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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秋忽然笑了起来:“我爸以前救过他的命,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沈宴清看了舒秋一眼,有些疑惑:
“这是吃醋吗?我不太清楚,反正确实有点酸,但是知道有人护着你,又挺踏实,说不清,挺复杂,我是不是有点傻?我最近好像经常能发现自己在犯蠢,尤其是关于你的事情,怎么办?”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男人至死是少年?”舒秋忽然想起上辈子刷短视频,经常能看见这句话,忽然觉得用在此时的沈宴清身上,还挺贴切。
“什么意思?”沈宴清继续一脸懵。
舒秋自然知道他不可能会听过,就解释了一句:“就是说,男人可能一辈子也没弄清楚自己要什么,一辈子都在犯二,一辈子都容易热血上头,大概就这么个意思吧!”
沈宴清笑了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好话,不过好像有点道理,主要就是男人总容易和自己较劲,该服软不知道服软。”
到这时,沈宴清忽然话锋一转:“我觉得吧,我犯的所有蠢,都和你有关,自打我决定不因为你的事情,和我自己较劲,让我自己由着心来以后,忽然就觉得整个人都舒坦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原谅我,但是弄明白自己的心意,然后踏踏实实为了这份心意努力,是真的很舒服,就跟迷路的时候忽然找到了方向一样。”
舒秋织毛衣的手顿了顿,她没有想到沈宴清会忽然跟她如此坦白,微微叹了口气才道:“我也不是不原谅你,其实认真说起来,你也没有什么需要我原谅的事情。”
“我父母离开,我想从你这里找点温暖,但是你其实没有义务给我这些,你说你以前太年轻,我也一样不懂事,在那么多的突然变故面前,我们都会不知所措。”
“只不过我看上去更惨一些而已,而且大势所趋,我什么都不能做,所以你才成了众矢之的。”
“我说要解除婚约,其实也是觉得,这样对你对我都不公平。我有我要做的事情,这可能是个旋涡,你没必要陪着我在里面挣扎。”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了局,拖着你,是真的不合适,你,不要意气用事……”
沈宴清本来还想弄明白,小丫头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就由着她说,这时候实在听不下去了: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即使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要做的事,我也一样会去做,这不是意气用事。”
“你觉得长辈们给我们定下婚约是在意气用事吗?他们都是经历过风浪,见过大场面的人,如果不是深思熟虑,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所以从那时候起,我们的命运,或者说是我们两家的命运,就已经捆绑在一起了。”
沈宴清从床上起来,坐到舒秋床上,迫使她抬起头看向自己:“舒秋,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我都会尽我所能站在你身后,除了和我解除婚约这件事!”
“虽然我对你的关心和爱,迟到了几年,但是我不想以后无颜面对舒伯伯和梅阿姨,如果我们真的解除婚约了,你想过他们会怎么想吗?”
“我成为众矢之的原因,不是因为你弱势,你比较惨,而是因为作为比你大这么多的未婚夫,我确实没有尽到关照爱护你的责任,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我在和自己闹别扭,在犯蠢。”
“小秋,你不要和我一样,和自己较劲,我不相信你忽然就能对我没有一点感觉了,其实我们之间,是有很深厚的感情基础的。”
“因为我发现,我一撤掉堵着我自己和你的那股劲儿,几乎就是转瞬之间,我就能被你吸引住,而且越靠近你,就越觉得想离你更近一点,甚至,甚至无时无刻都想把你抱进怀里,做更亲密的事情……”
“不是我轻浮,我对任何一个其他人,都没有过这种感觉,我就是不由自主,恨不得时刻都待在你身边,你笑我就开心,你哭我会心疼,就连你冲我发脾气,我都觉得很可爱。”
“小秋,你虽然比我小很多,可是这几年你一个人,虽说不是头破血流,却也是伤痕累累,我现在和你说话,时刻都能感觉到,你已经长大了,是一个具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成年人了。”
“所以,你不能只是理性,却不客观地看待我们之间的一切,你要认清一个现实,就是我们俩,是不可能分开的,你只能像我对你一样,敞开心扉,说出问题,解决问题,认真培养感情,然后嫁给我。”
舒秋傻傻地看着沈宴清,忽然冒出一句:“你不是一向寡言少语,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了?”
见自己说了那么多,她却只是来了这么一句,沈宴清都被气笑了:“你那么小的时候,我给你长篇大论讲故事,你都忘了?”
“你知道我现在面对你,是什么感觉吗?就好像走散了几年,又失而复得,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只怕你不愿意听。”
“其实前几年,我面对你的时候,也经常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又人为地压抑自己,很别扭,也很累。”
“所以现在我对你,就是有什么说什么,绝不和自己较劲,你就不能像我一样?回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舒秋不自觉抿了抿唇,好似突然下定决心一样问道:“要是,要是我一直要坚持唱歌,坚持这个工作,你会怎么办?”
沈宴清这下倒真是被问懵了,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小丫头是记恨他从前,用那样刻薄的语气说教她的事情了。
“忘了跟你说,你唱歌是真的很好听,你写的歌不仅好听,还很有感染力,你是天生就该吃这碗饭的人。”
“这件事,我也要和你说对不起,我从前没有真正了解过你,我总觉得,以你的聪明,应该去搞科研,或者像梅阿姨一样搞经济,实实在在,才能服务国家和人民,我记得你小时候,差不多就是过目不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