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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彩漆马球自天空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落在已被马蹄践踏得坑坑洼洼的黄土球场上。尚未滚落多远,就又被球杖的月牙头一扫,再度击飞。
韦皇后不以为然道,“你虽是我义女,却也是堂堂公主。你在突厥受苦,我和大家都说这次一定要让你选个称心如意的。”
韦皇后和安乐铁青着脸。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轰地撞作一团。
李碧苒心不在焉地回了公主府,掏出信看了看,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安乐公主也道:“看到太子这样,就教我想起大兄。他可是聪慧宽厚、睿智沉稳。我总觉得,都是大兄太优秀,太好了,才早早被老天爷招了去……”
清思殿前的球场上,旌旗摇曳,呼声震耳,奔踏纷纷的马蹄声犹如阵阵雷鸣。
“这是怎么了?”圣上连忙问。
蓝队的球员纷纷振臂高呼,涌过来与进球的那个玉马郎君击掌搂臂。
“大家看不明白么?”韦皇后冷笑,“太子犯了规,连人带马撞了三郎呢。”
“三哥也想开些,虽说白发送黑发,乃是人间悲剧,可是父母挂念不放,反而会累得亡故的孩子不得往生呀。”太平公主声音清脆,话语流利,几句话就哄得圣上不住点头,“太子再不好,也是三哥您的亲生儿子。他不懂事,多多教导他就是了。这天下,哪里有十全十美的儿女?”
这时太子带球朝蓝队球门攻过去,一路横冲直撞。众人都看他神色不对,都退避开来。都教练站在一旁束手无策,哪里敢去喝止?
众人起身。圣上摆了摆手,也不要韦皇后相送,只扶着一个宠妃的手走。
可如今,念了多年的珍宝,却极有可能是一颗鱼目。安乐公主望着场上的崔景钰,一面爱火汹涌燃烧,一面如置冰窟,五味杂陈,一时都不该怎么办的好。
说罢朝旁边的安乐公主笑了笑,生怕她误会。
驸马武崇训乃武三思之子,这亲事帝后都很满意。婚后安乐和驸马各自寻欢作乐,互不干涉。就因为没有得到过,所以安乐对崔景钰这么多年来,一直念念不忘。
宋紫儿道:“公主别多想了。那可是一封密信。段氏又不是神仙,怎么解得出来?”
比赛重开的锣鼓声响起,两队人马整装重发。太子一马当先,李隆基与崔景钰也随即迎了上去。
韦皇后本就厌恶太子,连带着对这儿媳也十分不喜,见她如此,反而丢了一记白眼过去。
李碧苒拿着扇子轻轻帮韦皇后扇风,讨好道:“女儿真是三生修来的福分,才能给母亲做女儿。对了,这崔景钰如今可是真的被母亲驯服了?大王昨日还在我这里念叨他的事呢。”
她自幼在房州那偏僻之地长大,所见的全是平庸男子。后来圣人被则天皇后召回宫,重新立为太子,安乐公主才随父母回到长安。她在初次宫宴上,一眼看到如玉树琼枝一般的崔景钰,便再也挪不开眼。
太平公主其实也不喜太子,见他莽撞无度,毫无皇储风范,更加厌恶。
那些候选的郎君们暗暗埋怨着,不甘心地离了大明宫。
李碧苒把燃烧的信丢到了熏炉中,道:“多一个段氏,就多一个变数。若没法灭口,那也得想个法子,将她掌控在自己手中。”
“可是,信不是都已经在您的手上了么?”宋紫儿道,“就算段氏真的知道了信中内容,没凭没据,又能如何?”
此时场上,太子李重俊正在气急败坏地在训斥队友。他队中都是前来选驸马的年轻郎君,都敢怒不敢言。
看台上的宫装贵女们目光皆焦距在他身上,热情大胆些的女郎更是摇着团扇,高呼他的名字,爱慕之情溢于言表。
上官婉儿忙笑道:“瞧,下半场开局了。”
球棍的弯头击中马球时发出一声清晰的脆响,连带着从地上激起一团黄土。色彩绚丽的小马球飞而起,跃得极高,对手的球杆都无法触及。
李碧苒忧心忡忡地叹了一声,就着灯火,把信点燃了。
李碧苒急忙接了,感激道:“大王必定感激涕零……”
韦皇后顿时红了眼眶,“好端端地,怎么又提大郎?他若还活着……”
锣鼓声砰然响起,伴随着的是观台上如潮如雷一般的叫好声与掌声。都教练使扬旗,便有小吏将一张小蓝旗插在了蓝队的计分架上。
“大家你看。”韦皇后冷笑,“太子这火爆冲动的性子,何时能改改?不过是打个球罢了,却般浮躁。如此不宽厚,又不知体恤队友,怎么能得人心?”
身着红蓝二色的两队球员正骑着骠壮敏捷的突厥良马在赛场声奔驰追逐,数个球杖竞相挥舞,搅得人眼花缭乱。
韦皇后和安乐公主露出愉悦笑意,朝上官婉儿投去赞许一瞥。唯独太子妃坐在一旁,听了这一番话,坐立不安。
“紫儿,”她唤心腹婢女,“听说那封信是段氏交给崔景钰的呢。她是否知道了信上的内容?”
李碧苒的目光依依不舍地从李隆基健美的身躯上挪开,“婚姻大事,既然由女儿自己做主,自然要千般仔细,万般谨慎,生怕出错呢。女儿如今可再错不起了。”
京城里俊美公子无数,都对安乐公主如众星捧月一般,唯独崔景钰对她十分疏离。安乐公主一度疯狂迷恋他,热情追求。可崔景钰幼年时就由父母做主同孔家女孩定了亲,对她的示爱假装不懂,含蓄地拒绝了。
圣上摇头叹气,起身道:“我看三郎伤得不轻,着御医给他好生看看。太子……也给他看看吧。这里风大,吹得头疼。我先去歇息了。”
李碧苒摇头,“当初段德元那老东西派人来偷走了那么多书信,其中不乏许多贵重的,唯独这封信让段氏单独留下了。显然她是知道这信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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