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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看着哭成泪人的女儿，心软成一滩水，轻声哄着，“宁缨不哭，什么人敢在郡主面前衣衫不整！来人，将偏殿封了！”
“母亲……母亲……”
小郡主捂着双眼，靠在她的怀里。
长公主不知已经多久没听女儿说这么多话，还愿意让她抱，险些当场落泪。
殿内，卓舟行强行冷静下来，草草整理了衣裳，行了一礼，“见过殿下，臣不知道郡主在这里，失礼了。”
“你不知道？”长公主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宁缨连说话都磕绊，还能撒谎不成？你竟敢在她面前赤身裸体的，真以为这门亲事板上钉钉了吗！”
卓舟行不可置信，捂着半边火辣辣的脸。
“臣知罪。但现在夜色浓，臣原本好好地在偏殿休息，姚夫子就带人闯了进来，难道他们无过吗？若他们将门合上，臣也不至于冲撞了郡主。臣受点委屈没什么。”
没想到卓舟行诵经噼里啪啦的，扯谎也噼里啪啦的，连草稿都不打。
姚乐兮嘶哑着，“殿下，是我的错，没能护好郡主。这屋内熏香有古怪，剂量不大，似乎是针对孩子的，就像——郡主这样的十岁左右的小孩。”
一语言毕，众人仔细一嗅，的确有丝丝缕缕的香气。
长公主气得肩膀微微颤抖，“来人，去查！”
卓舟行心惊，嘴巴张开又合上。
熏香用得少只是担心被闻出来，助兴用的那点香料何至于这么兴师动众？
但他不能说出口，只能眼睁睁看着香炉被宫女取走。
长公主轻轻拍着郡主的后背，慈爱的容貌在转向卓舟行时，顿时狠厉。
“今日之事，最好祈祷别让本宫查出什么，否者小心你的脑袋。”
她的女儿好不容易有所好转，到时候必定会成为上京最炙手可热的姑娘，难保卓舟行不是想先下手为强，趁她神志不清哄骗她。
或是闹出什么风言风语，让亲事敲定。
殿内狼藉一片，几人在宫女的簇拥下离开。
姚乐兮操着沙哑的嗓音，跟在长公主身边，“殿下，小郡主的亲事还请三思。不论是太卜令，还是其他男子，谁与郡主成婚，谁就将是北禺最风光的。”
长公主脚步一顿。
“所言极是。今时不同往日，本宫也该为宁缨再参谋参谋。乐兮保护郡主有功，苦了你了。去让太医给你瞧瞧，开些上好的药。”
她怎么没想到呢。
宁缨已经不是往日那个痴傻的姑娘了。就算配一国之主也是够格的，他卓舟行算什么。谁娶宁缨，谁才得势！
“谢过殿下。”
送走长公主和浩浩荡荡的宫女侍从，姚乐兮松了口气。
而萧甘棠一直跟在她身后几步远，像条尾巴。
“二郎，你怎么也进宫来了。”
她嗓音发哑，看来嗅觉太过灵敏也有坏处，吸入太多熏香了，感觉扁桃体要发炎了。
“恰巧经过。”
萧甘棠听她的嗓音沙哑，这粗粝，说起话来得多疼，“你嗓子伤了，先别说话。”
姚乐兮停在他面前，盯着他，似乎要把他看透，“有话直说，我真的猜不到。”
什么恰巧经过。
萧甘棠今日睡得那样迟，明摆着就没打算进宫参加宫宴的，又恰好出现在偏殿外，他管那气喘吁吁的模样叫做恰巧经过？
萧甘棠捂住她的嘴，眼神闪躲，“特意来找你的。墨司戈给卓舟行设局，波及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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