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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峥?为什么?”我困惑,“我们走不行吗?你不是回来带我走的吗?”
“你不是累赘。从来都不是!”
“阿雨,你怎么来了?外面这么乱的……这位是……夏公子?”他的话在看到马背上的夏庭秋时戛然而止。
“臭贱人,敢杀老子——”
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我心里隐隐作痛,像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丢失了一样。
厚实的城门也在炮火声中迸裂开来,硝烟弥漫。城外,身着军装的水军手持长刀如潮水一般涌了进来。
“这样下去不行!”我冲萧政喊道,“马支撑不了两个人。你放我下去,我是累赘。”
萧政从容一笑,“廖致远位居右相,执掌文武百官。我若回不去了,他会辅佐太子登基。”
“是这个女的!”一个叛军模样的人抓着我,对他的同伙喊,“是皇帝带在身边的那个女人。抓着她去给皇帝老儿看看!”
一场屠杀就此拉开了帷幕。
总叫我听话,要我乖,却从来不和我分担你的困苦。
“师兄——”
夏庭秋笑笑,催着马离开战场,向着封家奔去。
“封公子。”夏庭秋拱手,“我有要事要离开一阵,小雨就托付给你了。”
“棠雨,你下马。”年轻的帝王的声音沉稳得犹如磐石,“乱军之中,跟着我反而是个死。草儿带人护送你突围。”
我坐在他怀里,忿忿道:“他都快咽气了,能护我什么?我也不需要人保护。”
不断有人倒下,尸体一具具叠加起来。惨叫声此起彼伏,滚烫的鲜血已经融化了地上的积雪。
草儿一手抓着我,一手挥剑,忙不过来,转眼身上就受了伤。
“在封家,封峥会护你周全。”夏庭秋的声音被风声吹得有点飘渺。
“萧政!”我大叫,“你别忘了,你肩上还有东齐的江山!”
为什么这么难过?
“别想太多了。”夏庭秋搂紧我,“就在他那里乖乖等我。”
到了封家,我跳下马去拍门,转头却看夏庭秋还坐在马上,并没有下来的意思。
情急之下,我猛地挣脱她的手,从一具尸体手里捡起一把刀,扬手砍倒一名冲过来的叛军。
“还不是时候。”他握紧我的手,将我拉上马,“我还要出战,太危险了,不能把你带在身边。海岛……离家内部有点事,很复杂,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在那里。”
“去哪?”
夏庭秋翻身上马,朝我伸出了手,“快来!我带你走!”
鲜红的雪水蔓延流淌在地上。雪花落到地上,转眼就被染红。
爆炸的热浪将众人都掀倒在地。
士兵们嘶吼着,长刀毫不留情地砍向叛军。
“师兄!”我不满地大叫,可惜声音在厮杀声和炮火声中显得十分飘摇,“你为什么要把我托付给他?你说老实话,你这次去海战,到底有多凶险?”
房屋轰然倒塌,负伤的人惨叫奔逃,却还有更多的人红着眼冲了上来。
我抽抽搭搭地抹着眼泪,问:“你怎么回来了?”
不等我阻止,穿着单衣的封峥就已经从里面匆匆走了出来。
我无奈得很。我也想逃跑啊。可是现在到处不是叛军就是士兵,两方杀成一片,刀光剑影密如织网,我是举步维艰啊。
夏庭秋置若罔闻,身影转眼就消失在路口。
夏庭秋伸出来的手颤抖了一下,“不,我不能带你走。”
我跳脚,“你儿子才五岁,他懂个屁!”
夏庭秋俊逸的面容在半明半暗中显得格外严肃冷峻。
“陆姑娘,你先走!”侍卫抵挡着叛军,冲我大喊,大有要英勇就义之态。
封峥愣了一下,苦笑道,“我伤病缠身,怕还要她照顾我呢。”
仓皇奔走的叛军向四处涌散,失心疯了一般,见到的侍卫军就刀剑相向。侍卫护着我退到路边,也依旧不能躲避过扑面而来的叛军。
“叫你别想太多了。”夏庭秋轻松一笑,“此刻真的不方便将你带走。”
“不骗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流了一脸。
我在周围满地的惨叫呻|吟中渐渐恢复知觉。救了我的侍卫已经昏迷了过去,草儿不知所踪。我推开身上的人,吃力地爬起来。
埋伏在城门上的弓箭手冒了出来,箭如雨一般落下来。
“师兄——”我喊,“我会回去找你的!”
来不及逃跑的叛军被一刀刺穿,下跪求饶的人被砍去了首级……
萧政紧紧搂着我,策马狂奔。侍卫们跟随在我们后面,阻挡着叛军的刀剑。一次又一次的冲击都被化解了,可是不断有人负伤,跌落马背。
“你说什么啊?”我拉住他的手,“我想回去了。师兄,带我回海岛吧。你不是为了这个才赶回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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