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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并肩回来两个人,却是夏纱沫更吸引人的注意,所有人都觉得夏纱沫不一样了,但却不知道她有什么不一样,像泛着微光的星辰,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美丽中带着一些温柔的骄傲。
程晓羽沉默了片刻,脑海里的记忆不短的翻涌,他那弱小的宅男灵魂一直在逃避着美国的回忆,除了弹钢琴的身体本能,他似乎什么都不想在记起。
夏纱沫端起咖啡小小的喝了一口,舌尖全是苦涩的甜蜜,有点为难的道:“可是我不知道骄傲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啊?”
夏纱沫的眼泪滴进了咖啡,荡漾出一圈涟漪,仰起头看着程晓羽道:“看来我真没有什么自怜自艾的资格,你比我坚强多了。小时候一问妈妈,我为什么没有爸爸,我妈就抱着我哭,我现在应该庆幸她没有把我扔出去了。”
程晓羽心中一紧道:“怎么了?”
程晓羽踩着夏纱沫橘红色的女式自行车,载着纤弱的她,趁看门大爷看报纸的时候,就迅速的冲出了大门。
程晓羽忍不住伸手去摸了夏纱沫的头,他知道她已经努力的在学着幽默了,程晓羽揉了揉她秀丽的头发到“summer,虽然你很坚强,但是还要骄傲点,你有骄傲的资本,你应该用骄傲回应她们的挑衅。即使我的生活多么困窘,我的灵魂是高贵的。这才是你啊!别低头王冠会掉,别流泪,贱人会笑。你可是我们罪恶王冠唯一的主唱啊!”
身为重点中的重点中学,复旦附中极少有人逃课,所以门卫抓的也不是很严。
一阵风过后,樱花就像少女粉红的纱裙轻轻飞扬起来。程晓羽扬着脸,感受扑面而来的醉人气息,微寒的清新空气里夹杂着樱花淡淡的香味。
清晨淅淅沥沥的细雨早就停了,下过几阵雨的上海,天空晴朗的没有一丝瑕疵,只有一团一团洁白的云朵遮掩住着蔚蓝的背景,温暖的太阳像顽皮的孩子,在云层中穿行。
王鸥又好奇的道:“那你扯着夏纱沫去哪里了啊?”
程晓羽心中抽搐了一下说“你别想多了,咱这样子配不上人家的。”
转头的时候看见夏纱沫修长的双腿,举在半空中,稍稍放下来就垂在了地面,夏纱沫拢了拢被吹的凌乱的头发,微笑着向程晓羽点头,那笑容里荡漾着阳光般甜蜜,程晓羽不敢多看,回过头来将自行车停在咖啡店旁边。
程晓羽愣了一下,勉强笑着道:“能去哪里?看她心情不好,陪她在操场上聊了会,安慰了下她。”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撒谎,其实去喝咖啡也不没什么不能说的。但觉得那片小小的咖啡屋只是属于两个人的小小秘密。
“草,哥们你还不知道啊?纪芸芸中午在校园电台,又念了你今天写在黑板上的这首诗,这不是(赤)裸裸的示爱,是什么!!!”王鸥惊讶于程晓羽的反应,按道理来说,就算在操场上也能听见广播的。
程晓羽手在虚空里挥舞了一下,做了个弹钢琴的动作接着慢慢的说“她留给我的除了音乐,什么都没有。起码你还有一半的爱,可我,我现在回忆起那些画面,只剩下痛苦,她教我弹琴让我痛苦,她的病让我痛苦,她冷漠的语言让我痛苦,然而她却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安慰。我一年多没有弹钢琴就是想忘记而已。我也从来没有恨过她给不了我幸福,我只恨她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这样走。”
夏纱沫一只手抓着他的衣服,一只手扶着自行车后座,侧坐在这仿似飞行着的自行车后面。
王鸥这才反应过来大声道:“怎么可能怪你,你上午太吊了,不得不说诗人就是牛b啊,骂人都骂出境界来了。你骂人的视频现在学校贴吧都有看得了。虽然回帖都是骂你欺负女生的。他们只知道你骂女孩子,却不知道你为什么骂女孩子,你别介意啊。”
程晓羽若无其事的道:“哦,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你这样大惊小怪。她应该是只喜欢我的诗吧,喜欢我的人,估计她还没有那个勇气。”
程晓羽点了两杯拿铁,黑森林、巧克力布朗尼和乳酪慕斯。他记得有人告诉过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要吃甜品,里面有让人愉悦的因子。
夏纱沫依旧垂着头,白皙纤长的脖子被沉重的思虑压的有些弯曲,轻轻的道:“从小我就习惯了,其实单亲家庭也不过是少了份爱而已。”这是夏纱沫第一次提起她的家庭。
街的转角处有一家小小的咖啡店,在樱花树的恣意张扬的绯色季节,露出深色的招牌,“月光下的阳台。”
程晓羽感觉脑袋上都是汗,从抽屉里抽出张纸巾,胡乱擦了两下,看了课表,拿出语文课本,等待即将响起得铃声。
夏纱沫垂着头,两侧的头发挂在耳后,咬了下嘴唇道:“其实她们说我什么,我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介意,只是觉得这样会给你带来困扰吧。”
程晓羽微微有些气喘,停下自行车,一只脚支在地面,转头对夏纱沫道:“我们去喝杯咖啡。”
两个人后面也没在聊关于家庭的问题,一直讨论音乐到中午午休的时候才回到教室,这个时候所有同学都知道了会写诗的人,也很会骂人。开启嘴炮模式的诗人,简直能够骂的别人没有还嘴的能力。
两个人坐在这个名叫月光下的阳台咖啡屋的外面,开始享受这一片美丽的寂静,音响里传来的是钢琴曲克莱斯勒《爱的忧伤》。
夏纱沫眼睛里亮了,内心也下了决定,我要唱歌,我要和他一起欣赏风景。
程晓羽双手一摊,做了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道:“怎么会呢!我脸皮多厚你又不是不知道,别人的嘲笑我从来没有在意过,真要那么敏感,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
程晓羽望着空气中飞舞的樱花瓣,像一个一个飘荡着的音符,他低声的道:“知道我怎么开始学钢琴的吗?因为我妈妈也是学钢琴的,她身体不太好,时常情绪也会失控,只有在我弹钢琴的时候,她才会安静一点,有的时候才会稍微笑一笑。那个时候,支撑我在枯燥的练习中度过的,只是希望她能微笑。她有抑郁症,经常哭着说不该生下我,但看我吃她做的饭时又特别温柔,看我弹琴的时候又格外的严格,弹错一个音符就会拿衣架打我,现在想起来我也不知道是对她爱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
王鸥叹了口气道:“小胖,其实你能追夏纱沫最好了,总比别人追上她,靠谱。”
即使没有被抓住,夏纱沫也像做错事的孩子,脸涨得通红,心跳的飞快。她自己也不清楚是因为第一次做明知道不对的事情紧张,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情绪在心里作祟。
在这复旦大学背面的巷子里,一侧种着一行樱花树,另一侧,是老旧的水泥电线杆,那些寂寥的电线仿佛连接着另一个时空,无限的朝远处延伸,点缀在上面的麻雀闭着眼睛站在上面像一个个高傲的歌唱家。
咖啡店外面支着几架阳伞在外面的樱花树下,摆着咖啡色的小圆桌,还有几个银色的座椅。在这个美好的季节里,在这个平凡的街角,这一切的点缀又那么刚刚好,像极了电影里的画面。
王鸥幽幽的说“原来你是配不上,可现在难说了。”
看着拿着细小的勺子在咖啡杯里搅拌着,心不在焉的夏纱沫,程晓羽问道:“summer,别介意那些流言蜚语,时间会证明她们的可笑,坚持做你自己就好了。”
程晓羽笑了“你就当作你手里一直都有话筒。”
王鸥直愣愣的望着两个人,程晓羽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道:“我总不忍心看summer被欺负,别怪我代替你,教训那些八婆。”
程晓羽一挥手道:“天空飘来五个字,那都不是事,是事儿也就烦一会儿,一会儿就完事。我在学校本就是车匪路霸了,也不差在多点污名。”程晓羽看着已经坐在座位上,夏纱沫挺直身子面对一众人的窃窃私语和探视的目光,觉得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