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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黄女史见丹菲一脸坚毅之色，实在不像个贼，拉着同伴道：“我觉得此事蹊跷，不如再审问一下。除了卫氏，可还有什么人有话说？”
众人立刻退离丹菲两步，目光充满戒备。
搜到南屋的时候，动静忽然停了。
丹菲心跳加速，一阵紧张。
熙熙攘攘了十来日，两位驸马终于被选了出来。
丹菲头皮发麻，心里咯噔一声。之前不过是开场，这里才是正戏。
卫佳音咬牙，冷冷抛了一句：“若是起誓有用，又何须判官？”
丹菲好奇打量她，被她狠狠瞪了一眼。丹菲回了一记白眼，继续忙自己的事去了。
宫婢们一阵瑟缩，面面相觑。
云英眼神漂移，看了一眼卫佳音，“我……我就是看到了……”
“够了——”张女史怒喝一声，镇压住了满场骚乱，“段氏偷窃，人赃并获，休得狡辩！罚你鞭挞五十，洗马桶一月！”
说罢，不理使劲给她使眼色的黄女史，转身就走了。
鞭子落在身上的时候，丹菲猛地抬起头，目光如夜空闪电般朝卫佳音射去。
丹菲朝张女史磕了一个响头，大声道：“奴可以过世的父母在天之灵发誓，绝对没有偷过娘子的金钗。若奴撒谎，甘受天打雷劈！”
众人静默片刻后，一个小宫婢怯怯地举起了手。
丹菲心里忽然有不详的预感，朝卫佳音望了一眼。
一旁的宫婢道：“鞭打五十，罚苦役。”
“你胡说！”丹菲大声叱喝，“我今日一个下午都在院中做针线，所有人都看着，根本就没去过女史的屋子！”
不过这样的人也有一个好，就是肯定极要面子。李碧苒为了好名声，肯定是要做个贤妻良母的，若是她做了刘玉锦的舅母，应该对刘玉锦不会差。
就见张女史手握两根金钗，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
一声令下，张女史亲自带着两个亲信宫婢闯进了屋子里。她们犹如猛虎出笼一般，翻箱倒柜，掀开被褥铺盖。只听乒乓哗啦阵阵声响，本来整洁的屋子被翻了个底朝天。妆盒翻倒，胭脂瓷瓶摔了一地，一片狼藉。
“我打不死你这个小贱奴！”红珍一巴掌扇在云英脸上，“阿江平日带你不薄，还帮你做活，你就是这样报答她的？说！谁收买了你？”
“咱们院中丢了东西。”张女史一脸气急败坏，“我屋中有一对金花树，方才发现不见了。妆盒也被人动过。这对花树是王昭容所赐，可不是什么寻常之物。你们谁偷偷拿了，早些交出来。若是让我查到，我定打脱一层皮！”
院中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正在洗漱，东屋忽然闹了起来。
南屋的十来个宫婢顿时惊慌起来，纷纷辩解，都声称不知情。
事已至此，再争辩已无用，丹菲倒安静了。她也不挣扎，任由她们捆住了手脚。
丹菲目光如刀刺向卫佳音，“这不是你第一次栽赃污蔑我。每一笔，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那两个宫婢随即过来，堵住了丹菲的嘴，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拖到了院中石板上。
无数目光落在丹菲身上。卫佳音神情极其紧张，颤声高叫道：“方才我们被叫出来时，我分明看到你走在后面，翻了沈秀娘的箱子，把什么东西放了进去。应该就是这对金钗吧。你惧怕被女史娘子搜出来，就栽赃同屋！”
沈秀娘哭着扑过来，捶打丹菲：“你怎么能怎么做？你这黑心烂肠的！”
四下倏然寂静。
众人发觉此事有些不同寻常，都不安起来。
“没人自首？”张女史冷笑，“好。这就给我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