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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甘棠笑得如沐春风，没有劫后余生的侥幸或是惊恐，“不过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姚乐兮跪坐在榻上，给他把衣裳重新拢好，有点儿邀功的意味。
“我让卓舟行算出来的。你也知道，他以后会是北禺太卜令，辅佐新皇开疆扩土的功臣。”
萧甘棠的浅浅笑意敛去，艰涩，“你让他算了一卦？才找到我的？”
心底酸涩，被褥下的手紧了又松。
他不会算卦。
“你放心，我没告诉他是在找你。”姚乐兮小心翼翼从榻上下去，“我说猫丢了，让他帮忙找。”
萧甘棠轻笑，无奈，“担心一下你自己。卓舟行通过此事，占卜之术突飞猛进，今后小心些，不要留贴身物件在他那儿。”
“啊？哦。啊！”
姚乐兮满面愁容，萧甘棠就知道已经落东西在他那儿了。
总是如此，每逢关于卓卓舟行的事情，她总是要出纰漏。
打入京兆狱救他的时候明明不会这样粗枝大叶，竟能从努尔手中拿到药，可那疯女人从不做亏本买卖。
萧甘棠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你怎么从努尔手中拿到药的？”
“打出来的。”
姚乐兮两手背在身后，耸着肩膀，墨发撑起弧度，“打完不定时掉落物资不是吗？”
萧甘棠似懂非懂。
原来是暴力掠夺，也不失为一种手段。
……
御史大夫府邸。
“恭迎公子回府！老爷已经在前厅等您。”
卓舟行面色沉沉，径直略过管家，在陌生又熟悉的宅邸里穿梭。
步履匆匆，手中还拿着染血的帕子，那是当晚给姚姑娘擦拭手上血迹的帕子。
尽管握在手中整宿整宿，那薄弱的灵丝也没能给他确切的、更多的卦象。
御史大人官服还未来得及脱，远远起身迎了两步，“好！我儿果然深得陛下恩宠！一路辛苦，来人备酒。”
金鸣寺一案，全靠卓舟行的占卜之术，在黄金屋的地窖下发现了成堆的金银和零散的淫书，万俟长峰与胡虏勾结，企图祸害金鸣寺的罪名已立。
圣上大怒，下令缉拿万俟长峰，北禺边境已经贴满了他的画像。
“你手中的帕子是？太脏了，为何还拿着？”
卓舟行不自觉将帕子往身后藏，深深回了一礼，“父亲，我还有公务未处理完，先行告辞。您也多顾着些兄长。”
次座上，卓无恙指尖一抖，将茶杯拂到了地上，滚到自己的鞋面。
滚烫的茶水浸透，他却丝毫没有感觉。
“公子小心！”
小厮急忙上前把茶杯捡起，放回桌上，又退到他身后守着。
真是毛手毛脚，腿都废了，手非得乱动。麻烦死了。
御史大人不曾回头看一眼，只顾着嘱托卓舟行顾着点身子，再吩咐下人何时送吃食，何时添灯加炭。
……
金身佛像映着烛光。
墨司戈倚靠在佛堂门框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踢两下琉璃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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