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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摇头。
姚乐兮颓废地趴在栏杆上,像只被旁边的火焰灼伤的蔫巴蝴蝶。
萧甘棠心跳一滞,手指动了动,踌躇半天还是抬手,抵在自己唇上,极其迅速地给了一个飞吻。
湖对面,姚乐兮一愣,猛地似烟花炸开,在空中虚抓一下,又两手捂住嘴,回了好几个飞吻。
蝴蝶又活过来了呢。
萧甘棠笑着转身,笑意凝固在嘴角。
转角弧形拱门下,十六押着努尔,不知道已经在那站了多久。
“那个……二公子,长公主府将人送过来了,说是少夫人的狗。”
十六死死埋着脑袋,把努尔推到萧甘棠面前,恨不得把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他刚刚看到什么了?两人隔着湖在那眉目传情,口口相传?
他读书少,但确实像这个词。
“……你退下,把她留下。”
十六应声,逃也似的飞奔。没关系,以后会习惯的,以后多见见二公子孔雀开屏,就视若无睹了。
萧甘棠很快恢复常色,扯开塞在努尔嘴里的麻布团。
努尔被捆住了双脚双手,弹跳着往萧甘棠面前凑,笑声极其嚣张。
“哈哈哈哈哈!”
又流氓痞子式地吹了个长口哨,“你也被她下蛊了吧?她那种雌鹰一般的女子,在胡虏是该当王的,你献什么媚——”
麻布团又重新堵住了她的嘴。
萧甘棠坐回交椅上,揉着太阳穴。
“再胡说八道,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努尔挑眉,晃了晃肩,点头。
这才重新撤掉了堵嘴的麻布,她收敛了一点儿,“小气得很。老娘被关了这么久,也不知道给点饭,养狗都不敢这么潦草吧。”
萧甘棠眼神冷冷一扫,“她给你下蛊了?”
“下了。不然老娘早跑了。你这样子,怕是也被她下蛊了,别高兴得太早。”努尔黑了脸。
萧甘棠心里有数,看她的眼神越发像在看傻子。
抛给她一张图纸,“画上的人在胡虏,现在怕是身陷囹圄,你将人救出来。你养在大漠的弟兄已经找了你半年,群龙无首,迟早成一盘散沙。”
努尔两眼微微眯起,少了两分吊儿郎当。
她还被绑着手脚,弯腰看地上的图纸,表情像被喂了毒,“这谁?画得跟锥子似的,这让老娘怎么找?”
“等见到他,你就知道这画分毫不差。”
努尔看他也没有想给自己松绑的意思,索性不装了,两手一挣,从绳索中脱了出来,磨破了一层皮,血淋淋的。
见萧甘棠正襟危坐,仍在淡定地沏茶。
他娘的。
他早就知道她有能力逃是吧?还故意看她像虫子一样绑着手脚一跳一跳。
努尔瘪嘴,两指捻着画纸,往衣襟里胡乱一塞。
“人我可以找,但你得给我钱。很多很多钱。”
“可以。拿你们王庭上的珊瑚珠来换,鹰眼上那个。人可以半残,珠子不能有磕碰。”
“……”
“红色衬她。”
“……疯子。蛊毒入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