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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为难她……我，我只是不想见到您被她玩弄鼓掌之间！她让祖母逼我去金鸣寺求平安符，还说什么是给您求的……求子就去找观音啊！找佛祖干啥！”
萧疆声音已经变了腔调，浓浓的鼻音，“她还说要我一步一叩首地去求！”
萧甘棠抿唇，眼神空洞。
求子……是她想自己去求，好天天见到卓舟行吧。
“疆儿，你还小，不要替我做决定，今后不要再为难她。既然是母亲让你去的，就去求。”
萧疆倔强地瘪了嘴，愣是不肯掉一滴眼泪，转身就跑着下楼。
萧府。
姜氏已经独自抄写了几日佛经，几日艳阳后又是绵绵雨天。
“夫人，二公子回府了，在长亭下。”
桃夭取了一副不合夏日热烈的护膝，小心翼翼地给姜氏围上，扶她出小佛堂。
姜氏绕着游廊晃了两圈，才悠悠去了长亭。
见萧甘棠出神盯着湖面，姜氏轻咳两声，“你……近日如何？没有在写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吧？”
萧甘棠回过神，面上露出极少见的愕然。
哑了嗓音：“没有。”
现在萧府已经不需要他靠着写书养活了，早就封笔了，只是母亲从未过问。
“……那便好。多陪陪乐兮。”
姜氏斟酌半天，只说了这么一句，又轻轻掐了一下桃夭。
小丫鬟会意，扶着她急匆匆退出了长亭。
一路上步伐晃出了残影。
已经多久没和他说过话了？
小佛堂。
不过片刻功夫，姜氏发现姚乐兮已经跪坐在蒲团上，抄写了大半张黄底纸。
但凑近一看这字，写得有些亵渎佛祖了。
“乐兮，写累了？放着我来写吧，你去添一下灯。”
姜氏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越来越快地挥洒笔墨，不由得后背冒冷汗。
这字有些丑，若是压在他们两夫妻枕下未必能保平安。
姚乐兮摇头，“不累，我来抄。”
“……哎萧疆今日去金鸣寺了，临走前两眼含泪。”姜氏一边挪开砚台，一边讲着，“可算是听进去了，如此虔诚足以求到平安符了。”
哭着去金鸣寺啦？
谁知道那蔫坏的小子是不是在哭没把她整死。
记得书里萧家的人在剧情中期就因为萧甘棠入狱被一起流放，彼时十三岁的萧疆还差点刀了男主。
不过这次萧甘棠摊牌了，估计会保住萧家。
“乐兮，如今我也不该瞒着你。”
姚乐兮闻言，当即放下纸笔，手撑得笔直，按在双膝上。
见状，姜氏松了口气，一个眼神，桃夭眼疾手快地撤下笔墨纸砚。
“五年前，甘棠写了许多淫秽俗物，差点进了官府，他非但不认错，还屡屡顶撞父母……”
“可是，他为什么要写？”
“当时萧家落魄，萧疆他爹又新官上任遭了人陷害，至今下落不明，他也是为了养家——”
姜氏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若是当时没有萧甘棠带回来的银钱，怕是连萧疆一个五岁小孩都养不活，讨债的人能将他拿去卖。
五年了！
她竟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只是执拗地等他认错，等他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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