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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韩清秀听那慧觉此言,不由得心中一惊。
“原来藏在这里啊,不枉我把你关在这里这么久,多谢了!”本应只有两个人的山洞,忽然听到一个低沉的男音说话,韩清秀不由得一惊,便要循声刺剑。刚起身拔剑,只听‘嗖嗖’两声疾响,两枚长锥从慧觉身后飞出,正将慧觉透胸钉死在韩清秀面前。
“谁!?”
里洞一道身影一闪而逝。
“站住!”韩清秀持剑冲上,两个箭步便来至里洞,四下看时不见有人。“难道他会穿墙不成?怎么可能?”韩清秀四下看去竟不见一人,不由得心中发怵。举着火把四下仔细一看,只见内洞一侧岩壁有新凿之痕迹,仔细一看竟是人工挖出了一个一人宽的转角,转角深处一道窄窄的岩缝,正好可容一人侧身通过。上次韩清秀被困之时并无此地。想来是新挖不久。洞中丝毫无光,慧觉又手脚折断,自是不知这人造转角,韩清秀虽有火把,但陪在慧觉身旁自然也无心顾及里洞情况。
“原来是这样。”韩清秀心道:“早就料到会有人来,便提前做好准备来偷听吗?”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下安舒一口气,庆幸虎卵早已被自己‘保护’了起来。正要沿着裂缝去追,却听身后一阵咳嗽呻吟声,忙转身回到前洞,只见慧觉被钉在地上,口中鲜血直流,呼吸不顺。韩清秀心下难过,便道:“和尚,你有什么话要交代吗?”
“我”
“师父!”玉虚宫里,风文忠看着师父的背影乞求道。
“清秀将逢大难,纵然她私离师门,可这十多年师徒情分,师父你忍心看她就这么死去吗?”
“住口!私离师门本已是大罪,且她又四处与我添乱,败我武当声誉。我不将她抓回来挑断她手脚筋脉已经是仁慈了!是生是死是她的命数,和我无关。”
“师父!”
“退下吧!”
风文忠含泪离去带上殿门。殿中他负手抬头,望着正殿上‘仁慈远被’四字默默出神。
翌日中午,少室山南盘龙峰栖凤台上人头攒动,各派人士云集此地,将本不宽敞的涅槃台挤的水泄不通。期间鹅雪翻飞,天气阴沉昏暗。正午天色看起来竟如傍晚一般。虽天不作美,可这少林方丈更迭之大事非同小可,且又能一睹神卵之真容,故而在场各派群侠豪情丝毫不减。
栖凤崖地处盘龙峰顶,乃是一片天然的广阔平台。其地势奇妙,盘龙峰本是一座孤峰,山势陡峭,可其近峰顶处却不知为何向一侧横生,古人以其天生此台,乃为引凤来栖,故称之此地为栖凤崖。那平台背对主峰,三面视野无碍,远接9州万里山河,乃是历代高僧参禅习武之圣地,置身台上,登高觉小,荡胸生云,如今自然便是接任仪式的绝佳场所。
且说各派早已到场,但迟迟不见仪式开始,正议论着,只见四名僧人合着双手且诵且行,再后边一名僧人奉了一方锦盒低头毕恭毕敬地前进。群侠见僧人到场,不由得都安静下来。几人在数千人注视下缓缓走上涅槃台,将那锦盒小心翼翼的放置在中央石柱上。四僧分立四面对台下群侠合手行礼,剩余一僧合手念了颂歌,又拜了一拜,方将那锦盒盒盖掀开。一时间盒中赤光大盛,那宝珠灿若金乌,将那栖凤崖照的一片通红,引得在场群雄惊呼不断。宝珠闪耀了半响,那红光方才渐渐淡了,可众人却依然议论纷纷。
“各位。”那僧望着台下千余人道:“鄙派今遭此难,乃天数使然,幸我少林百年来弟子遍布9州,今劫数已尽,各州弟子不辞远途归寺重振少林,各派群侠亦屈尊来访。容我在剃度礼之前向诸位一拜,以谢诸位。”说着躬身行礼。
“怎么不见殷方丈?方丈都不在场,怎么行剃度礼?”“就是,而且少林现在势单力薄,怎么保护神卵?”“倒不如由我百草门代为效劳吧,等百年之后少林元气恢复,便原物奉还。”“李参影,我看你是想独吞吧?百草门?哼!不过一群草莽宵小。”“韩立松,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们唐门虽然势大,可我百草门也不是好惹的。要不然咱们现在就比划比划,只不过今天这里不让携带兵器,不然我一定要砍下你一条胳膊!”“哼!老夫就是让你用兵器,只怕你也难敌老夫!”“二位掌门别吵了,听老身一言可好,今日涅槃会本是少林新生之日,大家各派虽有差别,但同气连枝,何苦在此与彼此为难?”“还是峨嵋派的周凌雪掌门深明事理,不像这两个莽汉。”“妙正音,你说谁莽汉?”
那僧躬身刚毕,还未曾说话,台下早已议论纷纷争吵不断。还好事前有言,不得携带兵刃,不然此时只怕已经动上手了。
“殷方丈呢?”周凌雪对台上僧道。
“殷师兄有要事要做,些许耽搁,且各派朋友还未尽数到场,请大家稍安勿躁。”那僧再拜道。
“好大的排场!”周凌雪虽不像韩李二人那般暴躁,但却也面露愤色。她峨嵋一派本是最早来到栖凤崖的,本以为可先睹神卵掌门之仪容,却不曾想苦等至今,仍是人面不得一见。
众人又等了半柱香时间,却仍是不见殷弦歌身影,且不说台下众派早已虎视眈眈跃跃欲试,连台上几名僧侣也开始面露异色。新任方丈迟迟不见现身,少林至宝虎卵又这样放在台上,那几名僧人见台下众人面露异色,不由得心下害怕,若是殷弦歌再不现身,只怕这台下千百名各派弟子就要化成虎豹豺狼扑上神台,将他几人撕成碎片。
如此又等了半响,那几名僧人在台上如坐针毡,正思索着先将神卵收回,却忽然听台下一阵大骂道:“老子在这里等了半天又冷又饿,他妈的殷弦歌现在在哪里?不过是个内定的俗家弟子,凭什么当少林的方丈?凭什么坐拥神卵?”“对!要我说,诸位今日就在这里举行个比武大会,谁赢了就把神卵带走!”“好主意!”说着只听噌噌一阵出鞘声,竟有不少人在袍袖里暗藏了兵刃,见此时场面失控,便要动手。
少林自被毁以来寺中好手尽失,如今虽各地弟子回寺重整,但却终究难复昔日辉煌,此时见各派撕破脸皮,虽然人群中早已安排了武僧维持,可这数千人的队伍,又如何能止得住?
眼见台下将要失控,台上僧众忙上前想要收起神卵。台下人看他们如此,哪里愿意?大吼着便要拔刀冲上。韩李二人早也掣了宝剑在手跃跃欲试,周凌雪虽未参与,但却也并未阻拦。
“快看天上那道红光是什么?!”
“是陨石?!”
“不对!好像是个人!”
“冲过来了!”
“快跑!!”
‘轰!’一道红光自天上落下,正击在那涅槃台上,其落势如虹,宛如一颗陨石撞在山上,整个盘龙峰为之一震。那红光坠地,惊起冲天烟雾,合着气浪卷积着满地白雪向四周荡开。数十名跃身上前的侠士来不及躲避,被那气浪掀飞出去,砸倒了一大堆人。
“是谁?!”韩李周三人和妙绝道人见此,也不知发生何事,忙翻身上台,将那烟雾中人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