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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杨赶到的时候，布斯克茨已经不哭了。
根据赛程，刚过去的国家德比第三战，本应该是在明天，西甲第6轮大部分比赛都排定在明天或者后天。皇萨之战能提前，是皇马为了给其后的欧冠客场挑战曼联多一点备战时间，特意向职业联盟提出了申请。
七天里三场比赛都是重量级，但两场国家德比毕竟都在国内折腾，而且细品起来冠军杯份量还是要更重一点。皇马的请求也得到了巴萨的同意，两家豪强类似的操作早不是第一次，与人方便以后类似情况自己也方便。
这么一来，皇马的得到了相对合理的备战间歇，而巴萨在伯纳乌踢完后距离下一场和拉科鲁尼亚的比赛，还有足足七天时间。繁忙的赛程里，七天间隔称得上悠然。
所以晚上散场后，巴萨这次没有车马劳顿急着连夜走高速赶回去，而是就地歇息，明天中午才会飞回巴塞罗那。
巴萨全队下榻在卡斯特亚纳大道上的麦格纳别墅（vilaga）酒店，这里距离伯纳乌球场只有十分钟步行距离。而卓杨和皇马队友赛后欢聚的地方，就在紧贴伯纳乌的拉埃斯基纳烤肉馆（squia）。
它有多近呢？坐在里面通过落地大玻璃窗可以直接见球场草地，这也是它的卖点之一，拉埃斯基纳烤肉馆本就是宏伟的伯纳乌建筑的一部分。
比赛期间这里是不会营业的，赛后虽然很晚了，但只要不想跑路的皇马球员有预约，拉埃斯基纳烤肉馆当然不会介意折腾一下。平时这里就很贵，不是一般工薪可以窥视的地方，为了皇马球员而加班，可以更贵一些。
在喧嚣的庆祝宴上接到杰拉德·皮克的电话之后，卓杨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决定过去。
和布这样一位昔日‘死心塌地粉’闹翻，终究不是件令人开心的事情，卓杨借胜利聚会撒欢，何尝不是在排解心中的郁闷。
那一年‘马科斯偷表事件’中布仗义负伤和仗义执言，让卓杨十分念他的好，虽然痛殴马科斯算是为布报了仇，但在这方面，卓杨是个心浅的人，他会一直记着别人对他的好。
离开巴萨后冷落了布，卓杨些微负疚感，三番五次不依不饶后，定平了脸教训他，这是卓杨的性格，负疚和惩罚并不冲突。
这子也太心眼了吧？赶去麦格纳别墅酒店的路上，卓杨心说。男人和男人真没必要联系得那么紧密，又不是两口子，虽说一年多的确有点过分，可你不也没主动联系我嘛。
但细琢磨之下，又感觉布应该不会单纯心眼，他又不是那啥，不会上男人。布斯克茨和他的模特女友同居两年多了，而且据卓杨所知，那个叫特蕾莎还是翠茜的女孩已经是布的第二人或者第三任女友了。
虽说卓杨不顺眼了，但布在他离开巴萨的这两年里并没有口出恶言，没有说任何不利于卓杨的话。实际上，他很可能就没说过话，布是个寡言的人，大家对此也都习惯了。
皮克说让卓杨最好不要带别人过来，而且皇马其他人也的确和巴萨那边不是很熟，没到可以见证彼此尴尬的程度，所以卓杨也就一个人赶去了麦格纳别墅酒店。
酒店内部的咖啡厅里，因为时间很晚了，其他客人并不多，有两对情侣模样的男女不知在嘀咕什么，卓杨进来后直奔最里面的角落。
布在这里，还有杰、梅老板、法和佩刀，就他们五个。
这五位算是个团伙，昔日号称‘拉玛西亚八7同級生’，虽然布是八八年生人，但他被‘允许’跳级了。
梅老板、杰当然不用说，和佩刀也算输，卓杨便和法点了点头，然后坐在梅西挪动屁股给他让出来的长沙发上。
杰揽住布的肩膀：“卓杨来了。”
布慢慢把头抬起来，眼圈还是肿的，但已经没眼泪了。
电话里听杰说，比赛还没结束，布被罚下去后，就一个人在更衣室里抹眼泪。后来散场了，他们几个发现他情绪不对，便来安慰了几句。可没想到，不安慰还好，听见劝布反而收不住了，有一阵哭得其他人既悲伤又尴尬。
外表上布是个五大三粗的糙老爷们儿，谁也没见过他掉眼泪，当年让墨西哥佬马科斯差点把肾打坏也没哭过。如此悲壮，杰他们才真正关注起因为低调寡言而一向被人忽略的布。
“布，卓杨过来了，有什么话咱们哥儿几个说说。”杰说：“那两年处得挺好，相互之间别置气，借今天跟卓杨说说。”
布了卓杨，嘴巴动动欲言又止的样子。
卓杨说：“布，我有不对的地方，可你的表达方式也有问题。今天我阴了你两次，但你想想，前边你阴了我多少？换成别人，恐怕就得歇着了吧？”
“布，翻过去好不好？不管谁对谁错咱们还是好好处。我在巴萨没留下什么，冠军什么的都是虚的，就留下了你们几个哥儿们。兄弟……”
卓杨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梅杰法刀，摊开手耸了耸肩。
布也抬眼把在座几位都了一遍，还是没说什么，但也许因为哭过之后宣泄了情绪，眼神中没有了一直以来的郁气，显得清明。
杰一拍脑袋：“布啊，你不会是因为和特蕾莎分手了，把气撒在卓杨头上了吧？……你这……还真会挑人，我怎么说你？”
卓杨嘴角猛抽抽，他哪里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布终于说话了：“和她有个屁关系……”一边说还一边猛摇头。
卓杨问到：“怎么分手了？挺聪明可一女孩子，那会儿去我那吃火锅三分钟学会用筷子，还给你夹菜来着。不会是把你绿了吧？那孙子是谁，我找人废了他。”
布：“……”
“别瞎猜，没有的事。”布说：“……去你那吃火锅的是阿纳丝希雅，你在那会儿就分了。”
“哦——”卓杨想起来了，自己记岔了，老毛病。“那是这个……特蕾莎把你绿了？”
布赶紧解释：“没有的事，就是分了，普普通通就分了。”
“为啥呀？”
“跟阿纳丝希雅一样，也是……也是嫌我话少，嫌我闷。”
卓杨：“……”
这几没办法了，狗改得了吃屎，布不可能改变成话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