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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在把线报交给接头的人。”萧暄铁着脸更正，“你逃家出去，因为她留了线索，谢家才那么快找到你。”
宋子敬轻言细语说：“一切都很好，你放心。”他目光温柔，带着微笑，注视着我。
他清凉的手抚上我的额头，“好很多了。你感觉怎么样？”
我望宋子敬，宋先生挺得意地笑。他说：“王爷早知道赵老头会来这招，特嘱咐我在暗中部署了这么一出戏。”
原本剑拔弩张的局面，转眼成了认亲大会。是不是太夸张了。即使八秆子内皆亲戚，也不至于熟成这样？可是老百姓们不论有没有亲戚在军中的，无一不被现场气氛感染。手里的兵器早就丢弃在地上，不论认识不认识的，统统抱在一起。在一片“好日子来了”的宽慰声中，泪水横流。燕军轻易地将他们缓缓引离开了城门。
“她不让说！”桐儿嗓门真大，“说是战事要紧！”
萧暄身躯挺拔坐于马上，面容俊朗刚硬，清癯削瘦。从容不迫，沉稳干练，波澜不惊。他脸上带着讥讽的轻笑，微眯着眼睛望着城楼上的人。
“我不信。”我喊，“她明明就是一个普通女孩子啊！她明明是！”
“过江遇袭，也是她透露了行踪。子敬干脆将计就计，让你随我走；到了西遥城后，她总是和杂役多有来往。不，不要说她亲近下人。今日被绑上来的另外一个，就是军中杂役！云香得到情报，总是通过那些人传送出去。”
桐儿说仗又打起来了，王爷说既然情报遗失就应该先下手为强什么的。她托人转告王爷说我病了，可是三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到底是为什么承认自己是奸细？
“你的病……”
谢家先前还被监视着，现在赵家自顾不暇，也放松许多了。我那做了太子妃的姐姐还和我的太子姐夫不知被软禁在何处。其实这样也好，没有掺合到那堆乱七八糟的事情里。
“好在这毒有解药。”苦笑一下，他又说，“我就觉得王爷那毒解得蹊跷，没想到你真的破釜沉舟，舍身相救。”
我好奇，望向宋子敬。可是宋子敬突然别过了脸，没有看我。
“……吃了药，可是没用……”
夜半烧得迷糊了，我就会做梦，感觉像真的一样。
城上已没士兵，却有一个乌紫官袍高且瘦的中年男子，带着几名官员，站在最显眼处。
“你可认得这位姑娘？”萧暄问，“这位姑娘在我身边潜伏了有三年多了，模样却是一点都没变化，您老不该忘才是。”
我被刺疼了，皱了皱眉，别过脸去，“这事以后再说吧。”
嘴里的东西似乎真有奇效，那股清凉持续不断地传来，持之以恒地，一点一点扑散了我体内的高热。
眼睛里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涌了出来。
那声音真熟悉，真温柔。我张开嘴巴，一块清凉温润的东西放了进来。圆圆的，光滑的，带着芳香的。是什么？
“王老二，我是对门的李子啊！”
醒来的时候，感觉到身边有人。并不是桐儿。
谁看到这一幕，都震惊无比。
宋子敬说完了局势，话题又转回了我身上。
我冲进王帐，里面只有萧暄一个人。
他手一挥，宋子敬离开我，翩翩走至军前，展开手里卷轴，朗朗读了起来。
是赵相。一切纷争战乱的源头？
迷糊中察觉桐儿在我床边唉声叹气，我问她云香呢？她哭着说都三天了还没放回来。又说我这病怎么老不好她很担心。
萧暄轻皱了一下眉，说：“你还记得你随子敬离开京城，在过江的时候受袭吧？”
“一是，贪官污吏遍布国中，欺上惑下，结党营私，搅乱朝纲；二是，赋税徭役沉重，私饱中囊，与民夺利，民不堪负担；三是世族豪门，巧取豪夺，大肆兼并，不顾民生苦困。……”
一时没注意，想了太多问题，大脑负载过重，轰地当机，一直晕晕沉沉到新的营地。然后半夜似乎温度又升上去了。
我打断他，“可是云香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孩子，她从哪里弄来的情报？”
我双脚一软，几乎跌坐在地上。
桐儿慌张地忙问怎么了。那人却没说话。因为我扯了扯他的袖子。
云香曾很认真地同我说：“我配不上。”
“爹……”她的声音很轻微，却传入了众人耳朵里。
我踉跄一步，却被一个士兵架住，那是宋子敬的亲兵。
赵谦朝着萧暄拱手行礼。
云香？！