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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伊人已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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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因失了平衡,左手一指只能点在凌战天左肩身处,而非对方胸前要害,力道还不能用足。

他们有了前车之鉴,不敢学花扎敖般托大,凌空扑击,免给敌人由空中拦截,只是窜往甲板去,以攻为守。就在腾身而起的过程里,把功力运转至极限,教对方不得不先避其锋锐。

他一声长啸,鬼索回收,在身前抖起重重鞭影,灵蛇般同时抽中两件能夺魄勾魂的敌刃。

水柔晶勉力张开眼睛,嘴角牵出一丝笑意,轻轻道:“你还在吗?”

风行烈一把捉着她的手,拿起到眼前,帮着她为自己揩掉脸颊处的泪珠。

蓦地将功力提升至极限,手上鬼索劈手飞出,往竹叟脸门劈去。

就在这时,“蓬”的一声,竹叟举着寒杖,破开甲板,在由蚩敌身旁带着漫天木碎冲天而起,寒铁杖闪处,怒蛟帮人纷纷跌退倒地。

尤其强望生得由蚩敌之助,重逾五百斤的独脚铜人发挥出重兵器的威力,每一招都力逾千钧,杀得他们左支右绌,险象横生。

犹在空中的广应城和雅寒清大喜,衣袖里射出索钩挂在船栏处,借力飞了回来。

生命的火焰正飞快地消逝。

竹叟冷哼一声,霍地一沉,疾坠下去,消失在船沿甲板的下方。

风行烈又再涌出热泪,说不出话来。

凌战天正欲乘胜追击。

※※※

水柔晶倒在风行烈怀里,俏脸再没有半点血色。

这时翟雨时和上官鹰亦到了生死边缘。

原来黄河号趁怒蛟号处在无人驾船的情况时,赶了过来,拦腰在怒蛟号右舷处撞破了一个缺口。

只要能把前中两股敌人赶回水里,剩下的由蚩敌再不足惧,怒蛟号得这缓冲,亦可安然逃进拦江岛的礁石群里,那时借水流遁走,真是易如反掌。

水柔晶闭上美目,费力地道:“我感到很平静,很快乐,我终于面临这一刻了。”顿了顿再轻吐道:“我在想着长征,终有一天他会来找我,我会等他的。”

同一时间凌战天肩肉爆裂。

凌战天顾不得广应城和雅寒清,厉啸声中往竹叟赶去。

厉若海的死亡是充满英雄气魄和动人的传奇性,激荡震撼;白素香的死亡则是狂猛悲惨,使人愤怒填膺;眼前水柔晶的死亡却是悠然凄恻,充满神伤魂断的无奈感,对死亡深刻的体会。

他的武功绝比他们任何一人强,可是两人天衣无缝的配合,却使他有力难施,完全处在苦撑捱打的局面。

水柔晶猛然张开眼来,俏脸闪着神圣的光辉,看着他道:“你和长征都不必为我的死亡悲伤,我现在的感觉很好,真的很好。”眼中神釆逝去,眼皮无力地垂下来,娇体一颤,浑身变冷。

“嗤!”的一声,鬼索缠上竹叟的寒铁杖。竹叟身为年怜丹的师弟,功力何等高强,夷然不惧,运劲一拉。

十多艘战船扬帆疾驶,洞庭湖仍是千古以来的那样子,可是对风行烈来说一切都不一样了。

船身一震,落到下方的竹叟竟仗着绝世神功,便以他的寒铁投在在怒蛟号坚实的船身击出一个缺口,再以身体破壁进了怒蛟号的下层。

两人齐齐闷叫,互扯下竟都往对方靠去,一时空出来的手脚啪啪地交换了十多招。

凌战天狂呼道:“风紧!众孩儿扯呼!”左右拳出,震退了由蚩敌,转身接着摇摇欲坠的上官鹰,投入湖水里,消没不见。

怒蛟帮人纷纷跃入湖里。

“轰隆”一声,怒蛟号全船剧震。

两艘快艇追至右舷侧五丈处,怒蛟号亦进入了拦江岛礁石群的外围处。

翟雨时和上官鹰抢往船头,阻截强望生,凌战天则居中截击竹叟等三大高手,攻往船尾的由蚩敌则留给怒蛟帮其它高手对付。

就在这时,与由蚩敌血战的怒蛟帮徒里,接连传来多声连串哼起的惨哼。

他可以做任何事,只为换取她多半刻的生命。

只要能迫退这三名敌人,便可抽身回去对付由蚩敌了。

“轰!”

两人均受了不轻的内伤,眼耳口鼻全渗出血丝。

风行烈惊得魂飞魄散,狂叫道:“柔晶!快醒来,不要这样啊!”在这刻,再没有任何事物比她的生命更重要。

竹叟鲜血狂喷下,拿着仍缠着鬼索的寒铁杖,飞离甲板,往船外的湖面抛跌而去。

第二个成功抢到船头的是强望生,他的独脚铜人最擅硬仗,以雷霆万钧之势迫退翟雨时和上官鹰后,才再给两人缠着,斗个难解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