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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抵达道场,庄节已亲由正门出迎,一番客套亲热,把他请入道场里,由练武厅旁的游廊,到了一间三合院的大厅里。
宋楠叹道:“在下非是无知至此,只不过给贼子赶得走投无路,见兄台刚才释出木屑那一手,胆识武功过人,兼又一面正气,才冒昧提出不情之请,望壮士见谅。”
韩柏知道事有蹊跷,忙告辞离去,庄节亦不挽留,直送到牌楼处,表现出无比的热情和亲切。
韩柏赶到鬼王府时,虚夜月已穿回男装,和铁青衣,“小鬼王”荆城冷等一众高手,在靶场处练射。
韩柏打得兴起,大喝一声,瞬眼间打出十二拳,下面踢了八脚。
韩柏大感有趣,浏目四顾,最后索性跳下马来,沿街而行,趁趁热闹。
到最后一辆马车时,戚长征肩膊不动,手腕微扬,那木屑由下而上,往车帘激射而去。
韩柏虽大感没趣,礼貌上不得不站起来恭送佳人。
无论两女剑势多么玄妙精奇,他的拳脚准能恰到好处,击中敌刃,还封断了对方下着的变化。
心中同时暗恨庄节,亏他表面还装得那么热情,原来暗中阻止女儿与自己来往。
韩柏苦笑道:“我还有情报,就是薛明玉也像青楼的姑娘那么昼睡晚起,所以不到戌时不会出现,我们不若先到月儿你的房中一起洗澡、一起上床,以免月儿怪我撇下你一个人自己去洗澡上床呢。”
韩柏收起纸团,心中叫苦。
庄节追在两人身后,跟了出去。
马车队在旁驰过。
木肩迅速射往窗帘去,眼看穿帘入内,窗帘被一只纤美哲白的手掀了起来,刚好让木屑射入窗里去,落在车内人另一只手两指之间,时间的拿捏,准确无伦。
韩柏运起捱打功,侧身以肩膀受了她一肘,迅快无伦揭开脸纱,在她脸蛋处香了一口,旋风般往黄纱女退去。
这个角度,只会破帘后刺上车顶去,不会伤人。但却可测试车内人的反应和深浅。
在怒蛟帮的全盛期,洞庭鄱阳一带的长江没有一个关防能捱多过三个月的时间,而没有不被怒蛟帮挑了的。
庄节哈哈一笑,道:“大人放心,庄某早使人去唤她来见大人,亲自道谢。”
韩柏微微一笑,还向她们眨了眨眼睛。
这时的乾罗和戚长征举手投足,都与这些普通的市井小人物无异,维肖维妙。
韩柏在禁卫引领下,往端门走去,正着急怎样去找虚夜月时,在内五龙桥处与老相识叶素冬相遇。
允炆无论扮得如何老气横秋,终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嫩娃儿,那抵得他眼中神光,一呆下,竟说不出话来。
两女又羞又怒,想找韩柏拼命时,韩柏又来到她们中间,趁她们方寸大乱间,两指弹在剑峰处,跟着又是左抚右摸,两女同时惊呼后退。
庄青霜坐到乃父之旁,平静地瞧了韩柏一眼,对庄节道:“爹!霜儿今天有点不舒服,你老人家自己招呼大人吧!”
后面剑芒亦起,显是黄纱女见他武功高明,亦拔剑对付。
只见一位年轻文士,有点犹豫地看着他,想趋前和他说话,又欠了点胆量的样子。
可恨现在和朱元璋的关系又不太好,否则请他说一句话,例如把庄青霜配与自己,庄节这种走狗还哪敢反对。
乾罗打扮得像个普通的小商贩,而戚长征则是他聘来的一般江湖好手,亦是弃江就陆,免过不了沿江的大明关防。
允炆看到韩柏,眼中射出嫉恨之色,停了下来,低喝道:“抬起头来!”
戚长征挨着小巷的墙壁,浑身颤抖着。
※※※
风行烈一手抓着她圆润的小手臂,凑到她耳旁道:“小玲珑!现在我又不想洗澡了,不若陪我到舱尾吹吹凉风好吗?我仍睡意未消呢。”
风行烈从两女间醒了过来,想不到夫妻三人衣服都没有脱,脚上穿着靴子,就横七竖八在床上睡着了。
黄纱女亦以剑支地,不住喘着气,已无力再战。
韩柏心知肚明这小孩恋上了虚夜月,暗忖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施礼道:“皇太孙若没有吩咐,小使告退了!”再不理他,昂然去了。
经过一间专卖各种纸扎风筝的古老店铺,眼前一亮,只见一黄一紫,轻纱笼面的两位体形曼妙的女子,由店内步出,后面跟了四名壮汉,手上捧着大包小包买回来的物品,谈笑着走到他身旁。
戚长征心中一叹苦笑道:“你们兄妹懂骑马吗?”
风行烈微笑看着她垂下了的被羞意烧得赤红的小脸,柔声道:“玲珑乖吗?听不听我的话?”
今晚他要去见燕王棣,本应带月儿同往,现在惟有放弃这想法,以免更难脱身。唉!还有那金发美人儿,若没有庄青霜这密约,说不定可以实时问燕王借间清静的房子,大快朵颐后才神不知鬼不觉溜回莫愁湖去,看来这一切乐事都要泡汤了。
接着一口气急道:“小婢还是去看看小姐和倩莲姐睡醒了没有。”急步走了。
戚长征听他措辞文雅,通情达理,大生好感,不过自己有急事在身,无暇他显,但若见死不救,良心又过意不去,随口问道:“宋兄要到那里去?”
东拉西扯谈了一会,韩柏心挂着庄青霜,顾左右言他道:“道场今天为何这么清静,沙公到那里去了。”
韩柏为了避开街上行人,好细读纸图内容,特别来到一条清静的横巷,对方亦看准了此点,才于此时此地现身,他抢着哈哈笑道:“两位美人儿原来对小弟这么感兴趣,一直跟来此处。”
荆州府的兴盛比得上武昌和岳州,并多了几分古色古香的文采气息。
韩柏想不到对方如此不好脾气,脚尖挑起,撞在对方脚侧处,轻易化解了攻势。
这些道貌岸然的白道宗主,还及不上黑道豪雄的爽直和坦白。
戚长征俯身在地上随便执起了一片木碎,藏在手里,若无其事靠往行人路去。
原来凡成高手者,必有着惊人的记忆力和观察力,而且是最能控制自己动作的人。就此两点,仿学起别人来只是举手之劳。
韩柏魔功大进,亦很想找人试试拳脚,有这两个妖野的大美人相陪,正是求之不得,两手同时拂出,拍在对方剑上。
韩柏怕伤了灰儿,嘻嘻一笑,侧身避过挖目恶指,往前一移,到了两女中间处,笑道:“两位美人儿息怒,我只是看了你们一眼,笑了笑,眨了三次眼,就要这么对我吗?”
韩柏垂头丧气走出殿外,刚好撞着允炆在禁卫前呼后拥下,到来晋谒朱元璋,大叹倒霉,跪倒路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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