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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舟行看向侍女，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盯着她的手腕，“你过来。”
侍女一惊，颤颤巍巍靠近。公子一向待人和善，但如今不止摔了佛像，还面色骇人。
“我让你过来！”卓舟行一把将她扯了过去，雕着异域纹路的匕首划开她的手腕，鲜血汩汩流出。
顾不得她的惊呼，卓舟行掌心抹了她的血，又涂在了巴掌大的龟甲上。
合眼占卜。
侍女没有他的命令，既不敢退下，又不敢靠近，只是缩在金尊佛像之下，用纱帘挡着。
卓舟行再度睁眼时，淌着血泪，看向她，“你是处子之身。你叫什么？”
“奴，奴婢名叫卷帘。”侍女忍不住声音带颤。
“很好。过来，衣裳脱了。”
既然她都能这般虚与委蛇，一面说着心悦他，一面连贞洁都不为他守着。他堂堂御史府的公子，又是陛下亲封的太卜令。
要哪个女子还不是易如反掌。她终有一日，悔不当初。
佛堂照进日光，遥遥经过的丫鬟侍从行色匆匆，听得一点动静，反而将头埋得更低。
“这大白天的，瞧瞧，卷帘丫头真是好命……”
“混成通房还不如咱呢，洒扫丫鬟没那么多肮脏事儿。”
“可不一定，若是抬了姨娘那可就是主子了，卓二公子风光霁月的人，怎么着都是重情重谊的人。”
……
宫宴开席。
殿顶满铺黄琉璃瓦，镶绿剪边，玉树琼枝映得如若烟萝。
今夜宴殿灯火通明，歌舞开平，锦绣连城。
卓舟行闷声喝酒，时不时看向殿门口，那人怎么还不来。
心虚不敢见他是么。
“长公主到！宁缨郡主到！”
盛装出席，年过四十的长公主保养得当，仪态万千，身后跟着的是小郡主。
而姚乐兮与小郡主并排着，落座。一时间炽热的目光频频落到了两人身上。
长公主不怒自威，不好攀上；小郡主虽年幼好偏，奈何神志不清不爱说话；唯有姚夫子，如今可是炙手可热。
卓舟行周遭气压极低，似乎被人欠了债。
他身旁的年轻小官端着酒杯起身，还不忘劝他一起，“太卜令怎么不跟着去敬两杯酒？那姚夫子可不常露面，机不可失。”
“不稀罕。”
”嘿你这人，怎么这么般无礼！我好心劝你——”小官亲眼遇到这种狗咬吕洞宾的事情，气不过，正想再理论一番，被同行的其他人拉住。
“哎呀，仁兄不要跟太卜令一般见识。他可是陛下亲封的，看不上长公主手底下的红人。”
几人讥笑，相伴朝着姚乐兮和郡主的席位去了。
卓舟行捏着酒杯，将酒水都震出杯沿，浸桌布。
墨司戈将这些尽收眼底，挪到他身边，“卓二公子，来尝尝花汤。”
大男人喝什么花汤，卓舟行往旁挪了挪。
墨司戈又紧随其后，瓷勺舀起花泥，“你瞧，刚摘的花虽然鲜艳，但不见得味道好，不如熟透的，做成羹汤。”
卓舟行垂眸，卸了手中的力道，放下酒杯。
墨司戈轻笑，非常满意，“不多时，你的姚姑娘就会去偏殿。浴汤熏香，样样具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