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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乐兮一手捧着脂粉盒子，一手挑着软毛笔，“别乱动，你的妆都要花了。”
萧甘棠将手从她后腰收回，撑在桌子边缘。
“好，我不动。”
“我已经答应给你上妆了，能说了吗？接下来怎么做，再骗下去卓舟行会恨我的。”
“你与我之间能谈的就只剩他了是吗？”萧甘棠别过脸，眉尾深深划出一道痕迹。
“不然呢？还不是你藏着掖着，不如直接告诉我你的思路，卓舟行到底喜欢什么样子的。不然我还缠着你。”
一手用掌心给他擦掉眉尾，一手正要再提笔，反被萧甘棠握住。
撞翻珠匣，跳动的珠玉滚到桌角。
“你什么都不用做。他会自己来缠着你，接下来你只需要与他保持距离，偶尔怜悯一下，再施以关切。”
姚乐兮咽了咽，怎么今日他看起来不太对劲，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手被他握着，倒不是挣脱不开，只是怕伤了他男人的自尊心。
“你怎么知道他会来找我，你又不是他——”
“你不信我吗？”萧甘棠手上一用力，姚乐兮一松，描眉的笔滑落在地，“鱼已经上钩，想何时收不是你说了算吗？他若是要逃，还得舍得他那张嘴。”
卓舟行终将像他一样。
在不信邪的频频试探中坠入情网。
一次又一次地看着姚乐兮追求卓舟行，看她精心打扮，看她攒钱去金缕阁挑衣裳，看她在膳房做糕点，看她耐着性子提笔练字为他贺寿……
他自认为长得也不差，才智也不差。只是出身差了些，不至于不堪为配。
但八辈子以来，姚乐兮不曾主动跟他搭话，匪夷所思。
第一世见她，是府里多出这么一个陌生的女子，但下人都称呼她为少夫人，萧甘棠才意识到他的夫人换了人，由此生出了一丝探究的意味。
最终一发不可收拾。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我信你还不行吗，藏着掖着还是没告诉我为什么。”
姚乐兮挣脱开来，拿了低饱和的口脂，更适合男子，“就差口脂了。你挺会挑衣裳的，很少见你穿红衣，好看得像个木偶娃娃。”
指尖沾了甜腻的膏体，抹在他的唇上。
本身就苍白的脸鲜活起来，少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添了几分旖旎。
萧甘棠扣着她的腰，一手游走到她的后背，桃色柔纱在他掌心堆褶。
“没有为什么。”
“你欺瞒了你的身份，带着面具戏耍他，他都能自我开解，还需要你费什么心思？对你有意的人，不需要你再做什么。”
这像极了他自己。
带着点愠怒，他站起身来，姚乐兮被笼罩在阴影之下。
丝丝压迫感，又夹杂着犬类的委屈求全。
姚乐兮看着凑得极近的人，顺着他的视线，好像落在自己唇上。
鬼使神差地，“你想干什么？”
“收束脩。”
手掌覆在她的脸上，指尖摩挲她的耳尖，拇指擦过耳坠。蜻蜓点水一点，双唇一碰。
姚乐兮往后仰，两手撑在桌上，发觉此时是被圈在他的怀里，后腰抵着桌子。
“什么束脩，不是说好的吗？你教我追卓舟行，我早些完成攻略，让你不用再循环这辈子。”
萧甘棠眼眶泛红，像春雨砸过。“我已经没什么能教你的了，你也不必再跟着我。和离书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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