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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梅塔特隆的倾诉,乔安简直哭笑不得。
原来亚伯生前曾经扮演梅塔特隆寄托情感的角色,强行被她安排上一个“祖父”的人设,说白了就是个“工具人”。
乔安从初次接触的印象来看,按照人类的标准,梅塔特隆非但没有精神疾病,反而非常健康,敏感细腻,温柔多情,这都是女性魅力的迷人之处。
可惜她不是人类,而是崇尚理性的夺心魔,人类社会正常的感性,在夺心魔的世界里就成了病态的多愁善感。
梅塔特隆把亚伯视为“祖父”,其实就是在有意识地运用心理疗法,把自己朝着夺心魔眼中“正常”的方向驯化。
乔安对她使用的这种“自我催眠”的心理疗法并不陌生,事实上他本人也曾有相似的经历。
只不过梅塔特隆努力压制的是自己的“人性”,试图通过心理建设把自己改造成健康的夺心魔,而乔安一直在努力压制自己源于异怪血统的野性,把外公临终前的叮咛视为最高信条,时刻提醒自己不要放弃人性,不要堕落成一个“怪物”。
乔安望着梅塔特隆,仿佛望着自己在镜中的倒影,内心五味杂陈。
乔安的外公已经辞世多年,梅塔特隆一厢情愿认定的“祖父”亚伯长老也早已不在人世,而她依旧试图维系这条亲情纽带,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梅塔特隆念念不忘追杀该隐,与其说是为了给“祖父”报仇,毋宁说是在心理层面上尝试自我救赎。
存下这个复仇的念想,她心中那份“多余的情感”就有了寄托,从这个角度来讲,该隐也不过是梅塔特隆用于“自我催眠”的一个道具罢了。
这时,梅塔特隆再次发出精神感应,向乔安讲述亚伯长老遇害的经过。
“我的祖父亚伯大人,生前曾把该隐视为一位可以舍命相托的好友,两人相约追杀厄底斯的头号逃犯萨麦尔。”
“可惜他们低估了萨麦尔的狡猾,非但没能成功杀死那个巫妖,反而落入他的圈套。”
“亚伯抵抗住了萨麦尔的诱惑,该隐却在巫妖的诱导下亵渎了生命的尊严,堕落成一只污秽的吸血鬼,与萨麦尔联手谋杀了自己曾经的好兄弟亚伯。”
“亚伯遇害之后,他的领地上发生了叛乱,很多奴隶乘机逃跑,直到主脑委托我接管他的领地和职务,这场混乱才平息下来。”
“既然我继承了亚伯的遗产,就有义务替他报仇,杀死该隐和萨麦尔,洗刷厄底斯的耻辱。”
听了梅塔特隆的讲述,乔安猛然回想起来,亚伯可不就是当初把灰鸟当成实验体,对盲眼女士进行人体改造,给她移植了一对翅膀以及诸多乱七八糟怪物基因的那位夺心魔长老?!
亚伯死后,曾经受其精神支配的奴仆们相继恢复了自由意志,这其中就包括灰鸟和她的石盲蛮族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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