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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陛下有意为我和周姑娘赐婚？”南宫煊猛地抬起头，这件事似乎更让他震惊。
许明鉴觉得那一瞬间，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抗拒。
“不行！”南宫煊语气强硬。
许明鉴很是不解：“你都二十有八了，有何不可？陛下也是为你着想，周府在金华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朝堂上也站的住脚。”
“你不知道……许明鉴，你什么都不知道。”南宫煊语气忽然浮上来一股悲伤，这很少见。
许明鉴一阵错愕，不能理解他这句话里的意思。
南宫煊神色认真：“我喜欢男人。”
石破天惊！许明鉴心里如同滔滔黄河奔腾而过。
“所以我不可能耽误周姑娘一生，别人也就算了更何况她还是周老将军的孙女。”
“我喜欢阿严。”
许明鉴的内心已经不能用滔滔黄河水来形容了，那简直是天崩地裂，是女娲也补不了的天破。
许明鉴话都说不利索：“你、你、你怎么知道你是……”
“阿严亲过我。”
许明鉴：“就这样？”
南宫煊锁眉头：“不然呢？”
许明鉴松了一口气，眼神颇为诚恳道：“大帅，我觉得您还有救！”
“没了。不会有人能救我了。”南宫煊说。
若是你知道这些日子里我做的都是什么梦的话，你就知道，没有人能够救我了。
南宫煊叹了叹，将这句话咽了回去。
许明鉴痛心疾首：“你都没见过他长什么模样！而且阿严只是一个送信的！他只是救过你一次！”
“他不止是送信的，那些红笺计谋其实都是他一个人，三年前救我的就是他，三年后救我的还是他，写信的是他，送信的也是他，最后被迫投江自杀的也是他。若是没有他，南疆我们打不下来……”
南宫煊不太愿意回忆那些细节，他不愿意想起书房里发觉他的字迹与信中一致时对他的怀疑，不愿意想起自己一字一句对他的质问，不愿意记起来赶他出门的大雨夜。
这些都在提醒他，他对阿严做过的所有过分的事情。
许明鉴没来由地叹息了一句：“阿严他，是个好人啊……”尾音未歇，眼中泪光已湿。
他的记忆中那是个明媚的少年，虽然幼时毁容，可一双眼睛跟碧水洗过的一样清澈，一看见大帅就开心得很，放佛要飞起来一样。
空闲时间会和他们一起上山抓兔子，下水抓鱼，当他们兵痞子偷偷喝酒会帮他们瞒着大帅。
他曾以为那些红笺带来的绵囊妙计会是一个满腹心机的老头子，是那个阿严所谓的在湖州严家不出世的主子。
难怪，每次的都能那么及时！
他还天真的以为这世上真的有于千里之外运筹帷幄的事情。
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里也能看的那么长远，那么深刻吗？
许明鉴蓦然心疼，可惜可惜，这么年轻就死了，不然今日行功论赏，他功不可没，又是一个金华城的红人。
“陛下那边……大帅，我说真的，就算没有周姑娘也会有别人，何必驳了陛下的一片心意？再说小严都去了。”
许明鉴于情理中开始劝解，然而南宫煊却没有听进去，只回道：“所以我说了我会好好斟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