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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饿……”另外两个稍大一点的孩子也跟着说。
古叶舟再给他们检查,发现肚子已经变柔软,触痛也明显减轻,这才舒了一口气。
罗家财的母亲刘婆婆苦着脸说:“这个卖了,我们睡什么?”
“在啊。”
几个孩子赶紧把馒头往嘴里塞,只有箩草拿着不动。古叶舟有些奇怪,问道:“你怎么不吃?”
“一文都不加!卖就卖,不卖老子走,这一条街卖旧货的多了去了,老子是看你们可怜才过来忙你们。”
箩草黯然低下了头。
“没有……,没钱……”罗家财垂头丧气说,“龚郎中被抓走了,他家的药材也被山贼的火烧光了,我没有办法抓药。只能这样。”
罗家财的母亲和父亲都再不敢说什么,低着头不说话。家财媳妇只好背着铺盖,正要走,又被罗家财叫住了:“还有,锄头和菜刀都拿去卖了!”
家财媳妇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把箩草紧紧攥着的一小块馒头的手掰开,取下,递给了罗家财。
一直不说话的大女儿箩草突然开腔了:“先生是好人!你不该这么说他!”
“老子的腿治不好,你们都得饿死!还睡个狗屁!拿去卖了!”
进针只过了片刻,孩子痛苦的呻|吟就小了很多,说扎针的部位酸胀,先是传到脚,后来又传到后背还有手肘部。
古叶舟让孩子平躺,孩子的肚子高高鼓起,好象一个球。古叶舟开始按诊,很快,他就感觉到了痛性包块,用叩诊,能听到臌音,趴在肚子上,用耳朵听,听到了高亢的肠鸣音。
家财媳妇和女儿箩草找了一个空地,把铺盖和锄头、菜刀放下,开始吆喝。她们也不会吆喝什么调门,只是扯着嗓子喊:“卖铺盖了!卖锄头、菜刀了!便宜了!”
“呸!”杂货商狠狠啐了一口,“我怎么知道你的药要多少钱?行了,全部一共给你们十文!卖不卖?”
箩草仿佛没听见,也不说话。
家财媳妇和女儿扛着铺盖和锄头、柴刀,来到这里,便看见街道两边都是人。很是热闹。地上,摆着各种各样的旧货,有身上穿的衣裙、鞋帽,也有地里干活的农具,还有各种的家具,锅碗瓢盆,甚至还有不少的古董,琳琅满目。卖旧货的各种人都有。不过,最多的,还是象家财媳妇这样拿着家里最后的家当来卖的灾民。
一直吆喝了一整天,到了傍晚,都没有什么人问津。眼看着天都要黑了,两人饿得直打晃。可是什么吃的都没有。
古叶舟取出怀里的金针筒,抽出了金针,分别刺入了孩子的天枢穴、上下巨虚穴、关元穴,足足三里、内关、大肠俞和支沟穴。
“抓药敷了吗?”
望着古叶舟远去,罗家财咬牙切齿低声咒骂:“真是狠心!难怪三柱子媳妇要向山贼告他的!挨万刀的,早晚要被山贼砍死!”
罗家财打了一个哆嗦,接过方子:“可是我没有钱买药啊,先生,你就可怜可怜我,借我一点钱,行吗?”
孩子可怜巴巴说:“我……,我好饿……”
古叶舟点点头,蹲下身查看了他的双腿,发现伤口处已经化脓了,显然他们没有一直用自己的药,不然不会这样的。问道:“我给你开的方子呢?”
罗家财媳妇太弱了,拿不下锄头和菜刀,对女儿箩草道:“你拿着锄头、菜刀,跟我走。”
家财媳妇攥着钱,望着那远去的杂货商背上了铺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头,看见女儿箩草,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拧住她的耳朵,使劲扯,嘴里骂着:“你妈卖x的,刚才你怎么不说话,怎么不求他多给一点钱?你哑巴了?老子生你养你,就是养一头猪也会哼哼两声嘛!你个悖时挨万刀的……!”
家财媳妇苦着脸道:“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啊?”
“多谢多谢!”家财媳妇和罗家财都忙不迭的称谢。箩草只是忧伤地望着弟弟,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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