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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一只手，有模有样地发誓：“天地为……兔子？”
时悦的誓言卡在半截，少女放下皓腕，身形偏转，浅眸中倒映着不远处茂密的灌木从。
满眼的绿意中，一抹黑白夺人眼球，一眼扫去，无人会错过两爪并立，从灌木丛中挤出的毛绒团子。
它的毛很乱，凝成团团节节，上面落满了灰，皮毛上的黑色纹路更加清晰，像是锁链般蜿蜒。唯独两颗眼珠子明亮依旧，但在时悦看向他的一瞬，依旧不可抑止地黯淡了下去。
时悦说的话，顾无琢全部都听见了。
她的确是曾喜欢他的，与他的过去无关。
顾无琢一直以为，她之所以次次送礼，全是因为她喜欢着那名阴鸷的少年剑修。
时悦是从顾无琢进入极天谷不久后出现的，在她拜入太虚门前，虽然修真界对顾无琢的评价褒贬不一，但太虚门的人面对他，往往都投以同情之色。
不论对他过去如何作想，从仙魔之战后，那位卿云真人门下最出色的弟子，修真界鼎鼎有名的剑修就彻底毁了。
从身背天才之名，二十岁已经进入出窍期，到满身魔纹，识海几近崩坏，只消想想，就让人忍不住扼腕叹息。
过去的光辉事迹比起如今的惨状，全然不值一提。
但顾无琢在时悦眼中看不到同情，唯有满眼的笑意，偶尔会有几丝憧憬。
顾无琢一直以为时悦喜欢着故事里的顾无琢，那名放荡不羁，除去手中长剑心无牵挂的少年郎。
然而他早已不复当初放浪形骸的模样。
可她刚刚说了什么？
……
不重要了，玄水镜照出的镜像也罢，时悦送出的《口口图册》也罢，如今全不重要。
顾无琢亲口听见时悦承认，从此以后再不与他产生瓜葛，无论他心中有何感想，一切已尘埃落定。
他们的缘分断了。
“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1时悦把兔子抱在怀里，谙熟地给他顺毛。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都去求迟清师叔了，可他最终都没答应我。”
黑白兔子脏兮兮的模样，一看就是独自从乱石堆里扑腾出来，换句话说，顾无琢丁点儿忙都没帮。
石锤了，他特地来秘境，就是为了送时悦个人情，扯平她一百年送礼的辛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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