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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苦恼的少女推开门,这处小院有三间屋子,她住在最右边,院子里还有一颗大树,秦焰坐在树下的石凳上,目光悠远看向天际,有一下没一下的品着茶。
孟霜偷偷看了真人片刻,羞怯的收回目光,拿起花丛旁浇花的水壶,去墙边的水缸里装水。
白色衣裙在小院里翻飞,像一只忧郁的白色蝴蝶。
水缸中水质干净,清晰地倒映着碧蓝的天空,白蝴蝶探头看去,水里清晰地倒映出她的脸,以及脸上那道可怖的伤疤。
手里的水壶“嘭”的一声落了地。
“我的脸,我的脸……”
孟霜不可置信的看着水里,原本完美无瑕的脸上,一道伤疤从唇中一直延伸到唇角上方,血肉翻卷处已经结痂,不痛,但可怖,丑陋。
“怎么会这样……”
她愣愣的看着水中的自己,娇艳的容貌此时毫无美感,手指颤抖着摸上丑陋的嘴角,转身踉跄地走到仙君面前,眼泪无声落下。
女子像是天都塌了一样,自虐般一遍又一遍拂过伤口,愣愣的问道:“真人,我是不是很丑。”
“什么都没有了,真人,我该怎么办啊?”
“他们都说我一无是处,只有这张脸能看,可现在……”孟霜绝望地悲泣:“可是现在,这张脸也不能看了,我还有什么用?我还能喜欢你吗?”
她跌坐在地上,改用手掌紧紧捂住伤疤,闷声哭道:“真人,我这个样子吓到你了,如果你介意我就……”
她哽咽着,似是不敢也不想说出后面的话,挫败道:“对不起。”
“我不介意。”
秦焰拨开孟霜捂嘴的手,轻描淡写道:“不过一副容貌罢了,别忘了,你还能给我照料花草。”
孟霜能听得出,他是真的不把容貌放在眼里,自然的,这点伤口打动不了这位仙君,他也不会用仙法帮她医治。
孟霜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追问着:“你真的不介意吗?我还能浇水种花,不是一无是处的,对不对?”
她迫切的需要一种肯定,无论什么都可以,否则她将没有勇气活下去。
秦焰:“自然如此,没有人生来便是一无是处的,你狭隘了。”
孟霜漆黑的眸子中逐渐亮起光点,她笑得有些恍惚:“对,没有人是一无是处的,曾经他们说我心胸狭隘,我没认过,但这次的确是我狭隘了。”
“是我狭隘了,真人放心,就算拼了命我也会把您的花照料好的1
孟霜抹着泪从地上爬起来,刚才还痛哭流涕的女子,因为他一句话便转了晴,秦焰感到有些新奇,凡人的情绪真是来得快去的也快。
院子不大,这片花丛就占了一小半,以左边一树海棠为起点,以月季、芍药和蔷薇为主,花丛密集的向院子里铺陈开去。
孟霜微敛着眸子,小心翼翼的将地上的落叶清理,每一株花都仔细查看,再浇上合适的水量,偶尔一两颗杂草,也小心拔除。
她专注极了,像是眼前的花木便是她的全部,专注得像是在做生命中最重要的事。
只有眼角仍挂着的泪,以及偶尔停下摸摸嘴角的伤疤,让人知道她心里还是难过的,只是在努力的不去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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