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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多行不义必自毙，有今天这个下场，也是活该。”
“可有这事？”
那士兵认得他，赶紧收了抢，自动让出了个缺口。
吏部尚书手执红签，微微一顿，然后将其抛了出去。
我喘息着，努力向前爬。
“你这是做什么？”萧政来拉我，我挣脱开，朝他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二十五年的繁华，换来的是我们陆家的断头台，和萧政的天下太平罢了。
又见一个小孩子被侍卫牵了出来。孩子似乎已经被吓傻了，不哭不闹，目光呆滞。
我眼角余光看她跑进人群，消失不见了。我骤然跳起来，猛地一把推开廖致远，越过卫兵，冲进了刑场里。
“陆姑娘——”廖致远惊恐地大叫。
草儿半扶我，半挟持着我上了车。
“别！陆姑娘，你坚持住！太医！太医——”
我苦涩一笑，眼泪火辣辣地疼。
日几未见，我爹瘦了些。他身穿囚服，头发还算整齐。虽然士兵推搡着他，他又带着镣铐，可身躯依旧挺拔，步履从容不迫。虽是赴刑场，却犹如闲庭散步一般。
掌灯时分，萧政终于出现了。
廖致远已经在外面等着我。他今日也做平民打扮，侍卫则做车夫，赶了一辆不起眼的青帐小车。
“听说是郡主北上时，同他私定了终身，本想回来求魏王同意这门亲事的。没想亲事还没临门，祸事就已经进了家了。”
一片昏暗的视线里，见到那个黑袍金冠的男子正大步朝我奔过来。
“棠雨，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不要紧。我们的日子还很长。”
萧政伸出手，把我的手拉了过去，合掌握住。他手掌微凉，却十分有力，我挣扎了一下挣不开，只好由他占便宜。
萧政站在我面前，默不作声。我只看得到他的衣摆和宫靴的一角。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声音才从上方传了下来：“准了。”
“这，这……瑞云郡主？”有老臣惊呼，“廖侍郎，这你如何解释？”
我感觉到他掌心的冷汗浸透薄纱，耳边万籁俱静，下一个瞬间，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响彻云霄。
“可怜。几岁的孩子……”
爹的头颅就落在前方不远处，面容平静。
侍卫带着我们从小路绕了一炷香的时间，前方豁然开朗，正是已经清过人的菜市口。
“你本来就不在计划之中。”萧政笑得温柔多情，“当初把你打发去北辽，就想在你回来之前动手。没想准备不够，一拖再拖，你就已经回来了。”
“姑娘！”草儿伸手拉我。
草儿过来把我扶起。
我一步步向刑场边缘走去。大理寺的士兵极不客气，长枪一指，对准了我。
我摇了摇头，把她推开。她闭嘴，安静地站在一边。
我晃了晃，朝前走去。
爹和弟弟被按倒在邢台之上。人群的欢呼声中，我看到两个刽子手高高举起了手中的砍刀。
我磕头谢恩，萧政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我心想他其实也是个温柔的人，只是以后再没机会和他相处了。
廖致远小心翼翼地抱着我，不住说：“没事的。陆姑娘，你会没事的！”
好痛，好累……
“可怜魏王的女眷。那晚晴姑娘，可是京城出名的才女，据说又生得闭月羞花。这下香消玉损，不知道多少男子要扼腕叹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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