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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不懂人事的小姑娘了。我都帮着大嫂给产妇接生过的，该懂的都懂。
我低下头，开始解衣服。
他抹到了我后背的箭伤。
我心想嫌菜淡了就多放盐，和我说有什么用。可是一屋子人都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我，求我给他们一条生路。我没有办法，只好下厨。
萧政呆呆地看着我这一系列动作，扑地笑了起来，“刚才还豪气万千地解衣服来着，还以为你胆子多大呢！”
“别，别！”萧政猛地叫起来，慌乱地抓住我的手。他手掌滚烫，力气很大，一把将我拉过去抱住，然后衣服和被子胡乱地裹在了我的身上。
砰地搁下碗，萧政已经全然没有了惯有的优雅从容的风度。我和他冷冷对视，两个人都隐隐出了一层虚汗。
我挣扎了一下，他下意识把我抱得更紧一点，手摸到一处，忽然不动了。
我脚步顿了一下，又继续朝前走。
我继续走。
这厮和小时候一样，越是虚张声势嚷出来的事，越是有贼心没贼胆去做，反而喜欢不动神色去阴人。小时候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去揍欺负他的大皇子，长大了也不敢真叫我主动陪他睡觉。至于他会不会回头给我下药，那是以后的事了。
我都不明白他当年看中我什么。如今我年纪大了，姿色也比当年差远了，又黑又瘦，就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肯要我了。
萧政全然不理。
“还痛不痛？”
等我把菜都摆了出来，他脸上的轻松已经转为苦笑。
我坐在旁边，冷眼看着他捧着碗，大口吃饭吃肉，仿佛碗里的是山珍海味一般。沾满了糖的五花肉，皮肥膘厚的猪蹄，他看也不看就送进嘴里。
“这里……”
我高兴，“那就好，我还怕火候不够。”
一次萧政过来，看到我正招待几个侍女尝我做的菜，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酸溜溜地说：“你有这么好的手艺，却从未给我做过什么。”
我在城里这么晃了七、八天，还和泰湖边的小茶楼老板混熟了，跟他学了几道私房菜。夏庭秋那里照样没什么消息。我明目张胆地在茶楼里打听东海船王和夏家，也有不少人知道，却没人能说出个道道来。难怪草儿从来不阻止我打探消息，她知道我问不出什么东西。
“别这样！我是逗你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草儿对我这么花钱，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反正钱都是萧政的，她也不心疼。不过我后来要给仆从每人买点东西，她倒是坚定地拒绝了，说公子不准。
男人嘛，想的也只有这个。
萧政回过神，松开了手。
我舀了一碗酸辣汤，送到他面前。他一言不发地接过来，仰头就要喝。
我只穿着亵衣，几下脱了，里面只有一块抹胸。我咬着牙，二话不说，抬手去扯脖子后面那根红绳。
萧政抱着我，始终有点激动难平。这我理解，毕竟我脱得半光正在他怀里呢。
从这天以后，我就比以前自由多了，想出门只消一句话，就是身后跟着的人多了点。
我带着菜去找萧政。他正独自在书房里办公，桌子上堆满了奏折报表和图纸。大太监张德全在旁边伺候着。
“陆姑娘！”
我正犹豫着想开口，身上的被子一下又全部掀开了，然后天旋地转，被面朝下按在了被褥间。
“棠雨，”萧政凝视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知道你恨我。可发生的事，已经不能改变。我也从未后悔我所做的。你要恨我，就继续恨下去。恨我一辈子也好！”
如果给了他了，是不是就会死心了？
我觉得骨子里一阵麻，浑身的力气都要被抽走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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