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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白芳华把胡惟庸私通外敌的证据交给韩柏,脸上最后一点血色都消失了。以他那么雄才大略,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容的不世人物,面容仍变得如此难看,可知所受的震撼是多么巨大。
鬼王续道:“不论是单玉如的媚功,又或白莲钰的奼女术,均为魔门秘法。而韩柏的魔种,却是魔门最巅峰的大法,天性能克制任何魔门秘术,所以我才敢断定只有他才能破去盈散花施在你体内的媚蛊。这也是盈散花不惜一切去杀死韩柏的真正原因。”
秦梦瑶那超然于世俗的仙姿,虚夜月那种男装打扮的玲珑娇俏,庄青霜玉立修长傲若寒霜的明艳,形成一幅震撼人心的美人图卷。
向苍松虽曾说过支持秦梦瑶任何提议,但却没有想到是要解散八派,而在八派中,本以他的书香世家较弱,故这联盟实令他的地位陡升,所以此刻也犹豫地道:“梦瑶小姐可否解释一下呢?”
不老神仙含笑和众人打着招呼,径自来到左首最上方的一组椅子坐下,除谢峰有资格陪坐一旁外,鸿、郑两人只能站在两人椅后。
听到“纪惜惜”三字,怜秀秀美眸亮了起来,想起了浪翻云,同时又忆起庞斑。
秦梦瑶淡淡地看了不老神仙一眼,才从容道:“梦瑶今日来此,只想提出一个请求,希望各位掌门元老俯允。”
长白这一组的下方是西宁派的席位,对面则是秦梦瑶和少林派的位子。
燕王深吸一口气道:“刚才先生提到方夜羽的一石二鸟之计,究竟又是什么一回事呢?”
西宁道场一片热闹。
元老会议在西宁的主道场举行,当日韩柏就是在这里遇到庄青霜。
无想僧首先出言,微笑道:“直到此刻见到梦瑶小姐,老衲才明白言斋主为何肯打破两大圣地三百年来的禁例,让小姐下山卫道除魔。”
庄节看到女儿幸福得发亮的俏脸,心中欢喜,道:“还不进去见你的娘。”
韩柏凑到庄节耳旁低声道:“小婿要立即进宫见皇上,稍后还有天大重要的事面禀。岳丈最紧要支持梦瑶,否则八派将会吃上大亏。”
燕王老脸一红道:“小棣知错了!”
西宁三老想的却是另一回事,他们已从朱元璋处获悉田桐的真正身份,他这样激烈地反对秦梦瑶的提议,反使他们隐隐觉得秦梦瑶这一着奇兵,合着某一种微妙的道理。
韩柏愕然停下,原来是无想僧挡在路心,微笑道:“你就是薛小弟了,难怪老衲怎样都点化不了你。”亲切地拍了拍他肩头,行云流水般到了秦梦瑶和庄节处。
而最微妙的地方,是秦梦瑶这位代表着两大圣地的人,是否仍能约束代表着各种利益和势力的八派,仍保持精神领袖的地位。
再一串珠落玉盘的清音,筝声由微转无,余音却仍绕梁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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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派元老和众种子高手,无不心中一震,生出玄之又玄的感觉。因为她只一瞥间,便没有人不感到她深深地望着自己。
众人的神色均有点凝重,谁都知道这个会议乃朱元璋建立大明朝以来,最重要的一次集会,用以决定八派以后对朝廷和江湖事务的方针。由于非常具有争议性,一个不好,八派联盟将四分五裂,各自为目标和利益而争斗。
眼光转回秦梦瑶处,微笑道:“今日得梦瑶小姐法驾莅临,西宁派实大感光采。”
秦梦瑶见众人眼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淡淡一笑,双眼一瞥后,缓缓阖了起来,宝相庄严,圣洁若普渡众生的观音大士。
纯阳真子和飞白道长二十年来还是首次下山。向苍松欣然和他们叙旧。此时古剑池的两名种子高手冷铁心和薄昭如在池主“古剑叟”冷别情的带领下,亦步入会场。
鬼王淡淡道:“此乃天意,非人力所能逆转,元璋太过残忍好杀,有损天和,寿元至此已尽,你还是担心自己的事吧!”
鬼王道:“看他的气色,应该没有这问题,唉!你当媚蛊是这么轻易施展吗?养蛊者必须以本身元阴|精血喂饲蛊虫,且因施术时须以精气驱蛊,损耗极大,所以施术后绝不能活过百天之数,盈散花匆匆离京,就是不想韩柏看到她死时的可怕模样,秀色的自尽,亦含有殉情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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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僵持起来。
无想僧眼帘低垂,似对身边的事物不闻不问。但众人都知这举足轻重的人,正深思着秦梦瑶的提议。
秦梦瑶则仍是那副飘逸如仙的恬淡样儿,丝毫不因田桐的话动气。
朱元璋则看得龙目睁大,但他想起的却是陈贵妃,暗忖若得眼前美女为妃,纵使失去了陈贵妃,对自己的打击便不会是那么严重。微微一笑道:“若能每天都听到秀秀的歌声,朕还有何求?”
鬼王叹道:“现在若我们仍猜不出方夜羽一石二鸟的毒计,也可以收山不用出来混了。”
叶素冬想起朱元璋所说“过不了秦梦瑶一关”的话来,才切身体会到朱元璋见秦梦瑶时的感受。
飞白道长涵养甚佳,仍以微笑回报。
怜秀秀感激得差点要向这为她解围的忠勤伯赠以香吻。
这几句话非同小可,代表了书香世家对秦梦瑶的全力支持。
一时众人眼光全回到秦梦瑶身上,静候她的发言。
庄节未及回礼,庄青霜早迎了上去,娇嗲地拉着他手臂,甜甜地叫了声爹。
开会的人终于到齐了。
当秦梦瑶在庄节和无想僧两人左右相陪下,步进会场时,全体起立施礼,以示对两大圣地的尊敬。
鬼王不为太甚,柔声道:“你留在这里吧!等韩柏回来后,立即为你驱蛊,然后你找机会尽快逃离京师,返回你的领地,立即整军备战,准备和单玉如争天下,只要怒蛟帮肯助你,最终你也能得到天下的。”
庄节和无想僧先送秦梦瑶入座,才回到自己的席位去。
武当派另一元老飞白道长微微一笑道:“不老神仙连梦瑶小姐的理由都未听过,便断然拒绝,飞白亦感到难以接受。”
一直没有作声的“古剑叟”冷别情冷冷道:“梦瑶小姐有这样令人难以接受的提议,必然理由充份,冷某愿闻其详。”
燕王平静下来,缓缓道:“先生忍心坐看父皇被人害死吗?”
不老神仙看了无想僧一眼,见他半点表示都没有,心中有气,断然道:“无论什么理由,恕本人都难以接受。”
燕王谦虚问道:“小棣愚鲁,仍未能测破他们的毒计。”
燕王听着鬼王详述韩柏如何发现白芳华真正身份的经过,脸色难以掩饰地变化着。
叶素冬听着她仙乐般的声音,心头一阵冲动,恭敬地道:“梦瑶小姐仙体初愈,立即大发神威,重创蓝玉。看还有谁敢对我大明天下,起不轨之心。”
幸好忘情师太插入道:“不若我们先听梦瑶小姐的意见,才再作决定好吗?”
为了能给接班人有学习的机会,种子高手均有列席的参与权,却没有发言或举手表态的权利。
沙天放见八派的人到了一半,遂陪着宝渡大师进入会场,留下庄节和叶素冬两人在外边迎客。
不老神仙见人人都把秦梦瑶捧到了天上,心中不悦,冷哼一声道:“形势虽乱,但对我们八派却是有利无害。魔门黑道的自相倾轧,对我大明的长治久安,只会是一件好事。庄兄对此可有什么高见?”
步经大厅和会场间的空地时,庄节迎上来施礼道:“西宁派庄节恭候梦瑶小姐!”
燕王吁出一口凉气道:“难怪我见到她时,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色心,原来她是精通奼女大法的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