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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还要织毛衣吗？”沈宴清把舒秋圈在怀里，压低了嗓音问道。
舒秋嗯了一声：“还剩两只袖子，今晚织完，明天小夏姐姐会把她带回家帮忙织的两只袖子拿过来，拼起来就完工了。”
“正好，我们明早去把结婚证领了，今天给吴团打过电话，他说他买到了明晚回西江的票，你还有什么要带的，都准备好，明天一起让他带走。”
“你拿到批复的结婚报告了？”
“嗯，刚拐去政委家拿的，又去办了些别的事，所以回来晚了。”
“你明天能不能早点起床，去买些肉和鸡蛋回来，我做些吃食，给吴团路上带些，再给爸妈带些过去。”
“好，要买什么你说，我早些去买。”
“你明天再去打个电话给吴团，让他到我们家来吃晚饭，晚上从这里直接去火车站好不好？”
“我跟他说好了，明天过来吃晚饭的，除了李夏和王鹏，你还有没有想请的人，明天我们领了证，总要先庆祝一下的。”
舒秋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就不要了，等回头办婚礼的时候再说吧！团里的人，芳姐还没回来，萧团这样请来不尊敬，至于其他人，算了，干脆等到时候一起吧！”
“好，那我打电话叫一下陈天，其他的就暂时不请了。小秋，想过什么时候办婚礼吗？”
舒秋摇头：“我其实随便的，看阿姨怎么安排吧，反正现在也不适合大肆宴请，至于我这头发，我们都是军人，结婚肯定是要穿军装戴军帽的，只要你不嫌弃我难看，就无所谓的。”
胸口微窒，沈宴清垂首看向怀里的人：“小秋，你是不是一点都不期待我们的婚礼？”
舒秋讶然接住他有些受挫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竟有片刻的呆滞，她是真的并不在意这些仪式，大概是曾经经历过太多场面上的仪式，在生活上反而更追求随性、低调，因为细水长流的生活，才是最真实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上辈子就没有遇到一个真正想嫁的人，所以才对这些都不是很有所谓。更何况，没有父母亲人的婚礼，有或者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对眼前这个男人来说，好像变成了一种敷衍和无所谓。
抬起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舒秋轻轻吻上了他的唇角，当她把另一只手同样搭上去圈住他的脖子，他已经把她深深吻住了，许久之后，两个人才喘着粗气分开。
“我没有不期待我们的婚礼，可是我连一个送我出嫁的人都没有，期待又有什么意义？所以不如认真生活和工作，仪式是短暂的，过日子是漫长的，比起短暂的仪式，是不是过好每一天，才是更值得期待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她说出那句连一个送嫁的人都没有时，沈宴清还是红了眼，他从没想过，他的小丫头心里，竟然有这么多无法言说的忧伤，是真的疼啊，他把她重重抱进怀里：
“好，我们要过好每一天，以后的每一天，你都不会再孤单了！”
舒秋回抱住沈宴清：“你不要患得患失了，我跟你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说喜欢你是真的，要嫁给你是真的，想好好和你过日子也是真的，都是真的。”
“过去的事情，不管对错好坏，就让它都过去吧，从明天开始，我们做一对新人，好不好？”
沈宴清点头，声音泛着一丝微哑：“是我做的不好，没有考虑过你的心情，以后我会时刻提醒自己注意，要站在你的立场上多想想！”
“阿宴哥哥，你真没必要这样小心翼翼，一辈子太长了，你这样会很累，弦绷得太紧，总会有断的时候，我们舒服从容地过日子就好，我相信你爱我的心，你也要对我有信心才好！”
沉默许久，沈宴清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你说的对，我们从明天开始，做一对新人，好好开始新生活！”
舒秋知道沈宴清大概是已经理清了思绪，抬头看向他：“那，你要不要早点睡，我要去织毛衣了。”
“我陪你啊，我织的帽子呢？”沈宴清想起自己织的那一截儿歪歪扭扭的东西，忍不住自己就先笑了。
舒秋也跟着笑了：“被我拆了哦，重新给你起了头，希望你今晚能织出一顶合格的帽子哦！”
灯光昏暗，半明半昧之间，依旧能看清小丫头眼里闪烁的光，沈宴清心头微热，凑近到她的耳畔：“要是今晚我能织出让你满意的帽子，明天我们领了证，明晚，你能不能不要再织毛衣？”
她的耳朵被他的热气染红，她却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娇羞低头不语，反而转头，任由他的唇擦过她耳尖的红晕，笑笑看向他：“阿宴哥哥，我失眠的，不织毛衣睡不着更难过。”
沈宴清仿佛看见了她眼中的那一丝戏谑和狡黠，咬牙轻轻掐了她的腰，坐直了身子，把藏起来的坚硬放在她柔软的肢体之下，任由那些灼热隔着布料传递给她。
“我不会让你难过的，我们做点别的，两个人，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情，保证能让你不失眠，不仅如此，还能好好睡一觉……好不好……嗯？”
这一下，舒秋不敢再动，只是本能道：“阿宴哥哥，你现在怎么这样？你都学坏了……”
沈宴清低笑：“我学坏了？有没有可能，这就是我本来的模样？如果不是怕你不同意，我今晚就想让你不要织毛衣了。”
“可是我们还没办婚礼……”
“我们是军婚，军婚只讲究有没有领证，领证了就合法，再说你不是说不在乎仪式吗？”
“可是……”
“还有什么好可是的？”
“可是我还是个伤员啊！”舒秋似乎重新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我轻一点，这件事，应该不会影响到头上的，好不好？”
这回不等他继续说下去，舒秋猛地从他怀里蹦出去：“等你织出让我满意的帽子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