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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空旷的大殿内，除了微弱的呼吸之外，就只剩下因为风属性力量太过浓烈而掀起的风声，极速旋转的灵力漩涡将龙啸云和司空蝶舞包围，众目睽睽之下，两人的双手缓缓触碰到一起，肉眼可见的，从龙啸云身上发出，漆黑的寂灭之力瞬间侵染过去。
“唔……”
痛苦的闷哼声传出，龙啸云抵着司空蝶舞的双手忍不住一颤，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这个从来没喊过一声疼的少女，到底承受着什么样的痛苦。
千疮百孔的经脉看起来触目惊心，尤其是丹田灵力海外围，那全身力量的源头处，本来应该是五彩的颜色几乎完全被腐蚀成青色，龙啸云的寂灭之力才刚一进去，脆弱的经脉就已经承受不住，有些地方开始崩裂开来。
“没关系，继续吧……”
明明疼的声音都没法正常保持，却还是对着龙啸云柔声开口，略显冰凉的体温通过双手传导过来，龙啸云忍不住减弱了寂灭之力的输出，看着少女，眼中心疼。
而且司空蝶舞体内，被侵蚀的程度极其的不均匀，除了常用的右手经脉不需要太多操作之外，其余地方都非常的浅，如果完全摧毁，是不小的工程。
不过这也能理解，治病需要治全身，要命可不需要。
照这个情况来看，彻底改头换面是必须的，但是这个速度……
抬头，正要和李无忌说点什么，就看见他英俊的面容之上满是肃然，到嘴边的话下意识就慢了半拍，没等张口，就听见御清郦长老沉声说道。
“小子，我们知道你想什么，确实，我们有足够的资源可以维持蝶舞丫头的生机，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拖的时间太长，可能之前清除干净的经脉，也会再度凝聚力量……”
不仅是龙啸云，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都参与过对司空蝶舞血液的研究，这种浓度的风属性力量侵蚀，依然不能百分百清除五行力量，这才是最要命的。
“所以，只能用最快的速度，明白吗？”
抵住司空蝶舞的修长双手开始不自觉颤抖，如果真的要这样做，那，痛苦是无法想象的。
突然的，他的手掌有些痒，回过神来，发现是司空蝶舞曲起食指轻轻挠了挠他，不由得看着少女绝美的脸庞，表情有些怔然。
姣好的面容之上满是温柔的笑意，剪水双瞳之中的明媚让这个大殿都仿佛亮了起来，龙啸云烦躁的心突然静了下来，因为司空蝶舞不是那种拖拖拉拉的性格，他这么想，是对她的不信任。
“明白了，那么，我们开始吧！”
“嗯。”
无需多言，全力出手就是，蝶舞不会允许自己磨磨蹭蹭，到最后什么都完不成，这是她的骄傲。
再无一丝保留。
如同洪流一样的黑色力量输入少女体内，从她的双掌经脉开始，一寸一寸疯狂侵蚀，只是一瞬间，因为剧烈的痛苦，司空蝶舞的额角就溢出豆大的汗珠，所有人的心都紧张起来。
而一旁，御清郦在仔细观察过司空蝶舞的状况，发现已经平稳，只需要正常推进的时候，转头，对着身后的一男一女开口。
“叶初，叶晴，你们两人也准备好，随时准备听我号令，朝司空蝶舞输送生命力。”
“是！长老！”
……
漆黑的房间之中，一颗丈许高的巨大菱形水晶放射着微弱的光芒，而光芒之中，一个头戴狼头面具的高大身形显现而出，头颅轻抬，深邃如同星空的瞳孔穿过重重空间，看着跪伏在地的黑衣少年，沉声开口。
“魔十九，龙啸云回到远东战院了吗？”
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声音响起，听不出任何意思，但是就是如此平静的声音，却让异族之中，最顶尖的天才魔族十九殿下，眼神之中流露出无边恐惧，身体疯狂颤抖起来。
汗如雨下，俊美邪异的面容因为恐惧而扭曲，撑在地上的手掌都捏的发白，良久，才颤颤巍巍的开口回答。
“启禀魔帅大人……已经确认，龙啸云此前进入罪界，现已归来……”
“呵呵呵呵……”
本来没有多少特殊意味的笑容，在这一刻却仿佛是恶魔的声音，轻轻的传入魔十九的脑海，让他本来就惊惶的内心更加恐惧。
狼头面具之下，是穆天真晦暗难明的面容，看着和魔十九身前同样的菱形水晶，那个仿佛卑微到尘土里的身影，玩味出声。
“魔十九，我给你的任务，你好像没什么进展啊……”
“大人……是因为……是因为……没等我出手，远东战院就已经宣布停止一切争端，我们没有机会……”
魔十九的不安随着穆天真这句话的问出，瞬间达到顶峰，他可是知道穆天真手段的，忤逆了他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脑海之中，那久远以前，被这个魔头支配的记忆不受控制的翻涌出来，冷汗直流。
“魔二十一，你真是个废物，杀光眼前的这些人，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宁峰，你的智商真是让人堪忧，魔神传承如果只是这样，那你还得再和那群畜生战斗个一百年！”
“你们这群人，无论多少，最后都只需要三十三个，剩下的，都只能沦为别人的踏脚石而已，明白吗？”
……
魔十九不清楚那段时光之中，他到底杀了多少人才才得到今天第十九人的名次，完全被血光和杀戮填充的那段时间，纵然已经过去了好久，纵然之后有了常人无法企及的地位，但是依然是他无数次午夜梦回之后的梦魇。
而且穆天真的残忍还不只是这样，数以万计，数以十万计的少年天才，最终通过无尽杀戮选出的三十三人，因为不服从他的命令，轻而易举的就被杀掉一半多，而他，只是个如同爬虫一样、卑微的奴隶而已。
“魔十九，你应该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是的，大人，我……”
“好了，废话少说，马上就会有一批人再到远东战院，到时候，你只要听从他们的命令就好了，如有违逆，后果自负，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