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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静尼垂下目光,单掌作出法印,低喧道:“五尘障成作之智,人思蔽妙观之境;往来火宅无安,漂流苦海何极。”
韩柏大感头痛,她既决定了不离开燕王棣,还来找他作什么?摇头苦笑道:“记着!是你叫我走,叫我不要管你,不要下次又忘记了。”
想到这里,不禁暗恨起韩慧芷来。
白芳华脸罩寒霜,来到他身前,怒道:“芳华那么讨你厌吗?一见人家来便要避道而走?”
韩柏想不到她会吃起醋来,大喜道:“好姊姊真的下了决心从我了,所以才露出真情来。哈!原来白小姐这么凶的。”
玄静尼露出一个凄美的笑容,幽幽道:“业相既起,境界为缘,业起缘生,重重束缚,何有自在。贫尼这次发下宏愿,下山来寻施主,就是要对症下药,针治妄念,破除我执。”
风行烈心头剧震,终于知道这美丽的女尼真的对自己动了情,天啊!怎办才好!若换了是韩柏,那管对方是否出家之人!可是风行烈却感到罪孽深重,充满坏了人家修行的歉疚。
好!我老戚为她再多喝三杯后,以后便把她彻底忘记,以后她走他的阳关道,我自过我的独木桥。
白芳华惊异地看着他,道:“不准你再提这句话,韩柏,我带你到闺房去。”
玄静尼轻柔地道:“真心不动,则是光明,一经妄动,即生诸苦:不动时,无所谓见,一经妄动,便生妄见。”
白芳华变得温婉娇痴,无限柔情道:“都是芳华不好,累得专使大人这么气恼。”
他很想笑笑,无奈满腹辛酸过于浓重,无法哭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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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柏硬着头皮道:“当然不是。”怕她追问,岔开话题道:“那盈散花和燕王间有什么发展,上过床没有?”
戚长征勉力睁开醉眼,模糊间身旁出现了几条影子,其中一人身材窈窕,似乎就是那出言的女子,便挥手道:“伤便伤吧!不要你们理。”心中涌起一阵凄苦,脚步踉跄,奔出店外,走了十多步,一脚踏空,扑倒雪地上。
我是否比不上宋玉呢?为何他可轻易便把韩慧芷夺去?
韩柏像给一盘冷水照头浇下。不是已答应了全听从我韩某人的话吗?为何心中还想着燕王,怕他不高兴?
大部分人都多多少少口说一套,做又是另一套!但韩、戚两人却绝对言行相符,所以有时说出来的话颇为惊世骇俗,只因他们不会以美丽的谎言,掩饰自己真正的意图罢了。
可是三杯下肚,忍不住又继续喝下去,早忘了先前自己立下的决心。
白芳华两眼一红,跺脚道:“好了好了!什么错都错在芳华身上,你走吧!以后都不用你管了。”
韩柏听得吁出一口凉气,这才明白京官们为何这么怕燕王登上帝位。想起这家伙连老爹都要宰,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白芳华俏脸霞飞,羞喜交集,但又黯然摇首道:“你想得事情太简单了,你见燕王肯送你金发美人,以为他对女人大方得很,那就完全错了。若我改从了你,他必然会怀恨在心,想办法报复。”
忽然一个脆响悦耳的女子声音在旁道:“这位兄台衣衫单薄,如此狂喝不怕伤了身体吗?”
韩柏亦是欲|火焚身,心中大奇,以往他每逢涌起情火时,人变得更灵澈,更清醒,为何这次却像有点不克自持呢?究竟是自己魔功减退,还是白芳华有诱惑力?
韩柏喜出望外,这个似是有缘无份的美女,忽然间又成为他房中之物,还发生得如此突然,如此戏剧化,心中一热,把她拉了起来道:“随我来!”
她赤足在左旁一所寺朝的入门处,手持佛珠,宝相庄严,清丽出尘如昔,一点不变,就像重演那山雨迷茫的当日送别的一幕,只不过山雨换上了雪花,洒在她的光头和粗布造的灰色尼衣上。
如此说来,白芳华不跟自己,可能只是不想他受到伤害,完全是他错怪了她。
燕王找人杀他,虽说是为了他的大局着想,但亦隐然含有对他的恨意,说不定便因白芳华爱上自己而引起的。
韩柏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觉得这次接触,比之以往任何一次更刺|激热辣,使他心头神动,体温腾升,心跳加剧。
而情火开始点燃后,加上体内汇聚的三气,他有点不克自持地先后恋上了白素香和谷姿仙,与他们结为夫妻。
白芳华大力把他反拉着,凄然道:“若这样就背叛燕王,芳华会觉得很不安。”
哭得韩柏心都痛了,又逗又哄,才勉强令她止着了眼泪,搂到一旁的小亭内紧挨着拥坐一起。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遍鬼王府的上空:“在下鹰飞,望能与韩柏决一死战。”
风行烈这才明白,难怪当日广渡会把自己送到那里去。想起玄静尼那种保持着距离却又悉心关怀,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的恩情,心中涌起感激,忙出言道谢。
她对自己的爱,令人感到是一种超越了欲念或占有的爱恋,完全发自良心,没有丝毫伪饰,心中怜意大起,柔声道:“师傅想在下怎么办呢?”
风行烈心中一热,追了进去,穿过无人的殿堂,在白雪皑皑的后园方亭里,找到了她。
正想得入神时,耳内有传音道:“风施主!可否过来一见?”
小玲珑是一种补偿。
韩柏松了一口气,暗忖待会怎也要见她一面,弄清楚她何苦要不惜献身给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