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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鸿文听到苏虞兮这样说,心里如同蜜一般的甜蜜,装作很有担当,很胸有成竹,一脸严肃地说道:“我现在就叫几个人,和我一起去拦住程晓羽……”
被苏虞兮这么一说,苏鸿文立刻就不经过大脑仔细思考,义愤填膺的答应道:“没问题,这点小事交给我了,四九城里还轮不到他程晓羽来我们苏家装b!”
快到八宝山时,顾学仁对程晓羽笑道:“京城有个段子就是说:人的一生好像乘北京地铁一号线:途经国贸,羡慕繁华;途经天安门,幻想权力;途经金融街,梦想发财;经过公主坟,遥想华丽家族;经过玉泉路,依然雄心勃勃……然后,下一站的声音飘然入耳:乘客你好,八宝山(公墓)快到了!”
革命战士改革先锋苏东山同志的遗体躺卧在鲜花翠柏丛中,身上覆盖着党旗。灵堂中间,悬挂着苏东山的遗像,周围摆放着许多花圈,放在最前面是华夏主席和总理派人送过来的花圈。
等苏鸿文离开,苏虞兮又给端木林莎、许沁柠还有汪栋梁各发了一条信息,就回到了门口,她要彻底的把程晓羽和苏家对立起来,她不会给这个腐朽的家族有丝毫机会可趁。
本来苏鸿文的情商智商就不高,在苏虞兮的光环威压下更是降到了负数,这也正常,就算是再睿智的男人,在美貌如苏虞兮这样的女人面前,智商和意志都会降低,更何况苏鸿文这种本来就没什么脑子的人。
程晓羽没有叫保镖帮忙拿花圈,而是自己亲手拿着,顾学仁也举着一个花圈,两人沿着走廊朝着东厅走去。远远的程晓羽就能瞧见,东厅大门两侧挂着灯笼,有龙飞凤舞的大字写着:“南下北上克己奉公铸忠诚,献身改革清正廉洁沧海一粟建功勋。”
两人上了商务车,黑色的商务车加足马力迎着雨势朝着八宝山前行。
苏菲菲已经是一脸的不耐烦了,可怜兮兮地说道:“兮姐,你跟我哥说什么事去了?我手发的好酸……”虽然不想站在这里发花,但她也不敢像苏虞兮一样直接说:“你来发一下!”,她一向都对自己这个名气巨大的姐姐有些莫名的害怕。
顾学仁的话刚落音,两人就看见了八宝山的指示路牌,顾学仁笑着说道:“你瞧,我们到了!”
程晓羽全身上下收拾完毕,又照了会镜子,便下楼和顾学仁一道吃了些早点。
苏虞兮淡淡的道:“巍澜哥现在怕是没有胆子敢去拦我哥了,说不定他宁愿被我哥踩两脚,宁愿爷爷的葬礼被扫面子,也要换我哥的谅解……因为这个我才没有跟巍澜哥说,找的你,我哥怎么可能和家族和好?……鸿文哥,现在家里有骨气的只有你了,这件事得靠你处理……”
这种憎恶的感情起源很早,在“偶像计划”刚成名的时候,程晓羽曾经带着六个女生参加苏巍澜组织的饭局,他兴冲冲的叫了两个朋友过来,结果程晓羽就因为他喊了两个朋友,甩了两句话怼他,然后直接就走了。
八宝山革命公墓在石景山区八宝山东部,长安街延长线路北,程晓羽和顾学仁从北池子街出发到这里不算远,不堵车半个小时就到了。
车先停在停车场,程晓羽在顾学仁和保镖的陪同下,先去拿了花圈,挽联上写道:“音容已杳,德泽犹存;精神不死,风范永存。”典型的通用挽联。
一群人见苏虞兮面朝他们,想看又不敢多看。
在羡慕的目光之中苏鸿文跟着苏虞兮走到漆黄色的大门右侧无人处,他看着苏虞兮的背影开口问道:“小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苏虞兮嘴角略微翘了一下,说道:“那就辛苦你了,堂哥,巍澜哥算是毁了,以后苏家就看你和大哥的了。”
那是苏鸿文记得一辈子的事情,也是他心中忌恨程晓羽的根源。
苏鸿文见苏虞兮主动找他说话,心里顿时充满了骄傲感,对着周围几个看痴了的狐朋狗友笑了一下道:“你们等一下,我妹找我有事……”
苏虞兮淡淡地回道:“没什么事,我来发吧,你休息去。”
天气阴郁,满世界都是沙沙的雨声,这个灰色的四合院仿佛被浸泡在雨里一般,带着被洗涤过的清新。
苏菲菲喜上眉梢的将花篮递给苏虞兮,转身就坐到了远一点的角落去了。
摇曳的拖地长裙,腰间束着一截短麻裙,穿在旁人身上会显得臃肿,但在苏虞兮这里,一下就把她纤细的腰肢完美地勾勒了出来,如云的银白秀发只是简简单单的用一条黑纱绳绾在了脑后,胸前带着一朵白色的绢花,耳边垂下的一些发梢,更是增添了一些惊心动魄的冷艳。
苏虞兮点头,苏鸿文就志得意满的朝自己的几个狐朋狗友走了过去。
苏虞兮也不管苏菲菲愿意不愿意,将放有白花的花篮递给她,就径直进了大厅。苏虞兮环顾了一圈,瞧见苏鸿文正站在角落里和四、五个年轻人说话,他的脸上并没有哀戚之色,显然是说到了什么值得夸赞的事情,颇为眉飞色舞。
与此同时,在八宝山殡仪馆东厅内,庄严肃穆,哀乐低回。
苏菲菲听到苏虞兮的声音,也没有抬头,“哦”了一声,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然后将它插回口袋里,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来走到了门口接替了苏虞兮的位置。
看到一片苍翠的树林在风雨中摇曳,两株银杏在路的两侧华冠如盖,莫名的程晓羽的心开始剧烈的跳动,仿佛他已经感觉到了一个熟悉的气息在这座孤立残丘上召唤着他的灵魂,程晓羽按下心头的悸动,问道:“这里离殡仪馆还有多远?”
如今听见苏虞兮说程晓羽要过来捣乱,苏鸿文心中更是怒火中烧,冷笑一声道:“如今你这个哥哥混的不错了,就完全不把我们苏家放在眼里了,还亏得一些长辈还想叫他认祖归宗,这种养不熟的白眼狼……”话还没有说完,见苏虞兮表情异常的冰冷,苏鸿文才记起苏虞兮并不见得完全是站在苏家这一边的,他表情略微尴尬了一下,马上道:“我去跟巍澜哥去说一下,把他拦住……”
顾学仁道:“十分钟就到……我们先去拿花圈。”说着又递给程晓羽一把雨伞道:“车进不了广场,我们得走到东厅去。”
苏虞兮继续站在门口,给进来的人发放白花。
程晓羽则将黑色穿出了华丽感,搭配他俊美的容貌和冷淡的表情,似乎同这倾城大雨一样融入了这座古老又现代的都市,还带着一丝忧郁的天空气息。
苏鸿文一听程晓羽的名字心中就不舒服,曾经他最看不起这个私生子,后面程晓羽在“上河”取得了一些成绩,他则认为程晓羽完全是沾了苏家的光,而如今的程晓羽则完全让他嫉妒和憎恨了。
苏虞兮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离苏鸿文那群人稍微保着距离,便站定持皱着眉头喊道:“堂哥,你过来,我有事情跟你说。”
虎父无犬子这句话反过来说大概就是犬父生犬子了,苏长君鼠目寸光狂妄自大这些缺点毫无例外的全部遗传给了苏鸿文,其实也不该说遗传,教育的锅不该基因去背。
……
苏虞兮正穿着白色的孝服站在门口给进来的人发白花,这时她也收到了程晓羽和顾学仁已经过来的消息,她转头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玩手机的苏菲菲道:“菲菲,你过来帮我发一下白花,我找你哥有事说!”
说起来,不管苏巍澜手段怎么样,倘若不是时运不济遇到了苏虞兮和程晓羽兄妹,也是混得风生水起的翘楚人物,但苏鸿文就是纯粹的享受祖辈余荫的酒囊饭袋,属于基本没有什么本事,只会装b的垃圾一个。
在苏虞兮朝这边过来的时候,一群人早就停止了说话,谁都认识这个名满华夏的天才少女,刚才他们也一直都在谈论她。
九点十分的时候,两人从四合院出发,顾学仁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两把黑色的长柄伞,有一把是给程晓羽准备的。虽然都是穿的黑西装,顾学仁穿着是沉稳、是帅气,是气势逼人的严肃高贵。
程晓羽一行人刚拐过走廊,到达东厅侧面的时候,就被一群同样穿着黑西装的人拦住了,盛气凌人的苏鸿文站在最前面瞧着面容俊秀右手半举提着花圈的程晓羽冷冷地说道:“姓程的,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程晓羽只吃了小半根油条,喝了碗豆浆,顾学仁胃口很好,一碗面,一个煎蛋和一根油条。
俗话说“女要俏,一身孝”,穿着一身素白孝服的苏虞兮更显得出尘脱俗,虽然宽袖短襟的孝服并不显身材,但穿在苏虞兮身上就不一样了。
苏虞兮转身,对着苏鸿文佯装为难地说道:“有个大麻烦,这事我实在不好处理,我哥带了人要过来在爷爷的遗体告别仪式上添乱,我实在劝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