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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叶舟躺了一会,实在是无聊。
古叶舟心中侧然,可见村里缺水已经到了何种程度。
说罢,莫里正跟着那两个村民急急忙忙地下楼走了。
古叶舟关上窗户,慢慢回到铺盖上躺下。静静地听着窗外的叮咚声。
这就是自己今后一年的口粮?
他扶着窗户,探头出去往下一看,便看见宁三妹正在窗户下面踩着一个翘翘板一样的东西。在另一头,则是一个石头凿出来的石臼,石臼里面放着一些稻谷。翘翘板的这一头,是一个向下的粗大椎子,正随着宁三妹的踩动,一下一下地砸捶着石臼里的稻谷。
宁三妹答应了,便进了隔壁粮仓里睡了。
次日黎明,宁三妹便起来了,小猫咪一样轻手轻脚进了厨房,开始生火做饭。
宁三妹打了热水给他洗脸,水很少,只够湿润脸帕的,古叶舟已经知道现在水的金贵,所以也没多要。
“村口的水井等着挑水的人太多了,去山下县城河边挑又太远了,所以他们说等不及,说再挑不到水,家里的孩子老人要渴死了。所以就上山去了。”
他跨步进去,打开米缸,里面放着的是那一袋的稻子。还有已经舂好的小袋白米。
等到天亮的时候,她的早饭已经预备好了。她蹲在古叶舟的铺边,望着已经沉睡的古叶舟,犹豫着是不是叫醒他。
睡不着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垫的褥子和盖的被子都很薄,而且跟砂纸一样摩擦着皮肤,生疼。里面的东西似乎不是什么棉花。古叶舟的历史知道告诉他,在宋朝之后,才出现了棉花,而这之前,只有桑蚕吐的丝做成的丝绵,而那个价格昂贵,不是一般百姓能消费得起的,稍稍有些钱的,便只能买一些山上的野棉放在里面。这种野棉跟真正的棉花不能相比。只能是比单层的布料要稍稍好一些。对于习惯了现代社会山珍海味绫罗绸缎的古叶舟来说,是非常的不习惯的。好在火铺里有火,夜里虽然有点凉,却还感觉不到寒冷。
“那是在后山的一个有两人多宽的岩石缝隙,非常的深,大概有十几丈。下面倒是有一潭水,只是,没有办法直接用水桶下去提,因为下面拐了好几个拐。必须人下去才能提水。但是那下面非常的陡峭,很危险。莫里正早就说过,让大家不要去那里提水。结果有人不听,已经摔死了三个,其中两个连尸体拉不上来,因为被死死地卡在石头缝隙间了。就是这样,有些人不想排队等水,还是去那里提水。”
“不用了,我没事,在楼下坐坐陪你。”
古叶舟说:“你……,你还没成亲吧?”
他站在楼梯上,宁三妹瞧见了她,赶紧跑了过来,搀扶着他:“先生,你怎么下楼来了?你得躺着养伤啊。”
“就在莫叔他们家的楼上啊。”宁三妹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栋三层的带着竹篱笆院子的庞大吊脚楼。
这时,古叶舟睁开了眼睛,便看见那灿若朝霞的俏脸。听到她柔声道:“先生,早饭做好了。要起来不?”
他正端详里正莫叔家,忽然,看见远处两个村民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到了里正家楼下,拉开了竹篱笆,咚咚地跑上楼,一边跑一边嚷嚷:“莫叔!莫叔!”
楼下闻到的隐隐的屎粪的臭味,他侧脸望去,这才看见这吊脚楼的楼下,是圈养牛羊等牲畜的窝棚,只是,几个窝棚里只有一头不大猪。其他的都是空着的。
古叶舟却一点睡意都没有,穿越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他估计这一晚自己注定要失眠了。
古叶舟没有见过这样的装置,但是,他立即就猜到了这是舂米用的。刚才听到了叮咚声,正是宁三妹舂米发出的声音。
宁三妹嫣然一笑:“我得回去跟爹娘说一声,以后我就跟着先生了,他们听了一定很高兴的。你睡吧,我回来自己到隔壁睡。”说罢,摸黑出了厨房门。
很快,宁三妹就回来了,并不进厨房,隔着门说:“先生,我回来了,我爹娘还有哥哥听说你答应我吃住在你这里,都很高兴,让我好生服侍你呢。”
那就是这个公鹅寨的里正家?看那房子,比自己的大了好几倍。有里正的气派。
“嗨!”莫里正狠狠地拍了一下栏杆,“走!赶紧的叫人,去把他们找到拉上来,——唉!只怕是来不及了,那岩缝那么深,摔下去,哪里还有性命?能把尸体找回来就不错了!快走吧!”
宁三妹拗不过,只好扶着他先坐在楼梯上,又跑上楼,拿了一根凳子下来,放在了地上,搀扶他坐下,然后接着切猪草。
里正莫叔出现在了二楼的廊下,手里拿着一个馍馍在吃着:“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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