却没有分享他的快乐,道:“素善有一个提议,望帮主不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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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足承天楼最高的第七层上,整个京城尽收眼底,壮为观止。
我会在那里遇到怎么样的异事呢?
在黄河号上的甄夫人和一众凶人,神色好整以暇,欣赏着凌战天无双的操舟之技。
一阵强风刮来,拂动了她的衣袂,有若乘虚御风的仙女。
聂庆童苦笑道:“那是宫内皇上唯一不能管的地方,这盘龙山分四个部分,就是山顶这承天楼和十亭四阁,刚才专使沿路上来,都看过了。然后是后山的奉天大庙,遥对着皇城外的孝陵,那是皇上祭天的重地。还有就是南山这个小村和北山的藏经殿。除非得到特许,任何人都不得踏进盘龙山区半步。可是南山这个小村,却连皇上也没有进过去。”
火光闪现,杂物横飞,不知对方何人,把燃着了的火球运力抛了过来,怒蛟帮方登时伤了两人。
邪异门的高手出其不意地由岸上破坏了拦江的铁链和从水里弄破了木栅后,十多艘战船势如破竹冲破了水师的封锁线,龙回大海般驶进洞庭湖,朝着怒蛟岛的方向高速挺进。
韩柏忍不住搔起头来。
当他转身欲行时,虎躯剧震,骇然停步。
水柔晶伸出纤手,怜惜地摩挲着他的脸,娇柔地道:“我尚未哭,你已是第二次流泪了。你比凶霸霸的长征多情温柔多了,若不是先遇上了他,我定会爱上你,我是否也是太多情了。”顿了顿叹道:“现在我连鹰飞都不恨了,只要两脚一伸,什么恩怨爱恨都会烟消云散,了无遗痕,为何以前我总想不到这点。”
甄夫人举起纤手,指着右前方远处的拦江岛,柔声道:“机会就在那里,待会他们必会改变航道,朝拦江岛充满礁石的水域驶去,当我们陷身其中时,凌战天将会借着水流增速离去,帮主请告诉我,那时你敢否冒触礁之险,继续全速追赶?”
“轰!”
风行烈心若刀割,道:“怎样了!”
黄河号不断改变航向,逐渐迫近,这时来至怒蛟号后百丈许处,眼看便可追上。
怒蛟号一个急旋,越过了由左方远处赶来的旗舰黄河号,借着风势,切入了黄河帮两艘斗舰之间,亦使较远处的敌舰投鼠忌器,不敢对他们作出远攻。
路随溪去,十多所陈设简陋、但却一尘不染的静室,倚着溪流的形势,随溪流两岸曲折散分,高低有序,给人一种自然舒素的协调感觉,另有小平桥联系两岸,环境之美,比华丽的皇宫更合他的心意。
风行烈探手把她搂入怀里,忍不住埋首在她芳香的秀发里,痛哭起来。
其次是位于西北清凉山的鬼王府、石头城和最高处的清凉古剎。
韩柏深吸一口气后,绕过潭水,朝那堆房舍走去。
自己又不是去刺杀朱元璋,这批影子太监最多不过是把他赶走,应不会揍他一顿吧?想到这里,脚步放缓下来,暗暗惴度这令人害怕的可能性。
花扎敖、山查岳、竹叟等全都跃跃欲试,等待着以绝世身法跃上敌船把怒蛟帮人杀得一个不剩的良机。
甄夫人张开俏目,赞叹道:“凌战天果是水上一代人杰。”缓缓侧转俏脸,目光落到在右后方变成了一个小点的怒蛟岛,最后望往前面边逃的怒蛟号,和海天相连的茫茫湖面,淡然道:“他是故意未发全力,保持着这若即若离的距离。”
这时怒蛟号安在后舷两侧仍未完全破损的巨轮,开始转动起来,打入水里,使船速不住提升。
她喝了一口后,表示不想喝下去。
怒蛟号倏地加速,灵活地穿了出去,船头尖铁猛撞在迎面抢来的一艘斗舰前舷侧处。
水柔晶摇头道:“不!现在我只希望平静地死去,亦不想长征见到我死时的难看样子,噢!”伸手捧着胸口,皱起了一对黛眉。
蓝天云色变道:“那怎办才好?”
怒蛟号上一道鼓响,掣棹孔伸出百多枝桨来,勉力增速,保持着距离。
至此韩柏心内宁洽一片,抛开一切,经过牌楼,路左豁然开朗,一潭清水横直前方,后面林木里隐见小屋房舍,溪水由其中缓流出来。
蓝天云望着无际无边的湖面,大惑不解道:“这样了无别物的湖面,除了水和风外,还有什么可利用的时机?”
风行烈感觉着她冰冷的心手抚摸着脸颊,心内直淌着血。但却没有背叛了戚长征的感觉,对于这垂死的美女,他不敢拂逆她任何意愿。她的性格真挚坦率,想到什么便做什么,毫不掩饰。使人觉得她在芳华正茂的时刻,如此死去,实是这人世的一个大损失。
蓝天云一愕道:“夫人请直言。”
韩柏叹了一口气道:“看来公公是绝不会告诉我内有什么人在,希望不是武功绝顶的高手,否则小使恐难有命走出来。”
壮丽的京城景色,尽收眼底。
谁想得到她的手段心计如此厉害?
换了新力军后,船速立即增加了,由二百多丈的距离,接近至百丈之内,眼看追上。
在皇城里竟有朱元璋管不到的地方,已是天下最怪的事,而朱元璋还要他装作迷路闯进去查探,更是怪事里的怪事。
蓝天云兴奋得呵呵大笑道:“想不到怒蛟帮也有此朝一日。不出半个时辰内,我包保可追上他们,看!他们的船身已略往右倾,显然底都入了水,再不能作恶了。”
聂庆童失笑道:“放心吧!皇上怎会要你去送死,若有人拦阻,退出来便成。皇上说只是你那对充满幻想和好奇的眼睛便可令人全不怀疑你是去查探的间谍。来,让我告诉你怎样走进去。”
这时两船间的距离已不及八十丈。
聂庆童像早知他会有这一问般,答道:“专使大人感到奇怪吗?为何在后宫林木深处,竟有一个古朴的小村,这事说来话长,今次本监实在是奉皇上密谕,想请大人帮一个忙。”接着挥退守在楼上的禁卫,才再望往韩柏。
韩柏沿着一条狭窄的山道,往小村的方向走去,首先入目是一座方亭。
聂庆童微笑道:“事情很简单,但却希望专使切莫寻根究底,只须闯进村里去,出来后把所见所闻如实告知皇上。当然,专使无论如何,绝不能透露这乃皇上意思,否则本监和你项上头颅定不能保。”
甄夫人微微一笑,从容道:“下半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