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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呼……！”
“你饿了么？”云青看着它轻笑，“别怕，马上就不会再饿了。”
云青抬头，心目扫过的地方居然有一片灰雾笼罩，看不见星月之辉。
这是一种从生至死都在战斗着的动物啊，这个冬天想必它们也过得艰难。
“再往远处走些，看看能不能找到被雪埋着的菜吧。”云青劝道。
云青叹了口气，丢下这么一句话，绕过雪狼的尸体向前走过去。
下午她把原本带给阿芒的吃食都拿出来分了。阿芒可不是她，他虽捱得住饿，但一顿下来饭量也非比寻常。
阿芒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只知道愣愣地看着她笑。
猩红的血在雪地上飞溅开，阿芒舔了舔嘴唇。
在这之后，才是解决阿芒的问题。
“随便你。”
这话一出口，扑通一声便有人朝玉屋跪了下来，磕了几个响头道：“菩萨啊菩萨！我已经有好几日没吃过东西了！还请菩萨赐我点吃食啊！”
“可以了。”云青把洗干净的虎耳草还给他，阿芒一口咽下，也不嫌味道苦涩。
那个老太婆眼神浑浊，泪水不断涌出来，声音哀切，“把我的孩子还给我，还给我。”
前面传来低哑的嚎叫声，老迈的雪狼与云青隔着风雪对峙。他眼神与人类的老者完全不同，没有疲惫与老态，尽是凶狠的杀意。他皮毛有些秃了，后腿还微跛，但身体依旧健壮，獠牙依旧锐利。
“今日起贫僧便在此处住下了，多有叨扰，还请见谅。”云青也不管那些人的眼神，径直消失在玉屋之中。
待到下半夜，孤月如弦，寒风料峭。
“生的不太好吧？”云青有些迟疑，“而且，这个比较老了。”
在归灵寺的时候，云青将阿芒藏在方寸盏中，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虽然阿芒不是有灵之物，但怎么说也是个活物，呆不得久了。所以云青找了个机会把阿芒放养在归灵寺山下，平日也很少管他。
挖坟埋狼这种事情对于普通人来说简直不算有难度，但是如果阿芒这么做，那问题就大了。若是单纯的模仿倒还好，若是他真的有意识地这么做了，那他就很可能开了灵智。
云青皱了皱眉，心想看他刚刚的样子也不想有灵智啊，也不知她在归灵寺放养他几天，这家伙都学了些什么。
“好好照顾他。”云青交代了一句，然后转向周围的牧民，这些牧民竟无一人敢正眼看她。
“是啊，是啊，你没看见他还给那疯婆子带来个孩子么？”
无数玉石尖锥从天而降，莹白的锥身折射出寒冷的月光，扎透那身暗银色的皮毛。骨骼破碎，眼眶崩裂，那头老战士保持着腾身飞扑的姿态被钉死在半空中。
她一边往回走，一边试着理顺自己要做的几件事情。首先最重要的自然是莲心虚空藏观想法，这部典籍关系着她的性命问题，属于势在必得。其次则是迅速撇清和七大圣地的关系，最好能够离开这方大陆，找个安静的地方潜修，这关系到她修道之路的问题，也属于势在必行。
“阿芒，你饿了么？”云青有些无奈地问她身边那大汉。
周围一片寂静，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道：“这、这莫非是雪山里的活菩萨下来了？”
她诵了声佛号，道：“贫僧自归灵寺而来，若是诸位有何不便之处，只管同我讲就是。”
云青隔得很远便看见狼群中有一匹威武雄壮的头狼，它比刚刚那只雪狼大了一倍，蓝眼睛里的凶狠之意却如出一辙。想必那老狼是因为新狼王上位而被赶出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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